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雅聽完顧錦安這番話,是差點忍不住喊來影子衛把顧錦安給殺了。
可顧錦安卻笑道:“看這目露兇光的模樣,是動殺心了?可你殺得了我嗎?要是我、我妹子、妹婿、我的家人、族親、包括下人跟村里人,乃至村里的牲口枉死了,你做假銅章冒充元國公家死士刺殺自己的事兒,就會公之于眾!”
顧錦安笑得相當優雅帥氣,說出來的話卻讓宗政雅想要立時撞死:“到時候,你宗政家的九族都要死。”
說著,拿出一枚元國公家的銅章,晃了晃,把宗政雅晃得頭暈,差點暈死過去。
“二姑娘!”宗嬤嬤是急忙扶住要倒下的宗政雅,擔憂的看著她,心里其實也是有些不滿的。
早前她就勸過二姑娘,不要聽信那個先生的話,未卜先知這樣的事兒,本來就很匪夷所思,萬一錯了一次,可就是萬劫不復。
看看這次,可不就是錯了,讓二姑娘跟宗政家陷入九族危殆的境地。
宗政雅推開宗嬤嬤,挺直腰板,自傲的站著,看著顧錦安問道:“你想如何?”
顧錦安道:“問這話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你想如何?!”
又道:“我家的日子過得好好的,沒招你沒惹你,你突然跑來鬧這么一出,要不是知道上官家跟宗政家沒有什么隱疾病史,我都要以為你瘋了?這是一個姑娘家該做的事兒?”
小魚雖然皮,但做事一直很有分寸,要是小魚敢像宗政雅一樣,那他一定會忍不住掐死她。
這個宗政雅太能闖禍了,她這是把自己的九族全部拉進了火坑里。
宗政雅被顧錦安說得啞口無言,只能憤憤的瞪著他:“說出你的條件,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辦。”
這是服輸了,只求讓這件事翻篇。
然而,顧錦安道:“我可不是你,不會提什么威脅人的條件,只要你明天傍晚前離開,當做沒來過,以后不許找小魚跟三郎的麻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否則…”
他晃了晃手里的元國公家的銅章,道:“這枚銅章就會出現在元國公家。”
宗政雅聽得腳下一軟,怒瞪顧錦安:“你竟然想要一輩子威脅我!”
好狠毒的心,還說什么不會提威脅人的條件,可他明明就是在做著威脅她一輩子的事兒!
顧錦安道:“你我兩家實力懸殊,且你是個狠毒的人,為了我全家的安危,手里就必須捏著你的把柄,且這把柄也是你遞過來的,我家不用白不用。”
瞧,這可不是他家的錯,要怪就怪她自己。
說完,在宗政雅殺人的目光下,朝著她伸出手,道:“你欠小魚的五千兩,拿來。”
宗政雅懵了,都這種時候了,這個混蛋還有閑情問她要錢?
可顧錦安卻問得認真,仿佛她不給這五千兩銀子就要跟她急似的。
宗政雅沒辦法,只能喊宗嬤嬤:“拿五千兩銀票給他。”
這種被人威脅,卻不能報仇,還要倒給對方錢的感覺,真是讓宗政雅生不如死!
宗嬤嬤很快就拿了銀票過來,遞給顧錦安:“給。”
顧錦安接過,還數了數,確認無誤后,又道:“我這里有個消息,是關于你的,你要不要買?只賣一萬兩。”
良心價。
宗政雅要吐血了,這顧家人怎么都是這個德性?全都掉進錢眼里了!
可顧錦安說:“你要是不買,可能會后悔一輩子。”
宗政雅算是見識了顧錦安的本事,這是一個極其聰明又極有手段的人,且她聽表哥說過,顧錦安是不屑說謊的,要是她不買這個消息,真的后悔一輩子怎么辦?
宗政雅沒辦法,又讓宗嬤嬤去拿了一萬兩銀票出來遞給顧錦安。
顧錦安接過,先是說了一句:“不愧是一流世家豪族,就是有錢。”
又道:“這個消息就是,我并沒有寫信告訴上官兄你在這里,所以你可以放心離開,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他給上官家的一個面子,不管怎么說,上官卓都是他的朋友。
宗政雅聽得很是驚喜,顧錦安沒有寫信告訴卓表哥,那她回去后就不用受罰了。
不過,顧錦安警告道:“只此一次,要是你還敢有任何動作,那就別怪我下手狠毒!”
言罷,轉身離開。
宗政雅看著顧錦安漸行漸遠的背影,想著今天的事兒,是越想越氣…她竟然被顧錦安給反制了!
明明計劃得好好的事兒,怎么就成了這樣?
還有就是關于顧錦安…
那位先生并沒有告訴她,顧錦安將來會有怎樣的成就,說是天機泄露得多了,會遭天譴。
可看顧錦安這樣子,定不是泛泛之輩,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
一個有出息的兄長,再加上男人的疼愛,她還能斗得過顧家女嗎?即使斗得過,她自己也是損失慘重。
大慶生怕宗政雅的人會暗殺顧錦安,是一路把他護送回到家里。
顧錦里跟秦三郎還在他的院子里等著,看見他回來是急忙迎了上來,問道:“如何?可是解決了?”
顧錦安點頭:“嗯,解決了,只要她不犯傻,這事兒可以算是高枕無憂。”
接著把自己怎么對付宗政雅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
“她只想著怎么把這個局做得真實一點,卻忘了她所做的這些事兒會成為殺死她的刀。”顧錦安感嘆道:“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蠢?”
顧錦里趁機拍馬屁:“是大哥聰明,能很快發現她的破綻,再反制她。”
顧錦安是真的聰明,他有急智,腦子轉得快不說,想的點還跟別人不一樣,宗政雅的事兒,幾乎是她剛說完,顧錦安就想到對策。
顧錦安欣然接受這個馬屁,把一萬五千兩銀票給了顧錦里:“拿著吧。”
顧錦里只拿了五千兩,剩下一萬兩給了顧錦安:“這是大哥掙的,合該大哥留著。”
顧錦安年紀漸漸大了,在外行走需要銀子,身上不能沒錢。
顧錦安想了想,沒有推辭,把一萬兩銀票收下了,見程哥兒在旁邊看得差點流口水,又笑著給了他一張銀票:“你也有份,但不能亂花,一年后,我要查你手里的銀子,只許多,不許少。”
程哥兒的臉垮了下來:“那我不要了。”
“不行。”顧錦安是拿呂柏的事情出來教導程哥兒:“你大了,不能只讀書,要學著怎么賺銀子,不然以后就是個只吃家里的廢物,你想做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