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使者對他們來說有大作用,畢竟都是身份尊貴的人,甚至有一位是希爾星的二皇子。
這是個能夠牽制希爾星的籌碼。
更何況這種利益關系復雜的聯合本就脆弱,只要多用些心思,瓦解它們的合作,造成內訌也不是不可能。
指揮官已經想出幾條可實施的方案了,之后聽說寓言還送來了一批武器,更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寓言不是很信任他們,看著遠處敵方駐扎的方向,琢磨著要不要直接幫他們解決。
但隨后在這里感覺到了天機的氣息。
心想算了。
天機雖然不是大發慈悲的人,但他有野心。
而且她猜的沒錯的話,天機的能力和寓期剛開始沒有被壓制過的能力相同。
是網絡世界的主宰,包括其他星球的,這意味著他能操控敵方主艦,機甲。
只是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他的軀體太脆弱了,能夠使用承受的能量有限。
做信息方面的收集還尚可,但如果想要操控戰艦發動攻擊,不過是在自毀罷了。
不過他想要解決這場戰爭,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天機憑空出現在主艦的過道中,微微蹙眉。
他剛剛好像在這里感覺到了寓言的氣息。
她來這里做什么?那…寓期呢?
天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是在感覺到寓言的氣息之后,就連忙離開了寓期身邊。
他還沒想好該怎么辦的時候。
周圍那黑霧就散了。
而那時他消耗的能力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能夠來到這里。
陌生的氣息剛出現就被主艦的感應系統發現了。
一群士兵很快出現,拿著武器將天機包圍起來,警惕地看著他。
為首的隊長懷疑天機是敵方派來偷襲的。
直接下達命令,“把他抓住,先關起來。”
天機不再想寓言的事。
他看上去一點不慌,鎮定地看著隊長。
“我想見你們指揮官一面,你可以幫我帶一句話。”天機,“我可以幫他。”
隊長猶豫了下。
看他氣度不凡,又這么坦蕩。
最后還是讓手下的士兵去通知指揮官。
寓言回到古堡時,寓期還沒醒來。
看到少年還躺在實驗臺上,寓言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她對他的癡迷程度真的是越來越深了,已經到了只要看不到他,就有種不安的感覺。
寓言在實驗臺旁站定,漆黑的眸子凝望著少年沉睡的臉,眼里全是喜愛和貪戀。
好一會兒后,才有種他真的回來了的真實感。
寓言拿起旁邊的工具繼續給寓期修復芯片,做好一切繁復的工作后,她將連接著寓期的芯片的線全部拆掉了。
整理好他的衣服,在實驗臺旁坐下。
雙手捧著少年的手輕輕啄了啄,便看著他的臉,怎么都移不開視線了。
寓期逐漸醒來,睜開眼,看到寓言的那一瞬,眸底深處掠過一絲不自覺的冷漠。
太過隱晦,連一直盯著他看的寓言都沒察覺。
寓言看他醒來,將臉湊到他眼前,看著他的眼睛里似乎有著灼灼的星石,“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聲音溫柔如水,似要將人溺斃了般。
仿佛之前的隔閡從沒存在過。
寓期皺著眉,手撐著實驗臺坐起身,嗓音透著幾分微不可察的疏離。
“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他在寓言沒有發現的時候,多看了她幾眼,看她好端端的,心里總歸是松了口氣。
當時他看到那些游蟲纏住了寓言。
又聽天機說那些游蟲十分難纏,會吸食死氣什么的,分外心驚膽戰。
寓言看他要下床,連忙扶住他的胳膊,“有好幾日了。”
寓期皺眉沉思。
戰場上瞬息萬變,已經好幾日過去了,不知外面怎么樣了。
他擔心的很明顯。
寓言也正是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不想讓他因為別的事情牽腸掛肚,才會去大發善心幫他們解決麻煩。
寓言抬手調出智腦,眼前的半透明藍色光屏上,是星網上熱度最高的信息。
戰爭已經結束了。
那幾個主動開戰的聯合星球一敗涂地,元氣大傷,如今已經成為了智星的附屬星。
而戰爭的勝利,天機的出現功不可沒,現在公民們對天機的了解有限,只知道他是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出現了。
并且手里掌握著驚人的信息。
聯合星球的合作細節,作戰計劃,儲備信息,人員信息,甚至連里面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古人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是很有道理的。
指揮官憑借著這些消息中明顯的弱點,以勝者的姿態輕易地結束了這場戰爭。
戰爭結束之后,公民們知道天機的身份,原來是一名擁有自主意識的機器人。
機器人擁有自主意識這件事已經被公民們接受了,但如今擁有自主意識的機器人只有三位。
大家都猜測天機是和宮廉,寓期一同被研究院創造出來的。
但有人去研究院探索真相。
里面的人都表示他們無法進入A區,所以并不知道天機的來歷。
天機在這次戰爭中功不可沒,又能力逆天,最后被總統封了一個‘統主’的職位,也是星際的第一位統主。
同時在這場戰爭中立了功的人都升了官職。
宮廉和失蹤的寓期從少將升到了上將。
寓期看到戰爭結束并且勝利了,很是開心,連心臟有一瞬間不舒服都忽略了。
他下了地,眼睛發亮,“雖說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我接下來應該很忙吧,我剛剛還看到上面給我和宮廉分了住處,我要去看看。”
寓言看著他唇角的笑意,只覺得分外刺眼,一時間沒有說話。
寓期像是沒有注意到她驟然變得陰沉的臉色,又或者是說故意忽略了,但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寓言垂在身側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里的暴戾,扶著寓期的胳膊。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再等等好嗎?”
寓期抿著嘴好一會兒沒說話,等沉默的氣氛已經下落至冰點,才終于開口妥協,“好吧。”
寓言臉色好看了點,但只是一點。
因為她知道寓期心里始終有離開這里,離開她的念頭,他心里裝了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