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里笑,迫不及待的對他道:“我發現了顧雅的把柄,她已經不是姑娘,甚至還懷過孩子。而她卻做著姑娘打扮,老顧家對外說的也是她待字閨中,如今正在給她找人家。”
顧錦里上一世是軍醫,知道看人的訣竅,觀顧雅走路時的走姿以及盆骨就能知道,顧雅懷過孩子,且月份還不小。
還有顧小妹,早就嫁過人了,馬清文還死了,她現在就是個寡婦,可老顧家對外卻說她是個姑娘,因著未婚夫死了,耽誤了婚事。
他們也真是敢說,就不怕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敗露,別人告他們騙婚?
顧錦里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秦三郎,最后道:“老顧家這群人都是能作的,就算我不對付他們,他們總有一天也會把自己給作死。”
繼續在黎家作威作福吧,黎大人可是有兒孫的,她就不信,黎家人真能忍受老顧家一輩子。
秦三郎見過顧有文他們后,如今是老顧家做出什么事來他都不覺得吃驚:“先讓他們自生自滅,等安哥兒考完試后,再想其他不引人注意的法子對付他們。”
又道:“你放心,游安跟大慶他們會留在府城盯著老顧家,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咬到你家身上。”
不過…
秦三郎還是提醒道:“安哥兒過了縣試后,就得來府城考府試,咱們得做好準備,到時候可能要對薄公堂。”
老顧家那群人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小魚家過好日子,所以他們得準備起來。
顧錦里道:“你放心,斷親文書、齊家的帖子,我們家都放得好好的,要是老顧家敢纏上來,我們就帶著這些東西跟三爺爺三奶奶他們去衙門,告死他們。”
她家可是人證物證俱全的,不怕老顧家不認斷親的事兒。
秦三郎聽得放心了:“有準備就好。”
說著話,見她的頭發還有些濕,拿過一塊干棉布,給她搓頭發…她洗了頭發,一靠近她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花香,又像是草木的清香,很是好聞。
顧錦里懵了,抬頭看著他,眨著眼睛問:“你做什么?”
秦三郎一邊給她擦拭著頭發,一邊低頭看著她,笑道:“你頭發太濕了,會著涼,我給你擦頭發。”
顧錦里:“這么做好嗎?”
沒定親啊,做這么親密的事兒,你是找死嗎?
秦三郎一臉淡定:“很好。”
還反問她:“有什么不好嗎?”
以后,他們還會做更親密的事兒。
顧錦里看著他淡定的臉,不說話了,仍由他擦拭著自己的長發。
小吉早就在秦三郎來的時候被打發出去了,此刻是站在院子里,透過窗戶看著里面的情況,見秦三郎在給顧錦里擦頭發后,很想撞墻。
怎么辦,這種時候她應該沖進去,阻止隔壁家的豬繼續占小東家的便宜,可是小東家女生外向,每回都向著秦三郎,她進去阻止也沒用啊。
再說了,她也打不過他們兩個。
小吉想了想,干脆背過身去,閉上眼睛…算了,當做沒看見。
足足一刻鐘,秦三郎才把她的頭發擦干,放下棉布巾的時候,道:“再晾晾,把頭發徹底晾干了再扎起來,這樣才不會著涼。”
顧錦里:“你為什么這么啰嗦?”
一個大男人,還是個當兵的,這樣真的好嗎?
秦三郎道:“這不是啰嗦,是關心小魚。”
言罷,拿過架子上的披風,給她披上后,牽著她的手,往屋外走去:“去送送我。”
去送他,顧錦里自然是樂意的,只是她的目光落在兩人的手上:“你今天牽得挺上癮。”
秦三郎聞言,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握緊她的手,邁著步子向前院走去。
二平已經牽著馬在門口等著了,秦三郎在跨出大門的時候,停下腳步,對顧錦里道:“我走了,你回去吧。先吃了晚飯再睡覺,不要餓著肚子睡。”
自打來了府城后,他們一直在忙著對付老顧家,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一趟,睡得很晚,積攢了這么多天,她定是困極了。
“我知道了。”顧錦里催促他:“你趕緊走吧,再不走我都要煩你了。”
秦三郎笑了,點頭道:“好,我走了,小魚不要煩我。”
言罷,轉身下了大門臺階,翻身上馬,回頭看向她,見她沖著自己笑了之后,才打馬離開。
秦三郎走后,顧錦里讓游安關緊大門,守好宅子,自己帶著小吉回屋,舒服的躺在軟榻上,等著吃完飯。
老顧家的人就沒這么舒坦了,出了顧成賢的事情后,老顧家像是被抽掉了活氣般,一個個萎靡不振。
而暈倒的顧有祿此刻已經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叫喚道:“來人,來人啊!去墨香街的宅子,把言琴那個賤人給我抓回來!”
顧有祿昨晚會去春風樓,全是因為言琴說她有個姐妹從江南過來坐場子,把她那姐妹夸得仙女一般,他才忍不住去的春風樓。
結果一去就染上惡癥!
如今想來,言琴應該是跟水仙她們串通好了,要害他。
幾個婆子聞聲進來,聽了顧有祿的話后,離開屋子,把顧有祿的話告訴護院。
護院再去告訴祝五,祝五聽罷,立刻去告知黎大人。
黎大人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泡著藥澡,他也怕自己被染上花柳病。
他隔著房門聽完祝五的話,立刻怒道:“那個言琴有問題,立刻去把她捉來!”
有祿沒有騙他,他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一定要查出害了有祿他們的人,把那人全家滅了。
“是。”祝五不敢怠慢,是親自帶人去了墨香街的宅子。
然而,言琴早就跑了,宅子里只剩下甘家的下人,還有言琴留下的一封信。
信上說:顧有文出事并非我的錯,可你們黎家、顧家卻把錯怪在我的身上。既如此,那你們就別怪我害顧有祿,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的二兩肉?你們顧家人、黎家人都該得花柳病,讓你們不把花娘當人看!
信不長,卻是滿紙控訴,說明了言琴為何會害顧有祿。
祝五撲了個空,只能審問甘家下人,可甘家下人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說:“甘家已經把宅子跟我們都送給了祿三爺。祿三爺又寵著言琴,讓我們都聽言琴的,她在這里跟少奶奶似的,我們哪里敢管她?她是什么時候走的我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