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稀里糊涂地被老家丞送出了御王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直到他把御王生病的消息轉告給金粟,看著她匆匆進了內院,方才醒悟過來。
“啊!”荊楚低呼一聲,以拳擊掌。
他想到哪里不對勁了!
因為王爺生病了,所以無望不見了,這不是恰好能證明無望就是王爺了嗎?
荊楚發覺了真相,火急火燎地去找秦柯。
這么要命的秘密,不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李靈幽正躺在美人榻上,翻看裁縫和繡娘送來的畫冊,給殷郁挑選新衣,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金粟從外面走進來,便詢問她:
“怎么樣,找到無望了嗎?”
金粟搖頭:“派去的侍衛沒能見到御王殿下,聽說他生病了。”
李靈幽啪地一聲合上畫冊,坐了起來,眉頭直皺:“御王病了?是誰說他病了?”
金粟如實答道:“是御王府的老家丞。”
李靈幽一下子就想起來端陽節那晚,在慶功宴上給她磕頭行大禮的老人家,便知這消息不會有假。
殷郁應當是真的病了,怪不得昨晚沒有回來,原來不是在跟她慪氣。
就不知他得了什么病,竟嚴重到不能回來。
“聽說了是什么病嗎?”
“這倒沒聽說。”
金粟見李靈幽憂心忡忡的樣子,頓時疑惑起來,殿下不是要找無望嗎,怎么突然關心起御王來了?
“你再派人去問問…的算了,我自己去一趟。”
李靈幽隨手將畫冊丟到一旁,起身趿上鞋子,快步走進寢室。
金粟和綠萼對視一眼,趕緊跟了進去,為她梳妝打扮。
半個時辰后,李靈幽乘著一頂肩輿出府,來到了隔壁門前。
守門的親兵聽說是永思公主大駕,絲毫不敢怠慢,直接大開兩扇朱紅正門,請她坐著肩輿進了王府。
一名親兵跑去內院通知老家丞,老家丞聽說李靈幽來了,又驚又喜,連忙迎了出去。
他把殷郁生病的事告訴公主府的侍衛,的確是抱著一點私心,盼著李靈幽能來王府看看殷郁,卻沒抱多大希望她真的會來。
畢竟公主想要留著王爺在她府上做馬夫,不愿意拆穿他的身份,一旦來了,勢必要惹人疑心。
老家丞一路小跑到外院,看到坐在肩輿上的佳人,放緩了腳步,眼睛一酸。
回想起昨晚殷郁醉酒吐露的只字片言,雖不清楚她究竟在羌國遭遇了什么,但能猜到她一定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不然殷郁也不會憤怒地凌虐了三個王子,難過地痛哭流涕,病地下不來床。
老家丞平復了心緒,不露聲色地走到近前,兜頭就要向李靈幽行大禮。
“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
“老家丞不必多禮。”
李靈幽看到老人家要跪下磕頭,示意隨行的宮女扶了他起來。
“我聽說御王病了,特意前來探望,不知他得了什么病,能否讓我見他一見?”李靈幽和和氣氣地詢問。
老家丞早有腹稿,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稟殿下,我家王爺昨夜喝多了酒傷了胃,只是吐了幾口血,下不來床而已,并無大礙,不妨礙見客。”
“…”李靈幽臉色難看。
都吐血了還沒有大礙?
李靈幽很想問一問,什么叫有大礙,非得腸穿肚爛,斷胳膊少腿嗎?
她張了張嘴,腦海中閃過殷郁那具遍布傷疤的身軀,不必問也知道了答案。
比起他過去十多年受過的傷,冒過的險,只是吐上幾口血,應當真的不算什么。
可她還是忍不住生氣,氣他這樣不愛惜身體。
“帶本宮去見他。”
她非得問問,他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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