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
孟添大喝一聲,目光看向那個藍裙女修。
藍裙女修藍悠,柔美的臉上冷淡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長睫微起,指尖拂過腰間的囊皮袋子,一個雪白的瓷瓶便出現在了其掌心之中。
纖細的手指微微用力,雪白的瓷瓶便粉碎成了虛無,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翠綠色的濃霧,霧氣翻涌著朝黑云般的靈蟲吹去。
黑云般的靈蟲一接觸到那翠綠色的霧氣,便發出一陣陣吱吱的鳴叫聲,凄厲刺耳。
緊接著,一只又一只靈蟲快速的從綠色霧氣中掉落下來,仿佛下了一場黑色的蟲雨。
解決完身邊的靈蟲,藍悠指尖輕輕移動,指向孟添等人,綠色的霧氣仿佛有了靈智一般,隨著藍悠的手指,緩緩飄向孟添幾人身前的靈蟲群。
早在藍悠的綠色霧氣出現的瞬間,胭脂臉上的神情就微微一變,身為靈蟲的主人,她自然能夠感受得到靈蟲對于那個綠色霧氣的恐懼感。
來不及收回靈蟲,便被那道綠色的霧氣侵蝕掉了大半的靈蟲,胭脂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厲之色,腕間銀色鈴鐺再次響起。
這一次的銅鈴聲音便有些急促了起來。
隨著銅鈴響起,剩下的靈蟲連忙停下了飛向孟添幾人的動作,轉而倒飛了回來。
呼啦啦沒入胭脂腰間打開的黑色口袋里。
伸出細膩的手指,等到靈蟲都飛入口袋之中,胭脂才將口袋系緊,神識感受著剩下的那些靈蟲,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對于蟲修而言,培育得心應手的靈蟲,是一件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的事情,實力的高低也與自身培育出來的靈蟲息息相關。
一下子少了這么多的靈蟲,雖然對于胭脂來說,不算傷筋動骨,但只要是受傷,不論大小,總歸是令人難受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胭脂可是把這些靈蟲都當作孩子來養的。
目光冰冷的在藍悠的身上掠過,胭脂紅潤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孟添幾人在枝葉間移動著身形,各自停留在枝干上,看向底下的孟淇幾人。
“怎么?孟淇,你的人就這么點手段?”孟添輕輕一笑,明顯的露出輕蔑的神色。
果然,孟淇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孟添,隨后看向身側的柯宇幾人,“給我上,不用留手!這個孟添,可不會手下留情。”
孟添呵呵一笑,同樣道,“都給我上!”
兩個隊伍的孟家子弟都發出了這樣的指令,雙方隊伍之中的人皆對視了一眼,隨后飛掠而出,各自尋覓了對手。
胭脂對上了藍悠。
錢晉對上了負劍的修士。
柯宇則對上了那個高大的修士。
一時間,一陣陣強烈的波動在這片密林之中震蕩而起,轟鳴聲毫不遮掩的傳向四周。
至于孟淇和孟添,自然不會親自出手,雖說此次試煉大會,本來就是孟家子弟之間的爭斗,但試煉大會之中,還是有一些潛在的規則的,比如說,孟家子弟本人可以出手,但絕不能取同為孟家子弟的性命。
畢竟,能夠參與爭奪垂釣盛會名額的孟家子弟,必然是孟家金丹境界子弟中的佼佼者,失去任何一個都是一件值得孟家心疼的事情。
至于那些受到孟家子弟招募而來的修士,死活就不在孟家的管轄范圍之內了,端看各自選擇的孟家子弟是如何的人了。
靈初同樣沒有出手,孟淇也沒有讓靈初出手的意思,在絕大多數修士的認知里,丹師,陣師,器師,符師,這些修煉四藝的修士,雖然修為同樣是金丹境界,但只是修為,在戰斗方面,完全不行。
尤其是那些能夠鉆研到高深境界的丹器符陣四師,雖然修為相同,但往往都是不擅長戰斗的修士,對付低階的修士還可以,但對戰同階的就困難了。
畢竟,對于修士而言,修士雖然有著超乎常人的壽元,有更多的時間去修煉鉆研,但相對的,無論是修煉還是鉆研丹器符陣,都是一件十分耗時間耗精力的事情。
尋常的修士,能夠在精進修為的同時,精通丹器符陣一門已然是難得的事情了。
能夠同時精進修為,精通丹器符陣其中一門,然后還能夠掌握各式戰斗術法,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往往能夠辦到這樣的修士,必然是一個天才。
對于孟淇來說,靈初就是一個陣法的天才,這樣的天才,能夠修煉到金丹境界,還精通陣法之道,已經稱得上天才了。
若是再擅長斗法,那簡直就是曠世奇才了。
不是不可能,只是人的精力有限,這樣的幾率太低了,孟淇就沒有見過幾個,而且在孟淇的認知里,這樣的曠世奇才,哪里會淪落到替人效命的地步,而且還這般沒有傲氣。
所以,在孟淇眼中,靈初就是一個陣法上的天才,但絕對不是一個適合斗法的修士。
在試煉開始之前,孟淇就十分主動的與靈初說過,如非必要,靈初大可以不必參與斗法。
此舉正合靈初之意,本來,靈初與孟淇訂立的契約,就只是在陣法之道上竭盡全力幫忙而已。
一個陣法之道的天才,和一個修煉上的天才,引起的關注雖然都不小,但本質上不同,兩者合在一起的關注更是不同。
所以,靈初既然選擇了陣法之上的出眾,就不會再顯露出自身的其他不凡。
無垠海到底不是東陸,沒有靠山的靈初表示,還是低調些為好。
“嗤!”
輕微的破空聲從孟淇的背后傳來,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無聲的從孟淇的影子里出現,手中一柄狹長的刺刀利落的刺向孟淇的背心。
黑影出現的無聲無息,刺刀揮動間沒有一絲波動,整個人都仿佛融入了空氣之中,絲毫不引人注意。
不遠處,站在枝干上的孟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冷冷的看向孟淇,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雖然孟家子弟之間不能互相傾軋廝殺,但是,不取人性命卻更狠的手段可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