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知道,一旦自己把衛岐告發了,自家也會因為這個秘辛被滅族!”
“李侍郎料想的不錯,李家確實因為這個秘辛,被滅得三族不存,慘,慘吶…”這個李家老奴很會演戲,嗚嗚哭起來,還說了一句:“我會站出來說這事兒,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更沒有被逼迫,而是悲慟主家遭受的無妄之災,想要把真相告訴大家,還李家一個公道!”
最后還說了一句:“如今真相終于告知天下,即使是立刻就死,我也無憾了!”
大義、不求富貴、只為主家伸冤,誰聽了不想給這等忠義兩全的忠仆喝聲彩?
可惜,他說的都是假話。
寧霽很滿意,讓傳令兵喊話。
可剛喊了一遍,顧德旺就回懟:“什么時候兩個家奴的空話能當證據了?要是自說自話能成為實證,那你寧家九族早就死光了。拿鐵證出來,沒有鐵證,他們就只是你寧霽找來的同伙而已!”
賀岷又喊了一句:“衛老國公沒有養馬奴,只有馬衛,乃是上過戰場,對戰馬極其了解的傷退狼侯軍。而傷退的狼侯軍后肩中間處,有破甲槍刺青,你這個養馬奴有這等榮退刺青嗎?!”
呵,以為隨便一個奴才都能給國公爺養馬?
國公、侯爺的戰馬極其寶貴,需要專人飼養照料,不懂戰馬的奴才是根本接觸不到國公爺的戰馬。
可惜,那養馬奴還真有。
他迫不及待的喊道:“我就是榮退的狼侯軍,我的后肩有破甲槍刺青!”
是立馬脫了衣服,向眾臣將展露后肩的刺青。
“真,真是破甲槍的刺青!”
“衛家馬奴沒有說謊,當年景元帝失蹤的事兒,可能真跟老衛國公父子有些干系!”
放屁,假的,祖父跟父親沒有害過景元帝。
“唔唔唔!”衛霄叫囂著,可死士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得直翻白眼,讓他無法說話。
賀岷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招,是算算時間后,又喊道:“狼侯軍的后肩處,確實有破甲槍刺青,可一旦退出狼侯軍,后肩的刺青就會被正片割掉,只留下一個疤痕…所以寧賊,你下次找人做假證的時候,用心一點,不然容易被拆穿!”
這個傷退的狼侯軍竟然是假的?
“賀岷,你堂堂狼侯軍的主將,為了包庇衛家,竟然說謊耍無賴!”寧霽暴怒,他多活了一世,對狼侯軍的一些特征是很清楚的,這個養馬奴說的雖然是假話,可他真的是傷退狼侯軍。
賀岷確實說謊了,可只要能弄死寧霽,他撒個謊又算什么?
寧霽壓下怒火,咬牙冷笑道:“行,既如此,朕就讓你們看看實證!”
他看向衡王家的后代,道:“孫庶、劉庶,輪到你們了,說吧。”
衡王家的兩個遺腹庶子立馬站出來,喊道:“我們是衡王的遺腹子,我們的父王衡王是皇祖父景泰帝的兒子之一,雖不得寵,卻依舊被景元帝不容,是故意設計陷害我們的父王入獄被殺,讓我們一直被幽禁著,幾十年未能出山莊大門!”
“景元帝登基后,還把我們貶為庶人,不許我們姓楚,逼我們隨母姓,更不許我們起名字,只讓我們用庶來做名號,羞辱我們幾十年。期間還派人下毒暗殺我們,幸虧皇祖父留下了得用的人手,才讓我們平安活到現在!”
又高舉起幾封信,大喊道:“皇祖父臨死前,已經發現景元帝的丑聞,想要廢掉他的太子之位,扶持孫輩為皇太孫,因此派人給我們寫過信,讓我們好好念書學本事,等他老人家廢掉楚昊后,就接我們進宮教導…皇祖父的信就在這里,絕對真跡,若是不信,諸位楚朝舊臣可來驗明信件真偽!”
這話一出,是炸開了鍋。
景泰帝真的留有這樣的信?
如果這信是景泰帝的真跡,那景元帝的丑聞就會被坐實。
孫庶跟劉庶見眾臣表情各異,越發得意,高舉著信,大喊道:“我們二人請求楚衛兩朝臣子一起來驗信,要是信件是假的,我們愿意立刻跳城墻謝罪!”
兩人敢以死做賭注,可見手里的信是真的。
秦老、封先生、以及楚朝老臣們想起了景泰帝晚年對景元帝的諸多不滿,以及景元帝差點被廢的事兒…看來景泰帝確實知道了秘辛,所以才會開始厭棄這個優秀的兒子,處處為難他,甚至想要弄死他。
得虧景元帝有衛秦駱封以及景武帝留下的一干臣子襄助,才沒被廢,是熬死景泰帝,登上帝位。
“驗信,驗信,要是楚衛臣將不敢驗信,就是心虛!”孫庶跟劉庶喊著,仿佛兩個潑皮無賴,是一丁點皇孫貴胄的模樣都沒有。
傳令兵一遍遍喊著兩人的話。
寧霽得意的大笑,朝著城樓下道:“顧錦里,這一回,朕不會再把信件射下去給你,你休想再燒毀證據!”
你就等著楚衛兩朝的臣將徹底決裂吧!
鄔長震冷笑道:“寧霽,你在狗叫什么?整個京城的老人哪個不知道景元帝是景武帝定下的皇位繼任者,要不是景元帝讓了一步,景泰帝根本做不了皇帝,會直接成為太上皇。”
“景泰帝因此對景元帝嫉妒成恨,以至于晚年的時候,處處為難景元帝,最后還想殺子!會寫信給孫子們說景元帝的不是,太正常了!且你研究過許多人的字跡,又有假冒秦國公親筆信的前科,所謂的景泰帝遺信,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清楚!”
“混賬東西,一群無賴,到此刻還是不認!”寧霽怒極,沒想到鄔長震他們會耍賴至此。
可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難道你不是更加無恥嗎?
寧霽被氣得差點怒火攻心,片刻后,他又笑了起來,看向寧星斗:“星斗,去把岳王的孫子帶來。那可是顧家的老熟人,他手里也有景泰帝的信,讓他親口給顧家人念念那些信,看他們還怎么抵賴!”
“是。”寧星斗領命而去。
沒多久,又帶來兩個證人。
一名老者,一名跟程哥兒年紀相仿的少年,正是與顧家相熟的薛明宇跟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