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綠芒閃過,將方鱗霧草摘了下來。
這時候,蘇沁舞已經想好了退路。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不遠處突出的巨大巖石:“我們去那里。”
蘇沁舞負責承重,蘭澤繹負責在巖壁上挖能夠落腳和落手的洞。
但貼得那么近,身體難免會磕碰。
這還是在蘭澤繹極力縮小動作范圍的前提下。
蘇沁舞的臉已經紅透了。
兩人都盡量不去看彼此,一個人默默地站著,另一個人默默地挖洞,完成之后,借著這些洞慢慢挪過去。
終于踩在巨巖上站穩身體,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折騰了半天,夕陽的余暉已經落盡,夜幕降臨了下來,四周黑乎乎的,懸崖底下的霧氣翻涌上來,幾乎令人感到害怕,兩人貼著巖壁而站,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他們只有彼此。
蘭澤繹喜歡這種感覺。
他甚至想像之前一樣把她緊緊抱在懷里,聞著她最幽密誘人的香氣。
一種陌生的沖動從心底涌上來,他甚至想對準她如粉櫻般漂亮的唇狠狠地…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
蘇沁舞察覺到他的呼吸頻率亂了,打趣道:“是不是有種腿軟的感覺?”
蘭澤繹:“…”
蘇沁舞見他不答,怕拍他的肩膀安慰:“多經歷幾次就不怕了。”
蘭澤繹沉默了片刻,從喉嚨里溢出低啞的嗓音:“你想多經歷幾次?”
蘇沁舞:“…當我口誤。”
蘭澤繹側頭看她,剛好看到她頸間潔白如雪的肌膚,在黑暗中白得發光,他狠心閉上眼睛,平復自己的呼吸。
但是,這個地方太危險,稍有不慎會尸骨無存。
他們必須得盡快離開。
蘇沁舞仰頭望了望懸崖的高度,對蘭澤繹道:“借著這塊石頭的力量,應該能上去,你先上去吧。”
他撇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神:“你不要一直把我當小孩子,你先上。”
蘇沁舞向來沒有推辭的喜好,點頭道:“那你得小心點,萬一我把石頭踩松了,你別掉下去。”
她說著,體內的靈氣猶如溪流一般順著經脈往雙腳匯聚,片刻之后,她的腳在巖石上重重一踩,身形如旱地拔蔥般直直飛掠而起。
飛身躍起的瞬間,發現腳下的巖石在靈力的作用下竟然松動了!
蘇沁舞:“…”
她的烏鴉嘴一定開過光。
她人在半空,又擔心蘭澤繹會摔下去,還沒躍出懸崖便用劍插進巖壁里,低頭朝下方喊道:“澤繹,你還好嗎?”
蘭澤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巖石松動。
如果在松動的第一瞬間,他也像蘇沁舞一樣飛身掠起,其實是完全可以離開的,
但聽到蘇沁舞擔憂的聲音,他可恥地停下了動作。
巖石已經松動,再踩著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取出一根樹枝插進巖壁當中,樹枝在巖壁中生根發芽,轉眼之間長成了手臂粗,且樹干是橫向的。
他用手攀住樹干,腳下用力一跺。
巖石徹底松落,重重地朝深不見底的山谷下方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