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全身經脈爆裂而亡——對脆弱的人類來說。
但他確實沒有解藥。
重淵沒有去看耳墜,只是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字:“無。”
然后,他看到托著耳墜的少女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蘇沁舞沉默地看著他,片刻之后,頹然嘆了口氣:“行吧,我…”
她環目四顧,卻看到陡峭無比的坑壁。
是了,她還在坑里呢。
方圓百里都被夷為平地了。
她想在附近找點藥草都不可能。
體內的氣血在不斷翻涌,迷情散統領著她的身體,延綿不絕地刺激著她。
那感覺仿佛抓心撓肺,好像附在骨血里,難以忍受。
她蹭了蹭腿,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谷欠--念壓下去,退而求次地問道:“那您可否幫忙把我帶到附近的城池去?報酬不變。我想去那里買點解藥。”
重淵浸潤著霜雪的眸子望著她,依然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希望:“這里是第一域。”
風云大陸,風云十九域,一域要比一域高,第一域在最底下,也是靈力最稀薄的地方,這里生活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普通人,僅有的劍者窮其一生都是劍士。
劍士,劍者的起點而已。
換句話說,即使跑去第一域的域都,都不太可能買得到解藥。
域有域界,她若要去上域,必須有通行證和大量的靈幣才能乘坐域船。
她現在什么都沒有。
蘇沁舞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心都涼了。
一時之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凄涼。
重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剛想說什么,就見她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她決定豁出去了。
她攥了攥拳頭,問道:“你覺得我怎么樣?”
重淵一時莫名:“什么?”
蘇沁舞:“…”
太委婉了聽不懂嗎?
問都問了,她也不在乎那點臉面了。
再說,臉面能有性命重要?
于是,這一次她單刀直入:“你愿意和我愛愛嗎?”
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至高神大人一時訝然:“愛?”
蘇沁舞聽到他撩人心弦的嗓音說出這個字,臉騰地紅了。
迷情散被她的氣血所激,霎時又洶涌澎湃起來,她差點忍不住想撲上去。
當然,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
即使是為了解毒,也得講究心甘情愿。
她只能盡力推銷自己:“我也不希望用這種方式,但顯然眼前我沒有別的辦法。我的身體干凈清白,不會給你帶來什么影響。雖然我在這方面沒有什么經驗,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作為回報,會盡量滿足你。”
她閉著眼睛一口氣把心里的話說完,重新抬頭看著他:“你介意嗎?”
重淵的表情有點微妙。
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意外的陌生。
身體結合是人類繁衍的本能,但他不是人類。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每一年,每個月,每一天,甚至每個時辰都有人在向他祈禱,求財求權求天賦求運氣甚至求子,卻從來沒有人向他的求歡。
連神也沒有。
以至于他都忘了與別人身體結合是什么感覺。
確切地說,他從來都不知道也沒試過那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