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半伏在他身體上方,他衣襟半敞開,胸口的肌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而那脖頸處遍布著斑駁的紅痕。
寓言手放在他衣服里,捏了捏他腰上的軟肉,濃密的睫毛低斂,遮住眼中的癡迷,她繾綣而眷戀地吻了吻了少年的唇,一個翻身從他身上下來,背對他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扣著衣服扣子。
溫柔的嗓音含著一絲笑意,肉眼可見的愉悅。
“我下去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可以。”
寓期:…
關門聲響起,只留下寓期一個人在房間。
寓期緊緊地拽著衣服領口,咬著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有病!”
寓言回來的很快,那個時候寓期還在床上躺著。
因此連自己洗漱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寓言抱著寓期進了浴室,寓期表示拒絕但沒用。
他像個廢人一樣被抱著,看看寓言執拗的樣子,放棄了想要掙扎的心思,主要是他不愿意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也不想跟寓言多說話。
寓言拿著柔軟的毛巾給寓期擦臉。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動不動。
寓言神色愉悅,可以看出她很喜歡在寓期的事情上親力親為,眼神柔和得不像話。
收拾好一切,寓言又將寓期抱回床上。
寓期本想著這下沒什么事可做了,她可以走了吧,卻見寓言去了里面的房間,拿了一本書又回來。
二話不說上了床,將人拉進了懷里。
寓期:…
她是準備每天就和他這么在床上待著嗎?
寓期背對寓言躺著,被她從背后抱著,一塊看書。
這本書還是寓期之前沒有看完的那本。
寓期剛開始還有興致看下去,但看了兩頁,之前覺得很有趣的內容看起來越來越寡淡。
之前寓言像是知道他看到哪里,在他看到末尾時會給他翻頁,如今又像是知道他跑了神,書頁暫停在那一頁始終沒有翻動。
寓期深吸口氣,到現在和她共處一室,連呼吸都變得煎熬了。
寓言像是能夠感知到他的情緒,唇角的笑意也漸漸隱去,她合上書。
寓期嗓音平靜地問道:“你是準備一直把我關在這里嗎?”
房間內的氣溫頓時冷了幾個度。
剛剛算得上靜謐的氛圍煙消云散,把寓言瞬間從夢里拽了出來。
原來剛剛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光,覺得安心和滿足的只有她一個人。
寓言沒有說話。
寓期繼續說道:“那個晚上…”
在他知道她對宮廉的所作所為開始,真正看到她的本性開始…
“你就該知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無法同一個屢次三番傷害我的朋友的人繼續保持親密的關系。”
寓期字字緩慢平靜,字字不帶猶豫,每一個字都因為聽起來無比真誠,所以也更為鋒利。
“尤其你傷害他們的誘因是我,讓我覺得更加無法忍受…”
寓期深吸口氣,清冷水潤的眸中浮現愧意,腦中閃過幾副血腥的畫面,和每每被觸碰禁忌時她陰沉的臉。
寓期背對著寓言,看不到她的表情,因此也不那么發怵,他嗓音輕輕地道:“我不能對你的所作所為當做沒有發生過,所以,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氣氛寂靜得讓人心里發慌。
寓期聽不到身后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若非腰上的手臂輕顫了下,他幾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寓期心跳漸快,忐忑彷徨。
寓言放在少年腰上的手輕輕用力,讓本來背對她的少年躺平,能夠看到他的臉,看到了他蒼白的臉和微顫著水光的瞳孔。
還以為他多大膽。
寓言冰涼的手似乎比平常更冷,放在他側臉上,憐愛地摸了摸他唇角,“你的本意?”
寓期睫毛微動,對上女子晦澀不明的眼眸。
她看著他時,眼里始終流瀉出幾分藏不住的瘋狂和欲望,卻又似乎看到她眼底深處有什么藏得更深的東西,告訴寓期,她在小心翼翼,在努力克制自己,已經在盡量讓他滿意了。
寓期每有這種感覺便心尖泛酸,理智又告訴他,她本性難移,乖戾難馴,總在自我拉扯中向難以動搖的理智偏頗,逐漸鐵石心腸。
寓期的眼眸如清泠干凈的碎玉,看似是一觸即破的脆弱,實則堅硬如頑石,“我的本意,我不愿意被你永遠困在這里,也不愿意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如果可以,我想離你越遠越好,不用因為你的隨心所欲而難以自處,惶惶不安。”
寓期艷紅的唇微掀,一字一句,“我永遠都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我是我自己的。”
他漂亮的眼睛里似有柔波,即便字字如刀看著也溫柔幾分。
讓寓言想著不如真掐死他算了,手伸過去,他臉入了眼時,又想討好地親親他,求他。
‘你只做我一個人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