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參賽者除了頭上的定位器,別無其他,更沒有武器,開局就靠一雙手。
江玨落在一條廢棄的街道上,曾經的混凝土的馬路上出現絲絲裂縫,生命力頑強的雜草和灌木拼命冒出頭來,在這夾縫中求得生存,道路兩旁的樓房被黑綠色的灌木和藤蔓包圍,最近一樓的玻璃門碎了一半,房子里面都長滿了形狀奇怪的植物。
“這大概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比賽…”她喃喃自語。
一場沒有太多規則的比賽,往往是最殘酷的。
她朝旁邊的房子里走,扒開比她人都要高的雜草,在門口的地上撿了幾塊碎玻璃放在衣服口袋里以防萬一,又在里面找了一根銹跡斑斑的金屬棍子拿在手上。
這玩意兒沒人的時候當開路棍,有人的時候當武器。
頭頂的定位器和半包圍式頭盔長得差不多,除了正前方,左右后面分別有個人的隊伍號碼,兩邊分別有兩根線連接下來,一根耳麥,一根話筒,不過江玨試了一下,話筒并不能講話,只有幾個按鈕,不同形狀的按鈕可以發送簡單指令。
比如隊友方位播報,集合,撤退,還有進攻。
江玨對這個東西很熟悉,第一個五角星的按鈕只要按一下,就可以自動播報另外三個隊友的方位和移動方向,后面的每個按鈕都有不同作用。
她發現,有一個隊友離自己很近,就在這條路正前方兩百米處,移動方向正是自己這邊。
畢竟是小隊作戰,人多就是優勢,然后她又點了一下集合,做完這些,她才握緊棍子走了出去。
廢棄的道路比較開闊好走,但同樣目標也很明顯,江玨選擇在雜草叢生的人行道里小心穿行。
人行道上的雜草有一人多高,刮得臉又疼又癢還遮擋視線,可如果走在路中間,萬一有人躲在高處偷襲,簡直就是行走的活靶子。
畢竟武器全靠撿,在這個廢棄的軍事基地里,她可不能保證,別人是否會撿到某些瞄準型的武器。
她也更不能確認,每個參賽者是否都是正義和諧友善的人士。
走了差不多兩分鐘,她和隊友之一匯合了,對方看到她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由激動變成失望,只用了一秒鐘。
隊友高高壯壯,長得還算端正,一頭褐色的頭發因為太久沒洗,一縷一縷的貼在腦袋上,此時他正一臉嫌棄地吐槽:“有沒有搞錯,怎么給我分配了這么一只花瓶?”
江玨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地問:“你弄到什么武器了嗎?”
隊友頓住,兩秒鐘后疑惑地問:“武器?什么武器?他們沒有給我們武器啊。”
江玨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激怒了隊友,后者怒道:“本來就沒有武器啊!難道你有?”
江玨舉起手里的棍子,隨意在空中揮舞了兩下,說:“你別告訴我,待會兒遇到敵人了,你就空手上啊,這里像你這么天真的人,應該不太多。”
隊友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正要大聲反駁,江玨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隊友立即警惕地四處張望,壓低聲音緊張道:“在哪里?”
江玨鉆到旁邊的草叢里,隊友急忙跟上,兩人一同窩在草叢里,后者還想問哪里有人,江玨才不慌不忙地說:“暫時還沒發現人,不過小心點,準沒錯。”
隊友:“…”
隊友萬分鄙視:“我就知道女人都特么的神經兮兮,待會兒肯定會拖我后腿,我真是特么的倒霉,怎么會遇到你這種…臥槽!”
驚叫聲響起的那一瞬,江玨仿佛一道閃電般猛地朝前躥出,一頭將對面那人撞了個底朝天。
說時遲那時快,江玨將人撞倒后,一個翻身,直接滾到旁邊,然后立即用手里的棍子按在了對方的胸前,把那人想要反抗的胳膊死死壓住。
隊友只聽到一聲悶哼,再扭頭時就看到江玨用那根金屬棍把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塊頭上半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有那雙大粗腿還在奮力扭動亂蹬,試圖掙脫控制。
隊友呆愣過后,也反應過來,急忙過來幫忙制住敵人亂蹬的雙腿。
敵人這才想起來要開口大呼救命,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被江玨用靴子前面粗暴地堵住。
隊友看得嘴角一陣抽搐。
江玨:“你過來,別管他的腿了,幫我把他的上半身摁住。”
隊友受到的沖擊有點大,一時間什么也沒想,松開了雙手,挪過來接手按壓在敵人腹部的棍子。
“按好了啊,別松了。”
江玨交代的同時,松開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敵人感應器上的小磁片給扯了下來。
“嗚…嗚嗚…”
敵人的哀叫被江玨徹底無視,她將戰利品塞進自己口袋,拍拍手站起來:“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隊友和敵人:“…”
隊友:“這磁片進了你口袋里?”
江玨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斜眤他:“不然呢?如果不是我,現在躺地上的就是你了。”
隊友:“…”好像是這樣沒錯,他無言以對。
沒有了鞋子的阻礙,躺在地上的敵人一邊掙扎著起來,一邊大罵道:“你大爺的,竟然敢用臭鞋子堵你爺爺的嘴,你快點把磁片還給我,要不然小心我…”
他話未說完,江玨蹲下來一記手刀砍在了他頸側,人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江玨甩了甩手:“真啰嗦。”
隊友:“…”
他好像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佬!他的眼珠子死死盯著江玨的雙手,那里什么也沒有!
再一聯想到剛才,這妞兒把一個一米八多的壯漢按得無法反擊…
隊友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
江玨用腳尖將金屬棍子輕輕一勾,那棍子就穩穩落入她手中,偏頭看了眼還在發愣的隊友:“別傻站著了,走吧,我們去找另外兩人匯合。”
隊友這才回神,低下頭忍不住小聲嘀咕:“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啊。”
“那我說清楚一點。”江玨把手中的棍子掂了掂,微微一笑,“剛才我救你一次,你呢就得聽我指揮,如果不愿意,那就分道揚鑣,各打各的,有意見嗎?”
隊友思考了三秒鐘,最后撇撇嘴:“聽你的就聽你的,不過我先說好了,只是暫時的啊,如果待會兒你真拖了我后腿,我可不會…”
“第二次。”江玨忽然打斷他,壓低聲音說道。
隊友一臉茫然:“什么第二次?”
江玨半躬下身,“我將會救你第二次,現在,安靜。”
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