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想一直留在這里?”寓期側頭望著他,精致的側臉籠了一層暖色的光,透著幾分詩意般的繾綣柔和,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緒。
寓期看著她的眼神,點了點頭,“想。”
寓言知道他和自己是不同的人,他地‘像’和她想要得到的回答必定不是同一個意思。
但那又如何呢?總之,他答應了。
寓言微微一笑,“那阿期就一直留在這里吧。”
寓期也笑了。
喜歡她的回應,也喜歡這個新稱呼。
他下巴擱在寓言肩膀上,額頭抵著她的側臉蹭了蹭,滿是親昵。
寓期問:“那我要怎么開始訓練呢?找天機就行了嗎?”
“嗯,他會幫你的。”
當夜,寓言和寓期睡在同一張床上。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寓言睡在外面,規矩地平躺著。
寓期的睡姿就要隨意很多,一條腿稍稍伸向了寓言那邊,白嫩的小手微微蜷起放在枕邊,呼吸平緩,睡顏靜謐美好。
其實她已經陷入沉睡的呼吸。女子。睜開眼。側頭看像是在里面的少年,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年。美好的側臉。平靜的深色瞳孔。如懿王墨潭漸漸顯露驚人的癡迷 時間在夜的寂靜中悄然過去,天邊逐漸顯現一抹魚肚白,昏暗的天光從沒拉嚴的窗簾縫隙中透進來,即便是荒無人煙的寂靜嶺,此時外邊也比深夜多了幾份喧囂。
寓期聽到幾聲清脆悅耳的鳥叫聲,揉著眼睛緩緩醒來。
睜開眼,他一愣,看著近在咫尺白皙雋美的女子的臉,愣了幾秒之后才微微坐起身。
這才看清他們兩個人之間睡著前的距離完全消失,兩人身體緊貼。
他之前就蜷縮著躺在她的懷里,腦袋枕著她的胳膊。
寓期看了看,發現她的位置沒變,是自己挪過去的,臉有些熱,悄悄從被子里出去。
他拉開窗簾,想看看剛剛那聲清脆的鳴叫是什么鳥發出來的。
一拉開窗簾,卻對上了一雙銳利冷漠的紅眸,是烏鴉。
烏鴉站立著一個樹枝上,而它旁邊是一只鳥兒的尸體,能看到有幾片殘破的白色羽毛如雪一般向下落。
寓期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頓時煙消云散,面無表情地瞪著那只烏鴉。
想了想,他四處尋找,在桌子上的罐子里找出一罐鋼珠,應該是寓言做實驗用的。
他拿著一顆鋼珠,將窗戶推開,兩指一彈。
“咻——”
鋼珠迅速向烏鴉飛過去,快得只能捕捉到一道殘影,居然發出了子彈的威力。
烏鴉著急地揮動翅膀。
“砰。”
鋼珠徑直射進剛剛烏鴉腳下的樹枝里,發出一道沉悶冷硬的聲音,幾秒后,“咔嚓”,那根樹枝應聲斷裂。
寓期看著飛遠的烏鴉,從鼻腔發出一聲輕哼。
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能力,感覺不錯。
他回過頭,剛好床上的寓言動了動。
寓期以為她是醒了,心臟一下提了起來,之后看她沒再動,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他腦中一直在想剛醒來時的畫面。
不知為何,越想心跳越快。
他覺得晚上還是應該從房間里搬出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失了分寸,是他逾矩了。
剛輕輕地將身后的門關上,一轉頭,一張臉猝不及防地映入眼中。
寓期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天機…”
天機微笑,“少年昨夜是和博士睡在一起的嗎?”
寓期點了點頭。
“一張床上?”
寓期感覺天機語氣有點不對,點頭的動作變得猶豫,試探地看著天機,“是不是不太好?”
還算知道就好。
天機張了張嘴,“當然…”
“我睡覺太不老實了,居然睡著睡著滾到了博士懷里,博士知道的話會不高興的吧。”寓期想著想著就臉紅心跳,雙手捂著發熱的臉,眼睛卻亮晶晶的,“看來得換個房間了,天機,你幫我準備吧。”
天機:…
“是。”
可是這不是重點。
天機認真說:“少爺和博士睡在一起是不對的,你們不是可以一起睡覺的關系。”
寓期頓了頓,放下手,“不是嗎?那什么樣的關系才是?”
“情侶,夫妻,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天機點出智腦,給寓期講解了這些是一個什么樣的關系。
天機:“甚至連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要避嫌,所以少爺懂了嗎?您和博士睡在一起不合規矩。”
不是因為怕打擾到寓言才要換房間,而是因為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寓期之前只是對這方面的關系認知不夠深刻,一旦有人點出來,他自己就能明白。
不知道為什么,知道自己和寓言不是那種能睡在一張床上的關系,他心里有點悶悶的,不是很開心。
天機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少爺…”
寓期有點焉焉地往前走,“我們去訓練吧。”
天機看他這樣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寓言還沒來得及知道寓期要搬離,只是感覺今天他有一點不對勁。
他在躲著她。
明明就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廣場,進行機甲實戰都不是問題,更別說簡單的訓練了。
二樓也有一個用來訓練的大房間,擺放了很多器械。
這么方便的場地他都沒用,偏偏躲到了古堡最偏僻的地方。
那里之前是高爾夫球場,如今雜草已經一人高了,天機清理出來一片地方用來給他們訓練。
“砰!”
少年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是在幾米遠處,剛剛天機站立的地方,他一拳在地上砸出個深坑。
天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慢了。”
溫醇的聲音此刻讓寓期感到格外無情。
寓期氣呼呼,他明明已經很快了!
天機眼底掠過抹笑意,從空中落下,步步走到寓期身邊,“我覺得…”
呼呼的風聲從身前傳來,天機眼里是寓期放大呈現的拳頭,白嫩嫩的。
就是這只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手,卻蘊含著能夠在分秒間奪人性命的力量。
天機從容地躲過,繼續和寓期過招。
兩人其實分不出個輸贏,一直都是天機在躲,寓期在進攻。
寓期總是打不到,多少感覺有些憋屈。
但如果天機是進攻方,他也傷害不了寓期分毫,畢竟寓期就是為戰斗而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