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斐也并非是每次都會在布魯赫面前產生欲望,除非布魯赫刻意引誘,另一種可能,便是在月圓之夜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會失去血液內全部的力量。
也越發不能抵抗布魯赫對他具有吸引力的氣息。
比起月圓之夜失去力量,以及身體上的痛苦,這才是景斐真正想要解除詛咒的原因。
當夜,景斐和寓言睡在一起。
那張一米多些的單人床上。
還是景斐主動提議的。
怎么說呢。
在血族,幾乎九成的人都會頻繁換床伴,且男女皆有。
不管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了太久,還是因為昨晚兩人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
景斐都不拒絕和寓言躺在一張床上。
寓言睡姿很規整。
她躺在外面,雙手放在腹部,眼皮子合著,睡顏平和,可氣息依舊是清冷的。
這么小的一張床,因為她的睡姿,兩人中間依舊隔著兩寸的距離。
景斐差點忘了。
在晚上,人類是需要睡覺的。
他側躺著,望著寓言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目光緩緩下移,落到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
她冷白的肌膚幾乎是透的,能看到幾根細小的黛青色血管。
濃郁的香味隨著脈搏的跳動散發開來。
“咕咚~”
景斐吞了一下口水,將被子一點點往上拉,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只有一雙眼睛望著寓言的反應。
唔…她好像沒有聽到。
景斐好餓,從來沒有這么餓過,望著寓言的血管有些移不開眼。
景斐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
再回過神,女子那截白嫩的脖頸已經近在咫尺了。
視線已經完全被她白皙的肌膚占據。
他只需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咬住她的脖子。
真的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啊。
此時,她的喉嚨動了動,伴隨清冷的聲音。
“你在做什么?”
景斐:…
他默默抬頭,淡然的眼眸對上寓言平靜的眼睛。
兩人都不慌。
景斐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完全貼著寓言,她要是不醒來才奇怪。
“抱歉。”景斐淡淡說道,一邊往后退。
只是剛退一點便退不了了。
因為腰不知何時被一只手臂給攬著,然后朝她的身體壓了過去。
景斐的唇瓣親到寓言的脖頸。
觸感很細膩柔軟,比起他唇瓣的冰涼,是很溫暖的溫度。
最誘人的,他似乎已經嘗到了香甜的味道。
寓言平躺著,表情沒有變化,聲音卻帶了一絲縱容,“不用忍著。”
景斐:…
他的唇瓣舍不得離開女子的肌膚,幾乎難以控制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口。
然后問:“真的可以?”
寓言:“嗯。”
“唔…”幾乎下一秒,景斐冒出來的小獠牙便刺破了寓言的肌膚。
鮮紅的液體從傷口涌了出來。
景斐緩緩吞咽著。
即便這血液的味道對他的誘惑力很大,他依舊不緊不慢地進食,很有‘用餐禮儀’。
吃飽后,景斐舔了舔寓言脖子上的傷口,之后躺回自己的位置。
或許是吃飽了心情就會變好。
他的眼神格外清澈,對寓言抿嘴笑了一下,然后真誠地夸獎,“謝謝,你很美味。”
寓言給兩人拉好被子,閉上眼,脖子上多出一個傷口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睡吧。”
景斐乖乖地“哦”了一聲。
可他沒有絲毫困意,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寓言的側臉,看了一夜。
天蒙蒙亮時,他秀氣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緩緩睡了。
寓言睜開眼,偏頭看著少年的睡顏,從被子里伸出手,將他唇角還沾著的血跡擦掉。
之后幾日的日子一直平靜地過著。
寓言一直在為景斐破除詛咒。
同時景斐也沒有耽誤在尋找那個五代血族的女人。
閑暇時候,景斐去找了自己的熟人,一位巫師。
血族本身就有自愈能力,也不會生病。
這位巫師會一些魔法,同時也精通一些治愈類的術法。
這位巫師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一位制帽匠。
他就住在曙光鎮內,開了一家賣帽子的店鋪。
“你這個大忙人怎么來了?”巫師是一位有了些白頭發的中年男人,深棕色的眼眸很深邃,笑起來很溫柔。
“幫我看看我的眼睛。”景斐來到他面前,撩起自己右邊的頭發,直接開門見山道。
巫師失笑,但也很認真的看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出什么問題了嗎?”
景斐:“目前還沒有大問題,但最近有幾次感覺到眼睛熱熱的。”
“難受嗎?”
“有一點。”
巫師又問了幾個問題,景斐都一一回答了。
他放下頭發,對一直不說出個結果的巫師問道:“你看出什么來了?”
巫師沉吟了下,明顯發現什么了,但沒有直說,“我記得,你的右眼之前并沒有出現過異樣對吧?”
景斐“嗯”了聲。
景斐銀色的右眼在血族一直是個異類。
但任何人,包括景斐自己,都以為是轉化時血脈出現了什么問題才這樣的。
這是很正常的。
有許多血族在轉化時,因為本身的血脈基因有異,而會發生身體上的一些變化。
那些變化都不算什么。
只是很不湊巧。
景斐的變化是右眼變成了銀色,被血族視為不祥的顏色。
巫師坐回自己的凳子,表情有些嚴肅,“實話說,我在你的右眼發現了力量殘留,并非是你的力量,你之前是右眼受過傷,或者發生過別的奇怪的事情嗎?”
景斐也在一旁坐下,認真地想了想,“并沒有。”
“原諒我也看不出什么別的問題。”巫師說:“這樣吧,你再觀察一段時間,我看你右眼上殘留的力量并不會對你有什么傷害。”
景斐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這個殘留的力量不能清除嗎?”
“不能。”巫師攤手,“或者說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從你沒發現自己眼睛的異樣開始,你就該知道這殘留的力量強大到我們根本無法奈何它,我清理不了。”
景斐:…
他露出了煩躁的表情,“那好吧,我先離開了,如果還有什么事我會再來找你的。”
巫師:…
在即將走出門前,景斐忽然想到什么,轉頭認真地問道:“有一晚我和一個女人睡了,之后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會和這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