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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落妖城的情況

  “今日,召集諸位來此,是為了落妖城之事。”

  田家老祖身上受的傷不輕,剛剛結束了戰斗,只來得及服下療傷丹藥,沒有一點時間調息打坐,所以,臉上的神色還是有些蒼白。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中氣不足的模樣,只不過還算平穩。

  落妖城?

  已然落座的靈初聞言,看向與田家老祖同坐在上首的司白大師兄。

  此刻,他們都遠在落妖城數百里之外的地方,對于落妖城的情況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但從朝暮鎮遭遇妖獸大軍,而落妖城遲遲沒有修士前來支援來看,只怕落妖城那邊,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這一點,靈初等人早在發現朝暮鎮遇到襲擊之后,便察覺到了。

  如今,不過是從司白的口中再次得到確認而已。

  司白是一個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的人,從他面向在場諸人說話的時候,就能察覺一二。

  “落妖城也發生了一些問題,甚至,還要早于各處城鎮遭遇妖獸襲擊,”司白聲音平淡的仿佛只是在敘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聽田道友說,朝暮鎮是在近一日多前遭到妖獸的襲擊,而落妖城,是在三日前出現問題的。”

  談到落妖城出現問題之時,司白的臉上才出現了一點點的情緒波動,似乎是在皺眉,“我們一直知道,落妖城之中,必然會有妖族的細作,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那么多。”

  提到細作,司白臉上的情緒才真真切切的流露了出來,那是一種厭惡的情緒,他生平,最恨小人。

  細作,更是小人中的小人。

  “三日前,落妖城的大陣忽然出現問題,而城外,也爆發了一次獸潮,奇怪的是,這一次的獸潮,妖獸大軍圍而不攻,只是將落妖城圍了個密密麻麻,落妖城之內,又因為大陣出現問題,而忌憚外面的獸潮,是以也不曾主動外出應敵,直到兩日前,落妖城大陣重新恢復的時候,城內的元嬰修士,察覺到了附近的人族城鎮散發出的不正常波動。”

  隨著司白的話語,在場的修士幾乎都能想到事情的經過。

  妖族這一次的襲擊,果然是有預謀的。

  事先破壞了落妖城的大陣,以吸引落妖城的注意,隨后又讓大批的妖獸圍困住了落妖城,既困住了落妖城內的修士,又遮掩了那些零散的妖獸離開十萬大山,前往各個人族城鎮的動靜。

  待到落妖城大陣恢復的時候,差不多那些前往人族城鎮的妖獸大軍們已經開始攻打各個城鎮了。

  而落妖城,則因為有著無數妖獸的圍困,而難以出手,即使想要前去支援,殺出城外重重的妖獸大軍,也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等到落妖城有人脫困出去了,黃花菜都涼了。

  畢竟,不是所有城鎮布下的四品陣法,都是小須彌正反九宮陣。

  若是尋常的四品陣法,靠著之前那金丹妖修拿出的破陣靈梭,便足以破解,不需要一日的時間,人族城鎮就會被妖獸踏平,無數的人族都會被吞食殆盡。

  滿城都是骸骨。

  “那那些元嬰修士們為何不出手?”有張家的修士臉色漲紅,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隱忍的遮掩在袖子底下,其上浮現出一根根青筋。

  張家老祖自爆而亡,現如今,他們張家只剩下了筑基境界的修士,失去了金丹老祖的庇護,在場的張家修士都能夠想象得到,日后即使妖獸之亂平復了下去,他們張家,在朝暮鎮,只怕再也不是田家的對手。

  朝暮鎮維持了數百年的張田兩族對立之勢,勢必將要失去平衡。

  失去了金丹修士的后果,讓張家的修士們甚至都來不及去傷心,即使他們的老祖,是為了朝暮鎮而身亡的。

  可是,這樣的恩情,向來是不能長久依靠的。

  所以,一時有些方寸大亂的張家修士,忍不住開口,頗有些像是質問一般的對著司白說道。

  田家老祖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蒼白的面龐上閃過一絲厲色。

  他不是在氣憤張家修士的膽大,而是在擔憂,一個筑基修士,這般質問金丹修士,若是對方心性稍微狠厲一些,只怕要遭殃。

  “住嘴!”田家老祖沒有去看身側年輕人的神情,而是先呵斥了出言的張家修士。

  目光中的狠厲和警告,成功使得還在驚慌和憤怒之中的張家修士手腳一涼,瞬間冷靜了下來。

  這一冷靜下來,這位張家修士臉上的潮紅之色立刻褪去的一干二凈,轉而是一片慘白,比之受了重傷的田家老祖的臉色還要白上一分。

  他剛剛在干嘛?張家修士遲來的涌上了一抹恐懼,他剛剛在質問一位金丹修士,甚至,在質問落妖城的那些元嬰真君。

  回過神來的張家修士,幾乎立刻被嚇得要魂飛天外。

  看到張家修士終于回過神來,田家老祖心中同樣松了一口氣,他對于張家的修士,沒有什么感情,不過,他確實也敬佩張家老祖的灑脫和無畏。

  也感謝張家老祖的自爆之舉,所以,他還是愿意為了張家老祖,而對張家多加庇護一二的。

  不等田家老祖向司白道歉,就聽見司白的聲音響起,依舊平平淡淡,仿佛根本沒有受到絲毫的冒犯。

  “動不了,一旦落妖城的元嬰修士動了,妖族的元嬰妖修,也會出手。”司白很是平靜,甚至可以說甚為溫和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田家老祖這才看向司白,這個極為年輕的金丹修士。

  只見那張俊逸的臉上,平靜的仿佛冬日的池水,干凈,又平和,好似根本沒有將張家修士布滿的話語放在心上。

  這是一個萬物不存于心的修士。

  田家老祖臉上的故作厲色盡數褪去,這樣性子的修士,只怕并不在意他人對自己的態度。

  哪怕對方是一個修為遠遠低于自己的修士。

  哪怕對方說的話是在冒犯自己。

  想來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是不會輕易去計較的。

  靈初也是第一次與這位司白大師兄打交道,第一次接觸到司白大師兄的性子,臉上的神情也有些豐富多彩。

  這位首席大師兄,看起來,很有幾分清心寡欲的仙人模樣。

  真不愧是能夠活在傳說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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