沈彥明懷疑安安是回家了,兩人恰好錯過,所以第一站就是回家確定孩子有沒有回來。結果家里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跡。
他愣了,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直接去樓里找到苗儒宗家的地址。找過去,卻發現房門緊閉著。
沈彥明拍不開門,就詢問鄰居,這家的孩子有沒有回來過。
鄰居說:“回來了一趟,就又出去了。”
沈彥明緊張地問:“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兩個,一個長得可好看的男孩把小苗送回來的。我那時剛好出來上廁所,聽到小苗說他眼睛疼,想去找他爸。那個男孩不放心他一個人去,就陪他一起了。”
“那您知道孩子父親在哪工作嗎?”
“在......”鄰居想了想,指了個方向。
沈彥明道過謝后,就化作一陣風,朝那個地方跑去。
路上碰見熟悉的護衛員,還招呼了兩個,一起跟他去找。
護衛員們都覺得老沈太溺愛孩子了。雖然外頭不安全吧,可安安都一米六多的大小伙子了,還整天拴在身邊,也太那啥了。
幾人速度很快,在快要到達基地邊緣的時候,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
沈彥明臉色慘白,沖著叫聲跑了過去。護衛員心里一咯噔,心想不會真出事了吧?
只不過過去才發現,苗儒宗痛苦地躺在地上,半邊臉和身子被熱氣燙傷。而安安,站在一旁面色嚴肅,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沈彥明上前去叫兒子,可安安就跟受驚了一樣,躲開了。
等發現拍自己肩膀的人是沈彥明,便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只是眼淚流到臉上,刺激得傷口生疼。
“怎么回事?”沈彥明心疼極了,卻還是利落地從包里拿出靈泉水、傷藥、冰疙瘩給安安處理傷口。
安安直接把半邊衣服脫掉,說道:“我右手右胳膊被熱氣燙傷了,還有臉。”
沈彥明“嗯”了一聲。
安安繼續說:“他眼睛疼,說看不清,想找他爸回去照顧他。我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就答應了。可他爸不在,不知道去哪了。我跟他找了一會兒沒找到,就送他回去。
路上遇見熱氣爆發,我提前發現危險,把他拉到一旁,可誰知他竟伸腳絆我。
我愣了一下,差點摔倒。反應過來腳下一個動作,兩人位置顛倒。苗儒宗被熱氣碰了個正著,可他死拽著我不放,導致我也受了傷。”
安安聲音不低,以至于跟來的兩個護衛員都聽到了。他們原本覺得苗儒宗很慘,心中升起幾分同情。可誰知,這居然是個想害人的家伙。
于是沒了輕重,托著苗儒宗的手還微微使勁。
“啊啊啊,嗷”苗儒宗大聲喊著,卻扭頭看向沈彥明,希望他也給自己處理處理傷口。這半邊身子燙傷,可比左眼被石子劃傷疼多了!
沈彥明看都不看他,只對安安說:“有些人,配不上你的善心。以后交朋友要睜大眼睛,這種白眼狼,還是早早打發掉的好。”
兩名護衛員也覺得是這樣,只是他們不方便說這種話。所以明知沈彥明那里有傷藥,卻沒開口讓他幫忙。
兩人問:“這人,你打算怎么辦?”
帶回醫院會浪費資源,不帶回去又不合規定。還真是難辦啊。
沈彥明嘴角一勾:“按正常流程走。”他不給藥,不給靈泉水,單憑護衛隊的幾個冰疙瘩,哈,忍去吧,疼死你!
苗儒宗不知道內里的差別,只以為沈彥明放過他了。他松了口氣,覺得自己能活,卻不知道后悔的還在后頭呢。
沈彥明給安安處理了個差不多,才走過去問苗儒宗:“為什么要絆安安?”
苗儒宗眸光閃了閃,強忍疼痛說:“我沒絆他,是他絆了我。”
“要真如你說,在最開始安安陳述的時候,怎么不反駁?”
“我,我太疼了,沒,沒反應過來。”
“呵,你的目光出賣了你!”沈彥明笑得很陰森:“苗同學,怎么說,安安也救過你。難道因為嫉妒,你就要害他?”
苗儒宗的臉色很難看,垂下眼瞼沒說話。沈彥明也沒指望他說什么,起身摟著自家兒子就走。
許是這不在意的態度刺激到了他,苗儒宗沒忍住喊了句:“憑什么我受傷他沒受傷,既然如此,那他就跟我一樣好了。”
“瘋子!”兩名護衛員心中腹誹,卻還是抬上他跟在了后頭。
一路上也不說話,實在看不上眼前這貨色。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往大門口一扔,就不管了。
來往的醫生護士都愣了,因為他們都沒見過態度這么惡劣的護衛員。
正想訓斥幾句呢,就被人拉到了旁邊。倆護衛員沒替苗儒宗隱瞞他害安安的事,醫生護士聽后都驚呆了。心想這少年長得不錯,可心是真黑啊!
消息以最快速度在醫院蔓延,甚至擴散到醫院外。不少人都受過沈家人的恩惠,所以暗戳戳想替安安報仇。
醫院的醫生更是,都沒怎么上心處理苗儒宗身上的傷。以至于別人一個星期、半個月就能出院了,他卻拖拖拉拉,反復感染,直到兩個月后才出院。
出院后還得接受基地的懲罰,后半生都十分凄慘。
這邊,沈彥明帶著安安回了病房。
畢喬安看見孩子身上都是傷,心疼極了。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倒是松了口氣。
畢喬安見安安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心疼地問:“疼嗎?”
安安臉色蒼白,忍著痛說:“還好,媽,我能受得住。爸來得很及時,我沒受多大罪。”
畢喬安點點頭,問清楚了原委。恨不得出把那個姓苗的大卸八塊。可沈彥明攔住她:“放心吧,那孩子將來沒好果子吃。”他怎么可能輕輕放過,早就偷偷動了手腳。
畢喬安點點頭,讓安安坐到凳子上休息。
安安沒拒絕媽媽的好意,扭頭看著暖暖愧疚地說:“妹,對不起。我,我......”
“好了哥,別說了。你沒錯,錯的是那人。”
祁麟看向安安,見他不聲不吭,倒是有了幾分敬佩。“你不錯,就是眼光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