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開的聲音,它轉過頭來,一雙眸子澄澈猶如雨后的天空,湛藍且澄澈。
赫然是狐仔!
她的毛絨絨回來了!
蘇沁舞喜出望外地朝它撲過去:“狐仔!”
狐仔半刻鐘之前還在第十域弘山捕獵,突然間踏進這個空間里,它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蘇沁舞,頓時也欣喜若狂。
但下一秒,它就想起,他們上次分別時鬧得不太愉快——
蘇沁舞也想起了這事兒。
不過,她不在意。
她只是和東方弘鬧得不太愉快而已。
和狐仔沒關系。
蘇沁舞熱情地它抱起來,把臉埋進它柔軟蓬松雪白的毛發中深深吸了一口:“狐仔,我好想你啊!”
狐·東方弘·仔的身體一下子僵住。
它小心翼翼地抬眸望著她,既欣喜又是不敢相信。
她在第十域用劍刺進它胸口時的狠絕,它至今還記憶猶新。
它如履薄冰般地窩在她的懷里,全程提著心,做好了她隨時翻臉的準備。
然而,她沒有。
她好像把那段不愉快的記憶給徹底忘了。
她好像以前不知道它是東方弘那樣,給它順毛給它撓癢癢,還特意出去買烤雞給它吃。
狐仔不知道她到底是失憶了還是什么原因,忐忑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不生我的氣了?”
蘇沁舞不在意道:“一點小事早就過去了,有什么好生氣的?”
自從她知道它是重淵的靈體之后,就沒有再生它的氣了——要生氣也是生重淵本尊的氣。
不過,它畢竟不知道自己是重淵的靈體,她覺得有必要給它一個解釋,便道:“離開第十域之后,我回想了一下,覺得我錯了。”
狐仔猛然抬眸。
蘇沁舞摸著它的頭道:“我想通了,雖然你在身份上騙了我,但我們的感情卻是真的,所以,我選擇原諒你。”
她垂眸望著它:“你肯不肯原諒我?”
狐仔“嗷嗚”一聲撲到她的臉上,伸出舌尖熱情如火地在她的臉上舔了一下。
一舔泯恩仇。
蘇沁舞開心地親了它一口氣:“狐仔,今晚我們一起睡覺好不好啊?”
神域之上,重淵:“…”
酸了。
有了狐仔的陪伴之后,蘇沁舞感覺整個夾城都充滿了陽光。
她每天認真修煉,修煉結束后就帶著狐仔出去遛彎,順便去眾書樓學習半神們的心得體會。
這一天,她抱著狐仔走出眾書樓時,正好有個仙氣飄飄的年輕女人準備進眾書樓,雙方在門前擦肩而過時,年輕女人無意中瞥到狐仔,立刻頓住腳步,揚聲問道:“這是你的靈寵?”
蘇沁舞沒留意是和她說話,抬腳繼續往前走。
年輕女人轉身攔在蘇沁舞的面前:“我跟你說話呢。”
蘇沁舞挑眉:“有事?”
年輕女人用審視的目光把狐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認可地點了點頭:“不錯。你們凡域上來的劍者什么都不能帶,難得你還能把靈寵帶過來。”
蘇沁舞聽著感覺不太對。
什么叫你們凡域上來的劍者?
難道她不是?
狐仔這些天也看了不少眾書樓的書,早已知道夾城是怎么回事,聞言剛想開口,就被蘇沁舞捂住了嘴。
蘇沁舞不動聲色地回答:“因為它也飛升了。”
年輕女人驚訝了一瞬,滿意道:“飛升了還愿意當靈寵,還挺難得。我正好缺個靈寵作伴,你把它給吧。”
蘇沁舞表情微涼:“開口就問別人要這要那不好吧?”
年輕女人姿態高高在上,充滿了優越感:“我又不白拿你的。我爹是圣域四圣的南方離火圣,如果你將來選擇南方,我不會虧待你。”
蘇沁舞這些天在眾書樓看了不少書,稍稍一聯想,就明白了。
夾城初期確實只有剛剛從凡域飛升的半神,但隨著夾城的規模擴大,而神域愈發動蕩之后,圣域的準神和次神們擔心被殃及,聽說夾城很不錯,又不在凡域,便紛紛拖家帶口到夾城避難。
圣域四方四圣都是準神。
這個女人如無意外應該是圣域出生的準神的女兒。
難怪會這么驕傲。
出生即為半神,在風云十九域是屬于頂尖的存在。
夾城幾乎沒有來自神域的神祇,像她這樣的存在,確實可以橫著走。
可惜,她遇到的人是蘇沁舞。
蘇沁舞輕笑了一聲:“抱歉,我暫時不打算選擇圣域南方,也不需要你保我。”
年輕女人皺眉:“我可是好心和你商量,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沁舞挑眉:“怎么?我不給你還打算強搶?”
年輕女人冷笑道:“我就是強搶又如何?”
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別說人命,就是神命也比草賤,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
不過,年輕女人到底顧及身份,沒有直接動手,抬了抬下巴:“要么你把這只天狐給我,要么和我打一場。”
蘇沁舞有心試試半神都是什么實力。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不是凡域飛升的,但好歹也是個半神,便道:“我和你打。”
年輕女人嗤笑道:“你可想好了?到時可別說我欺負你們凡域飛升的劍者。”
蘇沁舞淡淡“嗯”了一聲。
年輕女人抬手往城中的公開擂臺指了指:“你敢上去嗎?”
公開擂臺也是夾城一大特色。
諸多半神被憋屈地擠在一座城池之中,上面圣域神域風雨飄搖,下面凡域早已沒有退路,喜文的去了眾書樓,愛武的便是去公共擂臺。
公共擂臺只要交錢就能上。
對手都是自選,只要對方愿意應戰。
蘇沁舞知道大概規則,并不懼她:“有何不敢?”
年輕女人冷哼道:“但愿你不要后悔!”
一刻鐘后,雙方登上擂臺。
蘇沁舞給狐仔傳音:“你到擂臺外面等我吧?”
狐仔安安穩穩地坐在她的懷里不想動:“我想在這里看著。”
蘇沁舞雖然不想傷它的心,但還是如實道:“可我擔心你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狐仔:“…”
它飛身躍起,爪子在她的臉上“啪”的一聲按了個爪,郁悶地飛出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