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視線下移,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他松松地抓著她的幾根手指,如果想要松手的話…
寓言從寓期手中抽出手,又反手牽住他,纖長的指尖緩慢又不容置疑地插入他的指縫中。
是一個很密不可分的姿勢。
感覺到手上的禁錮,寓期心里莫名淌過一絲酸楚,并非因為禁錮,而是因為這份禁錮中,她透露的不安。
寓期眨著眼睛逼掉眼里的酸澀,什么都沒說,任由寓言掌握主導權。
買好東西,準備離開時,寓期碰到了戎和。
寓言剛給寓期點了果汁,在柜臺前站著等,寓期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看去。
不遠處有幾個游戲機,戎和剛剛在那里玩游戲。
看到寓期時,還以為是看錯了。
這么多天,他給寓期發短信打電話,都杳無音訊,去京弘名邸找他卻得到他已經搬走的消息。
他也去找過老師,看看能不能聯系上寓期,結果都一樣。
他去看寓期的那天,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現在又直接找不到人了,戎和心里很焦躁。
他將手里的游戲幣扔給一個小孩,小跑著過來。
“你這些天去哪兒啊?找你找不到,電話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戎和一過來就兇巴巴地厚。
寓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戎和,看了一眼寓言,她身如玉樹,靜靜站在那兒,看了一眼戎和,又收回視線。
那個眼神看似平靜淡漠,實則藏著幾分掩不住的冷然。
寓期:“我手機好像壞了,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戎和奇怪地看著他,“那你要趕快修啊,都聯系不到你,很讓人擔心啊。”
寓期:“我知道了。”
戎和看向寓言,笑著打了招呼,“寓三小姐,又見面了。”
寓言微微頷首。
戎和摸著下巴,睫毛遮住眼底的一絲異樣。
寓期向不遠處的座椅走去,“坐著聊吧。”
戎和跟著過去坐到了她的對面。
“所以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學校?還有你怎么搬家了?”
寓期沒看戎和,手里的點單紙被他折來折去,“想搬就搬了,至于什么時候回學校,還不確定。”
戎和雙手托腮,眼睛一瞇,有些審問的意思,“怎么突然就想搬家了?那不是挺好的嗎?”
寓期:“那里太吵,也怕有人以探病為由過來打擾我們,就搬到了一個沒有什么人知道的地方。”
“你說這個以探病為由去打擾你們的人是我嗎?”
寓期:…
“確實是因為這個?”戎和神色懷疑。
寓期淡定反問:“那不然呢?”
戎和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身體后傾,靠著椅背,“怕你出什么事,我還特意調查一番,你們搬走的那天,可是有救護車去過。”
“…”寓期沒想到戎和特意去查了。
他能去查就代表已經有所懷疑了,但寓期并不希望戎和摻和進來。
聽到柜臺那里有人叫到他們的號,寓期站起身。
“不要瞎想,什么時候回學校我會和你聯系的,先走了。”
戎和:“哦。”
寓期拿了果汁和寓言一同離開。
戎和遠遠看著她們牽著的手,輕嘖了兩聲,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幫我跟兩個人,看看他們的目的地在哪。”
車一路遠離了繁華的市區,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默。
寓期捧著溫的果汁,望著窗外許久,終于忍不住回頭看向寓言。
寓言臉上沒什么情緒,但明顯能夠感覺到她在想什么。
她很少這樣,大多時候的注意力都是在寓期身上的。
寓期知道。
對于遇到戎和這件事是寓言難以接受的。
讓他走到人群的目光中已是極限。
每一次把他帶入人群中都像是無形中牽了一條埋線,線的兩頭連接著炸彈。
戎和是那個觸碰到線,引爆炸彈的人。
寓期知道,今天之后,他很難再出來了。
可如今,自由已不是他首先考慮到的了,他清晰感知到,他此時的所有情緒,都因為寓言。
不安,擔心,難過,無措。
寓期不知道該對寓言說什么。
他說不出‘以后再也不出去了’也無法保證戎和不會是個意外。
寓期又望向窗外,自嘲一笑。
就在幾天前,他還決定如果寓言做了突破他底線的事兒,就拼命逃離,和她老死不相往來。
如今卻對她生了憐惜,不舍。
車進去鐵門,兩人進入屋內的畫面被拍下。
夜深,戎和在房間內走了不下百圈,終于等到了電話。
戎和接通電話,聲音卻是沉穩又平靜的,“說。”
“少主,位置已經查到了,我看著他們進去的,照片已經給您發過去了。”
戎和點開照片,看著這棟老房子和周遭的環境,黑眸半瞇。
他就說嘛,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從和寓期再次照面,戎和就覺得不對。
救護車去了京弘名邸之后,他們就搬家了,一看就有問題。
這次見到寓期之后,他也感覺寓期有點不對勁,感覺他懷有很重的心事。
那個寓言給他的問題就更大了。
一開始他就看不透寓言,后來還在寓言身上感受到了惡意。
戎和打心眼里覺得寓言危險,比那些亡命之徒更甚。
只是他現在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會讓他們搬家,還搬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
說什么手機壞了,他更是半點不信。
說明寓期和外界的聯系被斷掉了,誰斷掉的?
戎和能夠猜測的人選只有寓言。
那寓言和寓期之間又有什么問題?
謎團太多了。
寓期又不想讓他摻和。
可是怎么能不管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比較有意思,他又很喜歡的人。
戎和打定主意,得讓人好好盯著了。
“少主,還有一件事。”電話那頭的人說:“我發現還有人在跟蹤寓三小姐和寓二少爺,而且他們好像被寓三小姐發現了。”
戎和:“什么來路?”
“暫時無法得知。”
戎和想了想,“那你們注意藏得更隱秘一點,好好盯著寓期的情況,不能讓他出半點差池,也不要被發現了。”
“是。”
那頭所說的另一個來路的人,姓方,是道上有名的私家偵探。
他很有能力,已經為宋秋干了很多年了,是宋秋很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