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個村子,村民們說是隔壁村子傳出來的。
等將士們跑去隔壁村子問話的時候,隔壁村子又說流言是另一個村子傳出來的:“軍爺,俺們都是聽老石溝的人說的,你們去老石溝查吧。”
將士們聽到這話差點氣死,又爬山涉水去老石溝,結果到了老石溝后,村民又說:“冤枉啊軍爺,不是俺們說的,那話是大牛莊的人傳出來的,俺們就是撿他們的話來說說罷了,你們去大牛莊問吧。”
將士們差點瘋了,根本就什么都沒查到。
不但沒查到,胡總旗還被人刺殺了。
死法跟葉副將一樣,都是腦袋被砍后,直接掛到城門上。
守城門的將士們快嚇瘋了,不到兩個時辰的工夫,永城府里鬧鬼,惡鬼專殺抗戎將士的流言就傳遍城內。
大家伙嚇得要死,紛紛擺香案祭拜,讓惡鬼別來找他們,去找那些抗戎將士去!
段昌翎得知胡總旗被殺的消息,是徹底怕了,一股子寒意從腳底板躥到天靈蓋,腿軟得只能扶著桌子站著…惡鬼,鈞天衛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殺起人來神不知鬼不覺!
“備車,去戴家別院!”段昌翎是腿軟得騎不了馬,只能坐著馬車奔去戴家別院。
戴將軍已經醒了,不是被大夫救醒的,是昏迷兩天后自己醒過來的,大夫的解釋是:“下毒的人是高手,毒藥跟藥量應該都是秘制的,能讓人昏迷兩天后就主動醒來。”
可戴將軍到底中了什么毒,大夫還是沒能查出來。
可越是這樣,段昌翎越發覺得刺殺戴將軍的人就是鈞天衛。
“只有鈞天衛有這樣的本事,也只有皇族才有這樣的毒藥,皇上是對咱們不滿,在警告咱們啊。你趕緊傳令下去,咱們今天就拔營啟程!”段昌翎是把皇上對他們不滿,派鈞天衛來刺殺他們的事兒說了。
戴將軍聽罷,嚇得又差點暈死過去,可他心里很是不滿:“既然皇上對咱們不滿,那為何只毒暈我,你卻沒事?”
娘的,不公平,他不服!
段昌翎怒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老子計較這個?你是戴尚書的親侄兒,分量重,皇上要警告人,自然是選你下手。且皇上只是毒暈你罷了,你又沒死!”
所以我被刺殺還是因著我有分量?
戴將軍本來就沒有什么本事,段昌翎又兇,被段昌翎吼了一頓后,是六神無主了,還是戴管家道:“將軍,這事兒無論真假與否,咱們都應該盡快啟程去隴安府,不能再待在永城府了。”
要是假的還好說,可要是真的,皇上都這么警告他們了,他們還繼續賴在永城府不走,那就是跟皇上做對,戴家全族危矣!
戴將軍的幕僚們聽罷,也跟他說了這事兒的厲害,把戴將軍嚇得不行,忙道:“趕緊傳令下去,即刻拔營啟程!啟程!”
“是!”戴管家、副將們急忙去辦了。
段昌翎也起身,準備回去,卻被戴將軍拽住手臂,問道:“段兄,咱們出城后不會被射殺吧?”
瞧著皇上挺生氣的,而皇上一生氣就愛殺人,戴將軍是怕得要死。
段昌翎抽回自己的手臂,道:“戴將軍放心,皇上要是想要殺咱們,咱們早就死了,想來只是警告而已,只要咱們立刻啟程,皇上應該不會再計較。”
又壓低聲音說一句:“畢竟如今需要兵將抗擊戎人,皇上不會輕易殺咱們。”
戴將軍聽罷大喜,是道:“段兄說得對!”
“戴將軍抓緊時間收拾,咱們一個時辰后在城門集合出發。”段昌翎說完立馬走人,回了自己住的宅子。
下人們已經收拾妥當,這段時間斂到的錢財、物資也都裝好,會分批送回段昌翎位于中州的府邸去。
翁知府得知他們要拔營啟程的消息,是高興得不行,又在府衙里罵著:“兩個不知所謂的狗東西,早就該走了。”
師爺勸道:“知府大人,他們手里有兵,以后是個什么光景還不知道,您莫要說這樣的話。”
大楚亂了,這些手里有兵的人極有可能自立為王,翁知府很清楚這一點,因此罵了一句后,不再說話。
師爺又道:“大人,咱們好聚好散,帶上程儀,去送送他們吧。”
這要是不送,萬一被記恨,以后永城府失守,或者那兩人擁兵自立,翁知府就要遭殃了。
翁知府想了想,是同意了,道:“成,咱們去送送兩位將軍,就當結個善緣。”
其實是花錢送惡神!
師爺應道:“誒。”
翁知府他們忙活兩刻多鐘后,是帶上兩車禮物去城門口送段昌翎他們。
等了大半個時辰后,段昌翎跟戴將軍他們的車隊才來到城門口。
“段同知、戴將軍,二位辛苦了,本府祝二位將軍凱旋歸來,高升入京!”翁知府是笑容滿面的說著,心里補上一句,你倆最好戰死沙場。
翁知府這段時間是被他們兩人欺負得不輕,可因著兩人手下有兵又有靠山的,是沒敢跟他們撕破臉。
段昌翎跟戴將軍看見翁知府送來的禮物后,還算滿意,道:“翁知府,這段時日叨擾了,你放心,我們定會擊退戎人,不會讓永城府有事。”
這話說得,幸虧翁知府忍功不錯,不然非得笑出聲不可。
“全仰仗二位將軍了。”翁知府是朝著他們一揖,模樣相當之尊敬誠懇。
“啟程!”段昌翎是提前高喊出聲,將士們聽罷,立刻動起來,浩浩蕩蕩地奔離永城府。
等他們走遠后,來看熱鬧的百姓們才敢嘲笑道:“呵,可算是被嚇走了,我還以為他們要占城造反呢,原來還怕皇上老爺啊。”
“那啥子鈞天衛也太仁慈了,咋沒把姓戴的給毒死?這種將軍真能打敗戎人?”
“住口,你們不想活了?再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本府把你們統統抓進衙門去!”翁知府聽到這話其實挺爽的,可身為知府,他還是得出聲呵斥一番,不然戴家留在別院的下人恐怕會送信去給戴尚書,告他一狀。
大家伙聽罷,閉嘴了。
可等翁知府走后,他們又肆無忌憚的說起段、戴二人如何怕死的閑話來,還吹了鈞天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