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劍光如長虹破云,劈開黑暗,帶起萬里清光,朝葉凌斬去!
不過,細看之下,蘇沁舞這全力一擊比起她在風云十九域巔峰差了許多許多。
葉凌沒有把她的攻擊放在眼里,催動魔力猶如繩索般纏向她的四肢。
蘇沁舞等的就是這一刻。
靈力在域外虛空受到制約沒錯。
但不是全部。
只要有足夠強足夠多的靈力,一樣能把他殺個人仰馬翻。
她用割鹿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左手捏碎陣盤!
沒錯。
她在鴻溝里提前埋了毀滅性靈寶!
數量比她上次在承安城虛空裂隙埋的還要多三倍!
即使靈力在域外虛空只能發揮一半,也足以送葉凌去西天!
轟隆隆!
毀滅的光芒照亮了幽暗的鴻溝,也照亮了葉凌難以置信的臉。
前一秒他還信心滿滿要困住她,此刻卻要在這毀天滅地的靈力洪流之中崩碎!
葉凌嘶聲道:“不——”
蘇沁舞早已退出毀滅圈外,從爆炸開始就一直緊緊盯著葉凌。
過去,她每次殺他最后都被他以各種方式躲開了。
這次他還能像以前那么幸運嗎?
就在此時,鴻溝上空突然傳來一聲龍吟。
緊接著,一條金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中俯沖而下,巨大的龍軀一卷,將葉凌盤住,沒做任何停留就又騰空而起。
蘇沁舞在埋下毀滅性靈寶時就曾設想過會有人來救他,一看到金龍要把他帶走,立刻把手上的毀滅性靈寶都朝龍頭砸去!
金龍猛然偏頭看向她的方向,龍爪一揮,毀滅性靈寶便以更快的速度原路飛回給!
轟隆隆!
熾烈的靈力炸裂開來,整片鴻溝如同白晝。
蘇沁舞的身影卻不見了。
幾里之外,蘇沁舞拍開喻清洲拎著她后頸的手,立刻飛身朝金龍的方向追去。
喻清洲踏著黑暗不疾不徐地跟著她:“以你現在的實力,還追不上這條龍。”
蘇沁舞不想放棄。
葉凌如今身受重傷,金龍挨了毀滅性靈寶那一炸,肯定也傷得不輕,她不是全然沒有機會。
喻清洲見她不但沒有停,反而飛得更快,不禁搖了搖頭:“張嘴。”
蘇沁舞依言張嘴,立刻有一顆丹藥落進她的口中。
丹藥入腹,身體頓時為之一輕。
她雖然用了暗神賜福,但那只是有助于讓它融入黑暗,并不能讓她融入域外虛空,魔氣始終在排斥她,她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魔氣的侵襲。
這顆丹藥一吃下去,她好像頃刻間變成了虛空魔族。
周遭濃郁的魔氣不再排斥她,她感覺自己輕盈得隨時能飛起來。
她將速度提升到極致,發現竟能達到在風云十九域的百分之九十。
蘇沁舞驚喜交集:“這是什么丹藥?”
喻清洲薄唇微啟:“偽魔丹。”
蘇沁舞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眼神充滿了敬佩:“太厲害了,果然不愧是你!”
喻清洲唇角微勾。
她這句話算是給他特意提前一個月來到域外虛空幫她研制偽魔丹的回報?
當然,他在域外虛空長達一個月時間的收獲不僅是一顆偽魔丹。
他還研究出了偽魔人。
所為偽魔人,即是在保持芯子不變的前提下把外表偽裝成魔族而不被發現。
他研究得十分成功,連虛空十二魔王都看不出來。
他本想當成驚喜教給她,這會兒見她為了追龍飛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忽然就歇了心思。
即使她有了偽魔丹又成功把自己弄成成偽魔人,但她終究不是魔。
與其讓她在域外虛空和葉凌死磕,還不如盡早修煉成神,到時直接踏碎虛空,什么虛空魔女什么氣運之子,只要她想,抬手就能弄死。
喻清洲拎住了她的后頸:“沁舞。”
蘇沁舞追得氣喘吁吁的,被他一拽,差點直接投進他的懷里。
她把手撐在他的胸口上喘了一口氣:“怎么了?”
喻清洲垂眸看了一眼她瑩白纖秀的手,指甲下透著淡淡的粉,情緒微晃了晃:“你追不上了。”
她急急抬眸朝前方望去,剛好看到金龍的身影消失不見。
蘇沁舞:“…”
又功虧一簣!
蘇沁舞一口氣泄了,身體一晃,差點栽倒。
喻清洲傾身去接,她就直接栽進了他的懷里。
獨屬于她的清幽暗香拂進鼻中,喻清洲的心劇烈一跳——
就是這個感覺。
在她投進他懷抱里的一瞬間,他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他還是萬里九洲的時候,內心里就時常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好像缺失了什么。
只有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笑靨,或者為她做點什么的時候,他才有活著的真實感。
所以,無論她對他是什么態度,無論她是不是利用他,他都不在乎。
直到這一刻,他忽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想要的不僅是這些。
他還想,把她融進骨血里。
蘇沁舞靠著喻清洲順了一下氣,直起身時發現他的雙手用力抱著她,頓時有點不自在。
他是重淵的靈體,這么做倒也不算逾矩。
但不知為何,她莫名有一種背著重淵偷情的心虛感。
尤其剛剛是她自己“主動”投入了他的懷抱,她連忙后退了一步,反省道:“磕到你了,抱歉抱歉,我剛剛飛太快,沒緩過來。”
喻清洲眸光從她推開他的動作上掃過,嗓音輕淡:“沒關系。”
蘇沁舞心虛地向他保證:“我下次會小心的。”
喻清洲抬眸望著她,琥珀色的眸子在幽暗的魔氣之下顯出幾分幽深:“沒關系,你可以隨便磕。”
話音落下,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往自己的懷里一按。
猝不及防之下,她的嘴磕到了他的鎖骨。
蘇沁舞:“…”
這下,真的像偷情了!
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是一偷到底呢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這種行為?
蘇沁舞心里冒出這個想法時,手已經下意識地替她做出了選擇。
——她把他推開了。
喻清洲:“…”
她沒有看喻清洲是什么表情,只是問道:“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喻清洲嗓音淺淡:“一個月之期已過,你不來找我,我只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