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柏被打得慘叫不已,哭著質問:“嗚嗚嗚,某已經答應你的條件,為何還要對某拳打腳踢?”
游安:“這是幫規,對于你們這種不能立刻交出銀子的肉票,都要打一頓來殺威,不然豈不是墮了我虎王幫的威名?”
這是主子大舅子的吩咐,他們不能不做啊,不然回去后會吃掛落的,你就忍忍,讓我們揍一頓吧。
砰砰砰!
游安是對著呂柏一頓拳打腳踢,把呂柏打得親娘都快不認識后,才停手,脫下他一只鞋子道:“行了,趕緊滾,記得五天內把銀子準備好,第五天的晚上我們回去你的住處拿銀子,這鞋子我們留著,要是你敢賴賬,我們就把這鞋子拿去盛和樓,再把你是個仙君的事兒告訴說書先生,讓說書先生給你揚名!”
呂柏哭得泣不成聲,趴在地上道:“我不是仙君。”
游安嘖一聲,有點服了這個呂柏,腦子有點不會拐彎啊,仙君這事兒明顯是威脅你的啊。
“只要你按時備好銀子,這只鞋子我們會還給你,也不會去說書先生面前造謠你是仙君。”
游二安聽罷,又催促道:“大哥,趕緊讓他滾,別跟他浪費時間了,娘們唧唧的,還不是仙君?就該把他賣去江南做仙君,瞅他這模樣,起碼能賣個三十兩,比十兩銀子多多了。”
游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二弟說得對啊,不如直接把他給賣到江南去吧?”
呂柏聽到這話,生怕自己真的會被賣去做仙君,急忙連滾帶爬的跑了。
是一路沖到府衙大門外,高聲喊著:“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那聲音喊得堪比打雷啊,把姚有錢給驚得不輕,看著呂柏,見他渾身是傷,直接問道:“你,你是被人給打傷了吧?”
要是沒被打傷,能有這覺悟,喊這種丟人的話都快喊得破音了?
呂柏聽罷,看向姚有錢,這一刻,突然覺得這個發小真他娘的可親,是嗚嗚嗚哭道:“銅臭,我錯了,我應該一開始就聽你的,嗚嗚嗚…”
要是聽了姚有錢的話,一早就在這里履行賭約的話,他也不會被搶劫,差點,差點就清白不保啊。
哭完又繼續喊:“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喊得相當嘹亮,一點也不怕丟人現眼了,把姚有錢給驚得打哆嗦,小心翼翼的問道:“呂千金,你是…瘋了?”
肯定是瘋了!
完了完了,瘋癲之癥可是重癥,得花多少銀子才能治好啊?呂家可是很窮的,家里還欠著債呢。
更慘的是,欠的是他家的債,足足有六兩三百錢,要是呂柏瘋了,呂家這錢鐵定是還不上的,那他家就虧了啊。
呂柏被打了一頓,總算是知道姚有錢的好了,是抽空回復姚有錢:“我沒瘋…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呂柏眉頭皺得死緊,是根本不敢相信呂柏這鐵水澆注的腦袋還有開竅的一天,真的覺得他瘋了,是一步不敢走開的守著他。
而呂柏這般高聲叫喊也引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連那群富家子弟聽到風聲也跑回來看熱鬧,繼續羞辱呂柏:“喲,呂柏你這是想通了?不怕丟臉了?趕緊停下,被喊了,要是再喊,你臉面就要丟盡了啊。”
“童生老爺,你不要臉了?”
“堂堂童生竟然做出此等有辱斯文的事兒,簡直是丟人!”
還有人威脅道:“趕緊住口,再敢喊下去給我們讀書人丟人,我們就聯名狀告你,讓知府大人奪了你的童生資格!”
這些人是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可呂柏就像是聽不見般,只一個勁的喊著:“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那群富家子弟是氣得不輕,見呂柏竟然敢對顧錦安投降,是立刻進了府衙,狀告呂柏。
馬班頭把事情告訴知府大人后,古知府是皺眉道:“告呂柏在衙門口喧嘩?有辱斯文,要本府奪了呂柏的童生資格?簡直是不知所謂,給本府打出去,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別來給本府找晦氣。”
“是。”馬班頭應著,領命去了。
湯師爺在旁邊問道:“大人,那個呂柏怎么處置?由著他在衙門口喊嗎?可是有損衙門威儀的。”
古知府道:“江南文風極重,除了世家豪族以外,還要看文人臉色,那些文人狂士最愛這等與眾不同的行徑,再說了,那個呂柏敢拋卻臉面,履行賭約,也算是個大丈夫,會被文人稱頌,本府網開一面,或許還能在江南得個美名。”
湯師爺知道古知府志在江南,聞言覺得很是有理,便點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某定會把這事兒辦得盡善盡美。”
既然古知府想要用呂柏的事情來給自己博個美名,那他就得再做點什么,給這個美名添點華彩。
古知府滿意點頭:“嗯,有勞湯師爺了。”
那群狀告呂柏的富家子弟沒能告成,反而被衙役們打出了衙門,之后還有一位姓湯的師爺出來指著他們罵道:“呂柏占的是衙門口,又不是你們的家門口,知府大人還沒說話,輪得到你們在這里張狂?”
又道:“知府大人說了,呂柏雖然有錯,可他愿賭服輸,有膽量來這里履行賭約,比你們這些只會告私狀的紈绔強。”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百姓是紛紛夸道:“知府大人不愧是咱們的父母官,瞧瞧這話,真真是說到咱們的心坎里了。”
“知府大人是個好官啊。”
總之,夸起來就對了。
而遠處的騾車里,程哥兒是看得驚呆了,問自家大哥:“大哥,你做了什么?不會是把呂柏的腦子給打壞了吧?”
一定不止打一頓那么簡單,大哥肯定還做了些什么,不然以呂柏那趟的死頑固,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三刻鐘的工夫里就改了秉性。
顧錦安看向程哥兒,微微一笑…
程哥兒打了個哆嗦,搓著手臂道:“大哥你別這么笑,很嚇人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顧錦安的笑容不減,回答著他的話:“確實是還做了點別的?”
程哥兒經常跟在顧錦里的身后跑,是跟著顧錦里聽了很多八卦,聞言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八卦的問道:“做了什么?”
快說快說,很好奇呀。
顧錦安沒有立刻告訴程哥兒答案,而是趁機教導他:“你覺得,一個極其愛面子的人,在什么為難情況下會徹底的丟掉面子,脫胎換骨?給你三天時間想,想出來了,晚上的課業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