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睡過的痕跡,林億兒都要懷疑昨晚的事是不是她做夢了。
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衣服,她再一次懷疑。
顧梓墨真的只是過來睡覺啊???
那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林億兒以為是夜雨又回來了,連忙裝傻沒有聽到。
你不是有卡嘛,敲門做什么?
“億兒......億兒?”
纓纓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億兒連忙跑過去打開門,纓纓和絡絡站在門口,手中端著托盤,里面放著豐盛的早餐。
“這......這是?”
“顧先生打電話給我們說,今天上午沒有你的拍攝,你一個人呆在房間會很無聊,便讓我們到你房間來陪陪你,順便送早餐給你。”纓纓說得很含蓄。
“......”林億兒。
顧梓墨這是幾個意思?隱藏的意思是讓她上午都不要出門?
“顧先生說,今天天氣蠻熱的,讓你就呆在房間里休息。”絡絡補充道。
“......”林億兒。
還真是這個意思啊?
“出什么事了嗎?”林億兒問。
九十年代想知道點新聞也太不方便了,全靠報紙。還是后世好,手機一開便知曉天下事。
纓纓和絡絡很整齊地搖了搖頭。
“有今天的報紙嗎?”林億兒再問。
纓纓和絡絡再次很整齊地搖了搖頭。
“好吧。”林億兒放棄了。
李夢蘭一大早便哼著歌穿梭于片場內外。
看樣子,她的心情非常好。
遠遠地看到夜雨走過來,李夢蘭小跑兩步,迎了上去,“師哥——”
眉眼里全是笑意,她知道,她的三哥一向抗拒不了她這樣的笑容。
帶著這樣的笑,她準備伸手挽住夜雨的胳膊。
誰知,夜雨很明顯地讓到一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師哥,怎么了嘛,一大早就不理人家,昨晚......”李夢蘭點到為止。
既然他們的關系已經更近一步,也就沒必要避嫌,畢竟,她早晚要成為夜太太,現在刻意拉遠距離反而會日后“啪啪”打臉。
夜雨冷笑一聲,“今天早上我已經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要將你趕出風家,你好自為之。”
說完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哥——”李夢蘭已顧不上夜雨隱藏的身份,直接叫出了真正的稱呼。
見夜雨腳步沒有停留,李夢蘭也不管自己一直對外保持的淑女形象,大聲喊道:“你說什么?爺爺為什么要將我趕出風家?”
昨晚的事,不正是爺爺期待看到的嗎?
今天她收到的消息應該是爺爺對外公布他們的結婚喜訊,怎么可能會是將她趕出風家?
眼底的驚恐慢慢凝聚,她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號碼,是鄭律師打來的。
鄭律師是爺爺身邊的總務律師,所有的一切都歸鄭律師管,他為什么要打她的電話?
雙手顫抖,已拿不住手機的李夢蘭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按下了接聽鍵。
“李夢蘭小姐,按照風老先生的旨意,于今天將您趕出風家,我將會沒收您的所有個人財產,包括房產,銀行卡,奢侈品等。您的換洗衣物已由汪媽打包好,放在別墅的保安亭里,記得拿走。”鄭律師言簡意駭地說道。
“爺......爺......要趕......趕我走?”李夢蘭嚇得跌坐到地上,語不成句。
沒有任何風聲,爺爺也從未責備過她,到風家的十多年,爺爺都像待親孫女一樣疼愛她,從沒有說過一句重話。怎么會要趕她走?還如此地突然?
爺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夢蘭,把風家當成自己的家,吃的穿的用的,有不夠的就和爺爺講。風家只有你這一個小公主,你首先要把自己當成小公主......”
前一次回家,爺爺還開玩笑說讓她與二哥早點結婚,他等著抱孫子。
幾天不見,爺爺怎么就要把她趕出風家了?
而且還是如此地殘忍,不讓她帶走任何東西,除了幾件換洗衣服。
她的房產,她的銀行卡,連奢侈品也要收回去?
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風老先生對您很失望,將您趕走還算輕的,如果不是顧及您的臉面,估計直接將您送到公安機關了。”鄭律師雖用的是尊稱,這只能表現出他良好的修養。對李夢蘭,他是看不起的,甚至是鄙視的。
任何一個正常人,也做不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為了排除異己,竟然從心理與身體上去傷害無辜的人。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私生活如此混亂,竟然在酒店上演多人運動,還被全程記錄了下來,登上了報紙的頭版頭條。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誰會想到外表看起來溫柔可人的女孩子是這樣的人?
“為什么?我不相信,我要見爺爺,他見到了我,肯定就舍不得趕我走了。”李夢蘭似乎還沒有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風老先生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估計就是你了。”鄭律師說完便掛了電話。
與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他都覺得惡心。
見對方掛了電話,李夢蘭看向已經走遠的夜雨,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樣,她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一把拉住對方,“三哥,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要將我趕出風家,我不要,不要.......”
夜雨冰冷地掃視李夢蘭一眼,抬手抽回自己的衣袖,什么也沒說,但眼底的冷漠還是重重地傷了李夢蘭。
這......這還是那個愛她愛到骨子里,護她護到骨子里的三哥嗎?
“三哥,平時你是最疼我的一個,不管大錯小錯都是你幫我擔著,我橫沖直撞也從未觸碰到過你的底線。我知道,只有真心心疼一個人才會這樣。三哥,既然你心疼夢蘭,就救救夢蘭吧,不要讓爺爺趕我走。”
李夢蘭畏懼夜雨的冷意,不敢再拉對方的衣袖,隔著點距離,淚流滿面地哀求。
“底線?”夜雨冷笑一聲,湊近了些,不答反問:“你,不知道我的底線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