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順偉見大家吃得歡樂,笑了笑請沈彥明和畢喬安在一旁坐下。
沈彥明讓陳順偉先吃飯,陳順偉卻說:“我吃得差不多了,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聊會兒。”
“對對對,你們聊著,我給你留了水煮魚,你一會兒再吃。”王來嘴里的肉還沒咽下,嘟囔著說道。
沈彥明點點頭,就和陳順偉聊了起來,沒說幾句,就說到了前段時間著火的事情。
沈彥明和畢喬安在滅火后第二天就回了家,根本不知道后續,聽陳順偉一說,才知道原來還發生了那么多事兒啊。
當天晚上,陳順偉他們帶著一堆人來了保安室和保安宿舍休息,當然啦,大多數人還是和沈彥明他們一樣,是去了車里窩了一晚的。
第二天,大多數人都回了家,除了,被大火燒掉的那幾家。
火滅后,他們回到家里一看,媽呀,四周墻面黑乎乎一片,窗戶都給燒壞了,又沒水又沒電,現在連家具都沒了,還四處漏風,這可怎么住啊?
于是,他們又回到了保安室,可保安室總不能讓他們當家啊,保安室只有兩張單人床,哪能住得下那么多人,保安宿舍也沒有多余的床鋪,昨晚也不過是大家都擠在一起坐著,將將就就了一晚上。
他們一群人就在一起商量,有的人想了想就去投奔親戚了,可更多的是,沒有能去地方的。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賓館和飯店都關掉了,他們就算是有錢都沒辦法。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到房管所租個房子暫居,可關鍵是,他們的物資都被燒光了,現在沒水沒菜沒米沒糧的,真是沒法活了啊。
其中有個人想了想,樓里那么多人都是自個兒住的,或者家里沒幾口人,總能騰出來幾個空房間吧,于是十幾個人浩浩湯湯回了六號樓,挨著敲門,乞求對方能夠收留自己一段時間。
心腸硬的都拒絕了,心思稍微軟點的,就被人道德綁架了,他們只是稍微猶豫,就被人擠進了房里,聽著對方許諾的各種好處,卻不成想,根本就是迎進了一尊大佛。
剛開始還好,都挺規矩的,可時間長了,這些人就開始挑理了,一會兒說自己吃得不好,一會兒說想要點水洗漱,把做好事的人嘔得不行。
你說把他們趕走吧,人家會說你背信棄義,明明答應他們住進來的時候千好萬好,結果好處拿到手了就開始嫌棄他們。
可實際上呢,好處不過是一些錢,可這種環境下,就算給再多錢也沒法兒買到水和蔬菜啊,他們的存貨飛速減少著,卻怎么也請不走自家的“大神”。
陳順偉還告訴沈彥明,其實那天還有人去敲他們家門來著,陳順偉知道沈彥明肯定不會讓人住進家里的,可又不能明說,那家人敲了半天卻沒人開門時,陳順偉才暗暗松了口氣。
沈彥明想了想,那個時候應該是和畢喬安在空間里來著,這是很巧合的躲過去了啊,不過,就算當時被堵了個正著,沈彥明也不會讓自家住進外人的。
“有調查出起火的原因嗎?”沈彥明問道。
“那家人逃出來了,剛開始三緘其口,后來被護衛隊帶走調查才松了口,說是因為家里太冷了就買了個爐子。
可他們以前都沒用過爐子,完全不知道潛在的危險,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太太把爐子放在了床邊,結果老頭子睡著以后翻身,被子耷拉下來就被爐子點著了。
所以那家老頭子被燒得皮都黑了,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聽說是治不好了,能活著就不錯了。”
沈彥明點點頭,心里不禁一陣后怕,還好他用爐子時夠小心,每次睡覺前都把爐子收進空間,確實安全。
“不過以后就好了,這不暖氣也送上了,只要小心點,應該就不會再有火災了吧。”陳順偉見沈彥明面色發白,便開口安慰道。
幾人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后,沈彥明和畢喬安回了家,路上,畢喬安問沈彥明:“不用去看看紀康永嗎,他也是一個人,還有張和平,也不知道最近在不在家。”
沈彥明笑了,“去吧,回去給他們帶點吃的,估計他倆在一起呢。”
倆人回家拿了一桶水煮魚,一桶羊肉蘿卜湯,按響了紀康永家的門鈴。
“嘿,我就說你們倆會來吧,快請進!”張和平開了門,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彥明笑著走了進來,“都吃了吧?”
“吃了啊,怎么,給我們帶飯了?”
“帶了一點,就是不知道你們還吃不吃得下。”
“吃得下吃得下,多吃一口也是賺了!”張和平接過保溫桶,打開一看,“哎呦,這是新年送個鮮啊!”
張和平拿了兩個碗,給自己和紀康永盛了湯,“今兒先嘗嘗,明天熱熱都不用做飯了,對了,明天我也來這吃哈!”
“你很閑?”紀康永把兩只保溫桶放好才開口說道。
“閑個屁,醫院里都是煤氣中毒的,每天都有人送進來,最近還有一些感染寄生蟲的,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怎么得的病,哎呦把我們這些人給惡心的啊...”
“病從口入!”畢喬安說道。
經這么一提醒,張和平才想起來當時他們幾個關于吃肉的說法,“不是吧,還真是吃肉吃的?”
“不好說,但是肯定是與吃的有關的,也許是因為他們存的水和食物變質,或者沾染了蟲卵呢?”沈彥明補充道。
沈彥明這種說法更容易讓人接受,“而且,這幾個月沒有水,個人衛生都無法保證,說不好他們什么時候就感染了蟲卵呢。”
張和平拍拍自己的胸口,“幸虧當初準備充足呢,不然,你說我一個金牌名醫身染寄生蟲,還真是會被人笑話死呢...”
額...臉真大!
好吧,你開心就好!
沈彥明和畢喬安在溫暖的房間里陪著張和平和紀康永跨年,可海市的某個角落,兩個可憐兮兮的大男人蹲在一起瑟瑟發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給帝京某人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