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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偏寵(50)

  寓熙玉再次恢復意識,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強烈刺鼻的汽油味。

  而身體宛如被冰凍在寒冬臘月的深海中,冷得刺骨。

  只有心臟散發著最后的溫度,隨時都會變成死人一樣的感覺。

  寓熙玉緩緩睜開眼,痛苦地皺起眉。

  他捂住疼痛的腦袋,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瞧見一片燈影,而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這是什么地方?

  他甩了甩頭,費力地坐起身。

  恢復視覺后,打量著這個地方。

  他沒有辦法把這個房間看全面,因為這個房間太黑了,而且沒有窗戶,陰冷又潮濕。

  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亮著一個古黃色的燈泡。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這種燈泡了。

  而他正前方一個高處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光源。

  寓熙玉努力鎮定下來,雙手撐在身后的堅硬的地面上,感覺觸感不對,他抬起手,兩指捻了捻,是汽油。

  而上面就放著明火。

  寓熙玉心里升騰起一股寒意。

  慌亂四顧,發現墻邊有兩道人影,一道靠墻坐著,另一道趴在地上,長長的頭發蓋著臉。

  雖然無法看到臉,但寓熙玉憑借那身衣服辨別出是宋秋。

  她頭下那一灘暗紅色的濃稠血跡十分刺眼。

  寓熙玉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腿發軟,幾乎是爬著來到徐叔身邊,推著他的肩膀,聲音顫抖。

  “徐叔,徐叔…”

  徐叔被他搖了兩下悠悠轉醒。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還在不在半山別墅。

  也沒有看清打他們的人是誰,但知道肯定和寓言有關。

  徐叔要比寓熙玉鎮定的多。

  寓熙玉有了主心骨,也漸漸冷靜下來,指著趴在地上的宋秋,“她…是不是死了?”

  徐叔來到宋秋身邊,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著墻,撩開她的頭發,看到宋秋滿臉的血。

  這副慘狀,連徐叔心里都是一驚。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連對自己的生母都下這么狠的手。

  等了片刻。

  宋秋稍微恢復一些意識,半睜著眼睛,嘴唇動了動。

  “你說什么?”

  “寓言…是寓言…”說完這句話,宋秋便又昏了過去,怎么叫她都沒有反應。

  徐叔之前就猜想是寓言,現在不過是在宋秋這得到了確認。

  寓熙玉臉色煞白。

  他和徐叔并沒有看到是誰動的手,既然沒看到,寓熙玉心里就不愿意猜測是寓言。

  可此時宋秋親自這么說了。

  兩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救。

  轉了一圈發現這間房間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

  整個地上都是汽油。

  甚至有幾個油桶。

  放著蠟燭的地方是門上方的一個木臺,木臺很不穩定,開門關門間就有可能導致蠟燭掉落。

  他們一醒來就發現身上的手機不見了,又不敢擅自過去開門。

  他們沒辦法自救。

  就在連徐叔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

  寓熙玉站起身,大喊起來,“寓言!你放我出去!”

  “寓言!”

  徐叔先愣了下,之后想到也沒有別的辦法,就任由寓熙玉去了。

  “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寓期坐在床上看書,聽到的動靜很小。

  在這么荒涼僻靜的地方,更像是幻聽一樣。

  寓言:“什么聲音?”

  寓期搖了搖頭,再仔細聽又聽不到了,“好像聽到寓熙玉的聲音了,他們不是走了嗎?”

  “嗯。”

  沒再聽到聲音,寓期也不再追究了。

  之后寓言開口說下樓一趟,寓期也沒問她去做什么。

  在寓言離開房間后,寓期放下了手里的書。

  寓言不急不緩地來到地下室,推開最里面那一扇木門。

  隨著門打開,門上方木臺上的蠟燭搖搖欲墜。

  寓熙玉一下將心提起。

  寓言反手將門關上,看向寓熙玉。

  而剛剛大喊的寓熙玉此時又不敢吭聲了。

  寓言冷笑了一下,“你們是不明白現在的處境嗎?還敢大喊大叫。”

  寓熙玉吞咽了下口水,覺得眼前的女子無比陌生。

  好像越來越和曾經溫良純善的三姐對不上了。

  “你把我們關在這里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不想讓你們給我添麻煩罷了。”

  寓言淡淡道:“接下來安分點,他不想我殺人,我就不動手,但是也不要讓我失去耐心。”

  寓熙玉啞然,看她要離開,連忙大喊:“可她快死了。”

  他指著宋秋。

  寓言停下腳步,看著宋秋,打量了會兒,“可我看她好好的。”

  那眼神,令人心驚的冷漠涼薄。

  寓熙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怪物。

  宋秋在這時轉醒了,半睜著眼,直直地望著寓言的身影。

  氣若游絲地問出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是不是,你殺了方斌?”

  寓言頓了頓,“不是你讓他跟蹤我的嗎?”

  宋秋:…

  這話等于變相承認。

  門外,寓期貼墻蹲著,抱著膝蓋,嘴巴埋在手臂里,是露出的烏黑漂亮的大眼睛里彌漫出水汽。

  里面還有光源,而外面完全是漆黑的,他又在一個偏角落的地方,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只要他不制造出動靜,是不會被寓言發現的。

  等寓言離開后,寓期撐著膝蓋站起來,他走到門口,想了想,還是暫時從地下室離開了。

  現在不是放他們離開的時機,很容易被寓言發現。

  他得等一個機會。

  戎家,戎和接到了下屬的電話。

  “少主,好像有情況。”

  戎和纖長的指尖翻著雜志,動作一頓,“什么情況?”

  “我不確定,但寓家五夫人,二少爺,還有寓榮金身邊的那個徐叔,一前一后進了別墅,現在已經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我也沒辦法探測到里面的動靜,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戎和把雜志扔到一邊,站起身,往臥室外走,“你準備些人,我現在過去。”

  還能是什么情況?

  已經被戎和判定為危險分子的寓言,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不管其中的因果關系。

  宋秋和寓熙玉進去一直不出來,總不可能是在那里做客的。

  根據戎和的猜測,他們很大可能是遭遇到了不測。

  就算有可能是他心里陰暗猜錯了,那也得去。

  他只知道寓期不會是自愿被關在那棟別墅里的。

  他要把寓期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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