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顧錦安下手毫不留情,拳頭專門對著詹二那張白皙的臉招呼,不過一會兒就把詹二打得鼻青臉腫,慘叫不止。
“小舅弟,莫打莫打,誒喲…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先莫打啊。”詹二一邊躲著顧錦安的拳頭,一邊誠懇發問。
顧錦安聽得大怒,拳頭直接往詹二的鼻梁打去:“住口,亂叫什么,誰是你小舅弟!”
顧錦安當真是氣得不輕,來的時候已經知道這個詹二不著調,沒成想竟是無恥到這種地步,昨天才剛見過他家姐姐,今天見到他就喊小舅弟,這是欺負誰呢?欺負他顧家沒人嗎?
顧錦里也是聽得快吐了,見顧錦安打得歡,沖上來對著詹二砰砰砰地踹了幾腳,還趁著混亂之際,身手極快的往詹二的腿上扎了一針。
這針上有毒,夠詹二喝一壺的。
剛給詹二下完毒,夏先生跟詹三老爺就帶著下人沖進來了,看見詹二被打趴在地,詹三老爺心疼得很,趕忙指著顧錦安怒道:“住手,快住手,你這小子,沖進別人家里來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又罵詹二的兩個小廝:“你們是木頭嗎?看見公子被打也不知道幫忙,還不快把這個豎子拉開。”
詹二的兩個小廝趕忙沖上來阻止。
顧錦安在他們撲過來的時候把顧錦里拉開,兩兄妹還很默契的一人又踹了詹二一腳,把剛剛爬起來的詹二又給踹趴下了。
顧錦安袍袖一揮,瀟灑地轉頭看向詹三老爺,笑道:“無法無天?這不正是你們狂士所倡導的嗎?不把任何規矩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如今我不過是效仿你們的狂妄打了你家侄兒一頓,你就生氣了?”
那你先前怎么不知道管教你家侄兒,別讓他跑去別人家爬墻?
詹三老爺被懟得臉色鐵青,指著顧錦安道:“原先聽長垣兄提起你,只以為你是個有才的,如今見了才知道,不過如此!”
“哈”顧錦安笑了一聲,指著詹三老爺道:“原先聽夏先生提起你,只以為你當真是有大學問的,今日見了才知道,大學問有沒有不知道,但你確實是個狂士,狂妄自大卻不知自省,連普通文人也不如。”
“你說什么?!”詹三老爺自詡狂士,比文人金貴多了,這個顧錦安竟然敢說他連普通文人都不如,大辱,奇恥大辱啊。
顧錦安笑道:“沒聽清?我說你沒有絲毫學問,只剩下狂妄自大,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安哥兒住口!”夏先生終于忍不住訓斥顧錦安:“身為晚輩,怎能這般對詹先生說話,要是傳揚出去,讓大楚文士該如何看你?”
“該如何看我?”顧錦安看向夏先生,依然笑著道:“自然是贊我夸我,慶幸大楚又出了一名狂士,且是年僅十八的狂士。”
“你…”夏先生驚了,看著顧錦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顧錦安看著夏先生問道:“夏先生,很早以前我就問過你一個問題,何為狂士?當時你說,有真本事者,得文人推崇者為狂士。可你看看詹家叔侄,他們算得上狂士嗎?他們不過是一群特立獨行之徒,用自己的怪異行徑來博取眼球,再吟上幾首酸詩,奏出幾首曲子,在文會上露個臉,便自詡狂士了,我當真是不恥得很!”
顧錦安不屑的道:“可知你們所謂的狂士在我眼里是什么東西?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為了名氣做著各種丑態的瘋子罷了!”
自私自利、丑態、瘋子?
詹三老爺聽到這些話,是氣得心口疼,捂著心口指著顧錦安道:“豎子,豎子爾敢口出狂言!”
顧錦安:“即使我口出狂言,按照你們狂士的標準,也是應該擊掌喝彩,嘆我辯才了得。就如詹先生當年在京城大罵歐陽先生迂腐卻一舉成名般,如今我罵你狂妄瘋癲,又有什么不行?”
詹三老爺聽罷,當真是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可他以狂士自居,做過的怪異事情不少,而大罵前輩的事情他確實做過,當時還因著能把歐陽老先生給氣倒而沾沾自得。如今要是他回罵顧錦安,估摸著這小子就要罵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顧錦里忍不住了,差點笑出聲,大哥你的口才是跟村里的老婦女們學的嗎,太厲害了。
程哥兒則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家大哥…哇,大哥好厲害,把詹三老爺罵得說不出話來,他也要學大哥。
顧大山是跑到顧錦安身邊,想著要是自家大兒被打,他就沖上去擋著。
夏先生被顧錦安這番狂言說得是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后,趕忙出來勸和:“詹老弟莫氣,安哥兒年輕氣盛,心疼自家大姐被小二給沖撞了,來打小二一頓也是人之常情。”
要是不打,夏先生反而覺得顧錦安沒有骨氣。
詹二是真心喜歡顧錦繡,此刻已經被兩個小廝扶起來,忍著傷痛,對著顧錦安行禮作揖:“小舅…安哥兒,誤闖你家的事兒,是我不對,恒之在這里向你、向繡姐兒、向顧家叔叔賠禮道歉,還望你們看在我一片癡心的份上,原諒則個。”
“一片癡心?”顧錦安快吐了:“詹恒之,你知道什么叫做一片癡心嗎?別來惡心人了,夏夫人可是說了,你有不少通房丫鬟。”
詹二有點懵,點頭道:“是有五個,皆是年紀到了長輩所賜…這跟我癡心繡姐兒有何沖突?”
不說世家豪族,大楚但凡有點銀子的富貴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外加許多通房丫頭,詹二覺得,睡丫鬟跟他心里喜歡繡姐兒完全沒有沖突,很和諧。
顧錦安看著詹二問得很是天真的模樣,手很癢,想要扇他幾巴掌,他沉著聲音道:“娶我顧家女者,必須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顧家女絕不跟人共侍一夫。”
又道:“別再叫我姐姐繡姐兒,你不配。”
顧大山無能,崔氏又柔弱,顧錦安身為長子,從小就盼著自己能長大,擔起保護家人的責任,因此他很疼家里的姐姐妹妹。
特別是顧錦繡這個姐姐,姐姐不過比他大半個時辰,可小時候顧老太打他,姐姐卻是抱著他,用自己的小身子幫他擋著顧老太的打。
他家大姐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他絕不會讓她出嫁后再受夫家的苦,特別是夫家小妾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