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洲離開了,但圍觀的人還在意猶未盡地議論著。
蘇沁舞坐在斜對面街道的酒樓上,聽著眾人意猶未盡的議論,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搖頭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喻清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
蘇沁舞驀然轉頭,看到站在樓梯口上的喻清洲,心突地一跳。
她剛剛已經被圍觀過一回了,她不想再試次一回。
于是,在喻清洲充滿期待的目光里,她毫不猶豫地跳窗溜了。
喻清洲:“…”
至于嗎?
站在街道上,蘇沁舞想了想,抬腳朝丹菱兒走去。
此時城主府的侍衛把圍觀的人都驅散了,只有丹菱兒還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哭著,不知道是想把腦子里的水哭出來,還是期盼著喻清洲能夠回心轉意。
看到蘇沁舞靠近,侍衛們立刻走上來驅趕。
蘇沁舞動了動手指,侍衛們便當場僵住。
她在侍衛驚懼的目光里走到丹菱兒的面前:“嗐,姑娘。”
丹菱兒抬頭,看到她先是一愣,繼而認出她的衣服:“你…你是剛剛那個…”
瞬間,丹菱兒所有的仇恨都有了清晰的目標。
慘遭拒絕的小可憐一秒變成潑婦:“是你搶走了我的喻公子?你把喻公子還給我!”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喻清洲剛才的心情。
至于嗎?
她嘆了口氣,稍稍釋放威壓,丹菱兒只覺得好像有座泰山從頭頂壓下來,當場就和侍衛一樣僵住了,兩只手甚至還保持著想抓她的姿勢。
看到她抬手,丹菱兒心里涌出一股驚懼,色厲內荏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十五域域主府的大小姐,你要是敢對我怎樣,你休想或者離開十五域!”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讓對方知道為什么花兒這樣紅。
不過,她在試煉門中待久了,涵養今非昔比,這點小事已經不會讓她動怒了。
她甚至有點想笑。
于是,她笑著對丹菱兒道:“認識一下,我叫蘇沁舞,是十二域域主府的大小姐。”
丹菱兒一聽是十二域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區區十二域…等等,你說你叫什么?蘇沁舞?!”
蘇沁舞微笑:“是呀。”
丹菱兒的眼神立刻變了。
蘇沁舞是誰?
打敗了下域之光葉凌的摘星榜的榜首,年僅二十歲的總祈福官,只用不到四年時間就突破了劍靈的強者!
她的背后是祈福學院!是祈福殿!是龍族戰神尨礪!
一個讓所有域主府大小姐都只能頂禮膜拜的存在!
據說她還進了試煉門。
如今她出來,修為肯定又上了一層樓。
據說,從試煉門出來的人,修為至少都提升了一個境界甚至兩個境界。
換句話說,蘇沁舞如今的修為可能是劍王甚至是劍皇!
丹菱兒不哭了,也不鬧了。
她的眼中迸發出令人一震的燦亮神采,好像突然間獲得了新生。
在蘇沁舞充滿莫名的目光之中,她興奮地尖叫道:“竟然是你!我太崇拜你了!蘇沁舞,沒想到喻公子喜歡的人是你!早知道他喜歡的人你,我就不會向他告白了…不不,幸好我向他告白了,才能遇到你!”
蘇沁舞:“???”
好像有什么不對。
丹菱兒當場舉手發誓:“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喜歡喻公子了!請你相信我!”
尾隨蘇沁舞而來的喻清洲:“…”
丹菱兒發完誓后,雙眸灼灼地看著蘇沁舞,一臉期待地問:“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這場戲,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果。
她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抱歉,我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
丹菱兒并沒有太失望:“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我剛剛的所作所為讓你太失望了,我一定會改正。以后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請你好好考察我!”
蘇沁舞哭笑不得:“抱歉…我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不要隨便作踐域主府大小姐的名聲,不然域主府大小姐的名聲都被我們敗光了。”
三個域主府大小姐,先是她這個十二域域主府大小姐向葉凌退婚惹了一身騷,隨后明真真那個十八域域主府大小姐為葉凌生為葉凌死又鬧得滿城風雨,再來個十五域大小姐丹菱兒的九十九次表白,她懷疑整個風云十九域的人都會覺得域主府大小姐腦子有病。
那可真是太慘了。
丹菱兒的重點卻不在于名聲,而在于蘇沁舞說的“我們”兩字,感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蘇沁舞沒有訓她。
蘇沁舞還著重提點了她。
蘇沁舞一定是在出題考察她,眼中閃爍著淚花:“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一定會好好經營我們域主府大小姐的名聲,不會讓老師你失望。等到那時候,我來拜師!老師,你等我!”
丹菱兒帶著滿懷壯志離開了無盡城。
無盡城的人早已習慣丹菱兒斗志昂揚而來鎩羽而歸,紛紛等在路邊看好戲,結果卻見丹菱兒騎著飛虎如旋風飛出城門,一臉明媚張揚,比來時還要斗志昂揚,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
喻公子沒有答應她呀,她怎么就滿血復活了?
無盡城內,喻清洲看完這一幕,感慨道:“大人,果然不愧是您。”
蘇沁舞謙虛地擺手,剛想說兩句謙辭,就聽喻清洲似玩笑似幽怨道:“大人,您的魅力,可真是男女通吃。”
蘇沁舞無辜地摸了摸的鼻子。
有嗎?
她側目:“我覺得你誤會我了。”
天地良心,她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她就染指過一個男人。
她還是被吃的那個。
可惜,喻清洲聽不到她的心聲。
喻清洲往前湊近她,琥珀色的雙眸漾起溫和而無害的笑意,好像融化的琥珀,溫柔得近乎溺人。
他微微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大人,那您愿意吃我嗎?”
他微微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大人,那您愿意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