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顧梓墨淡淡地說。
說完后,他重新啟動汽車,朝家的方向而去。
林億兒覺得越來越看不懂顧梓墨了。
仿佛一瞬間,顧梓墨不再糾結之前的問題,也不再懷疑她,就像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還是說,顧梓墨從她會開車這事,已經猜到她也是重生的,便不再擔心她會被姜盛寶騙?
沒過多久便到了家,顧梓墨打開家門,先讓林億兒進去。
林億兒進去后,來到沙發邊坐下,準備和顧梓墨談談,但對方徑直往書房而去,似乎并沒有要聊一聊的意思。
自從她搶了方向盤后,顧梓墨就安靜得可怕。
而他一直隱忍的怒意似乎也沒有了,從神色到氣息都平穩自然,讓林億兒不止一次產生錯覺,顧梓墨并沒有過異樣的情緒。
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林億兒見顧梓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便動了去找他的念頭。
來到書房門外,林億兒又慫了,不敢進去。
磨蹭了半晌,就在她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門內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進來。”
她聲音很大嗎?顧梓墨竟然知道她在門外。
既然來了,還是進去講清楚吧。
林億兒推門進去,顧梓墨正對著電腦,嚴肅而認真,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跳躍,仿佛那不是在打字,而是在跳一曲慷慨激昂的舞。
認真工作的顧梓墨,沉穩而內斂,莫名地帶著某種吸引力,讓人忍不住為之心動。
到現在林億兒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這一世的顧梓墨會改變了人生軌跡,放著軍官不做,而做了一個前世他不太看得起的商人。
慶幸的是,顧梓墨雖然是個商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并不含有銅臭味。
“什么事?”顧梓墨停止了敲擊鍵盤,改在一本文件上寫寫畫畫。
雖與林億兒說話,他的視線卻并未離開文件。
“我”
林億兒正說著,顧梓墨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來電的電話號碼及人名,不經意間,她瞟了一眼。
囚白蘭!
自然而然地,林億兒聯想到了第一天上班,對顧梓墨各種倒貼的囚眠盲。
這兩個人都姓囚,是不是有著某種關系?
顧梓墨并未拿起手機,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任由手機在那里響著。
直到鈴聲停止,顧梓墨才開了口,像是解釋,又像是抱怨。
“囚眠盲的妹妹囚白蘭,這些天一直想約我吃頓飯。”
林億兒想了想,試探道:“囚家是見大女兒沒入你的眼,所以想將二女兒送來供你參考?”
顧梓墨看了林億兒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同意林億兒的說法。
兩人正說著話,顧梓墨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林億兒遠遠地瞟了一眼,還是囚白蘭。
看來,這個妹妹臉皮的厚度與囚眠盲不相上下,人家都不愿意搭理她,她還死纏爛打。
真是欠收拾!
不知道哪來的火氣,林億兒拿起顧梓墨的手機,在對方的詫異中,接聽了電話。
“喂?”
這一聲喂,比林億兒平時說話的語氣要溫柔不知多少倍。
如果不是顧梓墨看到林億兒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差點要誤以為林億兒改走溫柔路線了。
“你是誰?”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道嫉妒的女聲。
隔著手機,林億兒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憤。
正好,她也在生氣,怎么能讓對方好過?
“你打電話過來約顧梓墨吃飯,都沒調查清楚顧梓墨身邊有沒有女人嗎?”林億兒說得云淡風輕。
對方生氣就對了,這樣她的氣也就消了。
“把電話還給顧哥哥,我是他女朋友。”
估計對方是氣不過,大聲吼。
這姐妹倆還真不一樣,姐姐就是朵白蓮花,裝柔弱,扮可憐,如果運氣好,還能騙騙道行淺的小男生。
可妹妹也許是從小嬌生慣養慣壞了,把人都養偏了。這個樣子,像朵智商不在線的辣椒花,這樣根本就討不到男孩子歡心嘛。
“你不給是吧,小心我告訴顧哥哥,你偷偷接他的電話,看他不打你。”囚白蘭嚇唬林億兒。
“我給了他,他也不會陪你吃飯,因為,他要陪我吃飯。”林億兒說完,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顧梓墨。
都說女人的較量很精彩,林億兒這樣,算不算完勝?
他正準備說話,電話再次響起。
林億兒嫌棄地看了一眼,還是囚白蘭。
顧梓墨從林億兒手中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顧哥哥,你終于接電話了,你知道嗎?剛才有人偷接了你的電話,你一定要查清楚,把她給”
電話一接通,囚白蘭就各種告狀,卻被顧梓墨很不客氣地打斷了。
“我女朋友有權利接聽我的電話。”
太霸氣了。
顧梓墨是認真的嗎?她她是他女朋友?可是,她怎么不知道?
“顧哥哥,我才是你女朋友,她是第三者,你要把她趕走”
囚白蘭大聲咆哮,卻再次被顧梓墨打斷。
“我女朋友的話你應該聽清楚了,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說完,顧梓墨掛斷了電話。
顧梓墨拉她來擋槍,她被誤認為第三者了,這樣會不會影響她的名聲?
“”顧梓墨。
他斟酌了一下語句,解釋道:“我一直在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剛才你接聽電話,讓我想到了。”
她想好了一大堆要解釋的話,關于在姜家村的,在車上的,和剛才接顧梓墨電話的。
最后卻發現,她什么都不需要解釋。因為,顧梓墨根本就沒在意。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顧梓墨眼底似乎帶著笑意,問。
林億兒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就問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買菜。”
顧梓墨合上筆記本電話,站了起來,將手機放進了口袋里,似乎有事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