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兒:“…”
被猜到了,但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又會被大哥罰的!
顧錦安又看向顧錦里,道:“還有你,程哥兒都是跟你學的。你已經大了,應該多跟大姐學學,姑娘家家的斯文一點總是比較好的,不要那么八卦,小心變成大貴嬸。”
顧錦里:要是我跟大姐一樣斯文,怕是大哥你要累死。
不過,她還是很乖巧的道:“是,大哥我知道錯了,咱們趕緊進去看看三姐姐都給你送了什么禮物吧。”
顧錦安郁悶了,怎么才剛說過你,你那點八卦心不減反增?
他無奈了,只能對抱著禮物的大團道:“大團,把東西放去正房。”
顧錦安兄弟的院子跟顧錦里姐妹的院子是一樣的,都是正房空著,用來待客,左右廂房住人。
“誒。”大團把禮物放去正房后,離開院子,去把騾車送去牲口棚。
顧錦里跟程哥兒進了屋,兩人圍坐在桌子前,盯著顧錦安,一臉期待的道:“大哥快打開看看。”
顧錦安:“…”
明明是給我的禮物,你們倆激動什么?
且你們兩人的目光不要太八卦,看得讓他臉紅。
顧錦安其實也很激動,三姑娘親自給他挑選的禮物,雖然是賠禮,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他依然很高興。
他壓抑著心里的激動,一樣一樣的打開包裹著的禮物,看見刑名論后,眼睛一亮,急忙拿起翻開,看見序章下角的封家印后,喜道:“真的是封家的刑名論!”
他還以為是某一個書鋪的抄錄本呢,沒想到是真跡。
在封先生被幽禁后,封家的書很多都買不到了,沒想到他還能得到一本帶著封家印的刑名論,當真是幸運!
“三姑娘…怎么會知道我喜歡刑名論?是你告訴她的?”顧錦安問道。
程哥兒點頭:“嗯吶,三姐姐跟先生把我叫去書房,問我大哥喜歡什么,我就跟他們說了。三姐姐聽后,說她手里剛好有刑名論,就給大哥送來了。”
又指著刑名論道:“這可是三姐姐父親的遺物。”
“蒼云先生的遺物。”顧錦安驚了,握著刑名論的手緊了緊,道:“要是歐陽先生跟三姑娘問起,就告訴他們,我定會珍之愛之。”
三姑娘的父親雖然沒有做官,但在文人中卻是很有名氣之輩,名逸,字子逍,號蒼云,文人都尊稱他為蒼云先生,留有不少讓人醍醐灌頂的佳作。
可惜英年早逝,讓人很是惋惜。
程哥兒點頭:“嗯嗯,我一定會把大哥的話轉告給三姐姐的。”
啪嗒一聲,程哥兒的腦袋又挨了一下,顧錦安:“三姑娘要是問起再說,若是沒問,你不可多言。”
說著,又看起其他的禮物來。
一共四樣禮,除了刑名論外,還有銀霜宣紙,梅香墨,以及歐陽家的一枚通行玉佩。
有了這枚玉佩,顧錦安無論走到哪里,只要遇到難處,都能去歐陽家的鋪子求救。
“這枚玉佩可是比刑名論還有價值。”顧錦里看著顧錦安道:“或許,大哥的心愿不是什么奢望。”
歐陽先生能給大哥這枚玉佩,就表示對大哥很是喜愛,且她聽說三姑娘沒有父母兄弟,這樣的姑娘在京城很難找到好人家…
顧錦安聽罷卻是搖頭,看著他們,鄭重的道:“我知道你們猜到了大哥的心思,也很想幫大哥,但咱家的門第跟歐陽家相差太遠…你們不可為了幫我就做出什么有損別人家的事情來。”
想要娶到歐陽姑娘,是有其他辦法的,但那些法子不夠完美,他不想用,也不屑用。
顧錦里點頭:“大哥放心,我們明白的。”
就是心疼大哥。
蒼天啊,他大哥快二十歲的人了,村里跟他同齡的孩子都有倆了,他大哥才情竇初開,不容易啊。
以大哥的脾氣,要是心里有了歐陽姑娘,估計這輩子是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成,那就是兒孫滿堂,不成,可就是一輩子光棍啊。
顧錦里覺得,自家光風霽月的大哥要是打一輩子光棍,那也太慘了。
“大哥,要是你努力過后,還是無法如愿以償,你會如何?”顧錦里問道,眼睛盯著顧錦安的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換。
顧錦安的眼眸動了動,又很快恢復平靜,直視著她道:“還能如何?自然是照著自己計劃好的走下去。科舉入仕,庇護家人,再給百姓們做些事兒,最后告老還鄉,做個逍遙的富家翁。”
顧錦里:“大哥,你這回答也太敷衍了。”
顧錦安是沒有再多說,而是抓過程哥兒,嗅了嗅,嫌棄的道:“你這一天都做什么了?怎么都餿了?趕緊去洗澡洗頭。”
程哥兒:“我餿了嗎?哪里有?大哥你胡說,我身上可是很香的!”
顧錦安哼了一聲:“香?男娃身上要那么香做什么?如今是七月天,流火正旺,身上動不動就出汗的,那汗水混合著香氣,你自己想象一下就知道有多難聞了,趕緊去洗澡。”
說著是不給程哥兒辯駁的機會,一把拎起程哥兒就往院子里的洗澡房走去。
顧錦里見狀,知道顧錦安是不想多說,識趣的起身走人,朝著已經關起門的洗澡房道:“洗快點啊,再過不久飯菜就好了。”
言罷,提步走了。
唉,大哥跟三姑娘的事兒,是真的難辦啊,這該死的門第之見!
然而,世人就是講究這個的,就算大哥心里再怎么喜歡歐陽姑娘,自身再如何優秀都好,她家跟歐陽家的距離就像是天與地一般,要是沒有什么大的變故,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交疊的一天。
顧錦安坐在洗澡房里,叮囑著程哥兒:“洗干凈點。”
腦子里卻想著顧錦里的問題,要是真的不能得償所愿,他要如何?
他想了很久,一直到程哥兒洗完澡,穿好衣服跑來喊他:“大哥,洗好了,給我絞頭發。”
絞干頭發這個有點麻煩,每次洗了頭都是大哥幫他的。
顧錦安拎起程哥兒去了院子里,坐在石凳上,用干棉布巾給程哥兒絞頭發。
“大哥,要是真的娶不到三姐姐,大哥會不會哭?”程哥兒問著顧錦安,又道:“三姐姐人很好,我想她做我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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