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禧甜身體本能地顫栗了下,他有點慌,翻過身面對寓言,推她的肩膀,“寓學姐,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喝醉了?”
“嗯。”寓言又“嗯”一聲,抓住他作亂的手。
修長的大掌能完全抓住他兩只纖細的手腕,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江禧甜有點被嚇到了,他從未和女子靠得這么近過。
這是酒店一張床上,同一條被子里,兩人挨得這么近,要是發生什么事…
寓言輕緩溫吞的一道聲音,打斷他腦中的胡思亂想。
江禧甜下意識地回應,“嗯?”
那聲音中像是蘊含著某種壓抑強烈的情緒。
“…嗯。”
寓言又叫了他幾聲,一只手緊箍著他兩只手,另外一只手攬著他的細腰將他拉進自己懷里。
兩人身體緊貼,她身上的溫度有些冰涼,很撩人的溫度。
江禧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唇瓣上傳來一瞬間柔軟的觸感。
一觸即離。
快到他來不及感受,來不及反應過來。
黑夜中,寓言那雙清澈微涼的眸淡然地看著他,眸中沒有絲毫醉意,她的表情是波瀾不驚的,可說出這話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認真,似從靈魂深處傳出的聲音,“我喜歡你,知不知道?”
江禧甜愣住了。
下一刻便感覺自己被禁錮的雙手恢復了自由。
他卻似被狐妖蠱惑了心神,沒有半分要掙扎的意愿。
寓言扣著他的細腰,下巴壓在他的頭頂,蹭了蹭,嗓音很輕,很輕,“我喜歡你。”
江禧甜:…
直到頭頂傳來平穩綿長的呼吸聲,江禧甜才遲鈍地眨了眨濃密的睫毛。
心里猶如一片平靜的海面,被投進去一顆巨石,激起千層萬丈浪,風起云涌,無休無止。
次日清晨。
江禧甜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只有自己。
他將手伸向旁邊的床。
已經涼了。
不知道人離開了多久。
江禧甜坐起身,抱著腿坐在床頭。
剛醒過來的臉還有些迷蒙,毛茸茸的頭發翹起一縷呆毛,讓他看起來有些呆萌。
他腦中控制不住地回想,昨天夜里那個一觸即離的吻。
和女子在他耳邊說的那句‘我喜歡你’。
少年面紅耳赤,捂住自己的臉,嚶了一聲。
好害羞,好激動,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咔”
臥室門被推開的聲音。
江禧甜從自己的手里抬起臉,除了臉還紅著,表情看起來淡定得不得了。
寓言比他更淡定,端著一份早餐,放在床頭柜上,溫和有禮,風度翩翩,似一位涵養極好的紳士。
“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沒多久。”
自然而然的對話。
兩人都沒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江禧甜是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對待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也不知道寓言是不是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畢竟她看起來好像喝醉了。
寓言:“那你先去洗漱,吃早餐,下午我就要回國了,你呢?”
江禧甜頓了頓,“我也要回去。”
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江禧甜洗漱,用餐后,坐上一輛車和寓言抵達附近一個私人飛機場。
最后站在一艘私人飛機下,望著呼呼轉動的螺旋槳。
碎發被激烈的勁風卷起來。
少年微微張著嘴,有些愣。
剛剛他提過訂機票,寓言說不用。
沒想到還有私人飛機。
她真的好有錢啊!
“我們上去吧。”寓言踏上樓梯,轉身朝他伸出手。
江禧甜朝上看,見喬碩他們三個已經坐上去了。
他將手放在寓言手心里,被她拉著上去。
氣質清冷溫和的女子和那溫軟可愛的少年牽著手,同框的畫面居然是那么般配。
仿佛他們本該就在一起。
喬碩三人通過窗戶看著他們走過來,臉上都浮現一絲復雜的情緒,最后都變成酸氣。
只能說一句,江禧甜命好。
回到國內后,江禧甜又開始了風平浪靜的校園生活。
這次的意外對喬碩三人的影響很大。
他們收斂了不少,學校貼吧上少了很多這幾個音樂系美少年的消息。
不過喬碩之后每次再出現在貼吧上,其中的熱度都遠超之前的。
因為跟著他一塊出現的名字,備受眾人關注。
那是周二晚上。
有人拍到寓言學姐出現在男生寢室樓下。
像是在等人。
后來不知怎么傳出,她是在等的人是喬碩。
接連好幾天,都能在男生寢室樓下看到寓言的身影。
甚至還有很多學生專門在這里等著。
拍下寓言的身影發到貼吧。
寓言和喬碩在談戀愛的消息就這么流傳開了。
專注戀愛和事業的寓言和江禧甜,早就不關注貼吧了,有人想提醒他們又找不到人。
而知道傳言的喬碩三人,都默契的沒有告訴江禧甜,也沒有要澄清的意思。
只是每天在晚上冷眼看著江禧甜臉帶笑意,迫不及待地從寢室出去。
周二那天晚上。
寓言給江禧甜發消息,讓他下樓一趟。
他們是周日回到國內,周一那天寓言沒來學校上課。
雖然她和江禧甜稟報過,說自己有事要忙,但正在處在曖昧期的江禧甜,還是有些沒有安全感,整日心神不寧。
今天他聽到有人說寓言學姐回來了。
但一直沒有收到她的消息,主動發信息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等待和自我懷疑的時間總是很難熬。
看到消息。
江禧甜愣了有一分鐘,之后,鎮定地回了一個‘好’,鎮定地掀開被子穿鞋,鎮定地和其他人說‘我出去一趟’,鎮定地拉開寢室門出去。
然后左腳絆右腳,差點來了個平地摔。
江禧甜站穩身子,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努力平復下來,才腳步略快地往樓下跑。
那女子就站在寢室樓下的冬青樹旁,身影筆直的似青竹翠松,透著一種清韌又有嚴謹的帥氣感。
她雙手插在兜里,穿著一件白色的寬松外套,很有少年氣。
這個女人,不論走到哪都是發光的存在,令人注目。
江禧甜放慢腳步,來到她面前,“寓言。”
學姐兩個字習慣性的要吐出來,又被他咽回去了。
寓言右手從兜里拿出來,拉開拉鏈,從衣服里拿出一個飯盒,還熱著,遞過去,“本來準備晚上帶你去吃飯的,但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