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的方向正逐漸靠近這邊。
“小姐?”司機驚詫地看向將后車門關上的寓言。
“抱歉,要多等片刻了。”寓言彬彬有禮地道了一句,邁著大長腿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如果從上面看這座城市。
能清晰看到兩片地方中間像有一根分割線,一邊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另一邊建筑也亮滿了燈,只是光線有些灰暗,五顏六色的,將環境渲染的有些曖昧和迷離。
寓言正在向燈光昏暗的地方走去。
那邊是這座城市的紅燈區。
所有的建筑內都進行著正游走在法律邊緣的生意,賭場,色情交易,地下拳擊場,私人拍賣行,毒品交易。
這是一片灰色地帶。
M國最大,游玩項目最全的會所也建立在這附近。
江禧甜是周末過來這里玩兒的。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完全跟著攻略在走,并不知道這里是什么環境。
其實一來到這里,江禧甜就感到不對了。
但他們一行是男孩子,覺得不會發生太糟糕的事,就硬著頭皮進了那家會所。
一開始被態度極好的經理帶著去吃了晚飯,玩了幾把臺球,然后去唱歌。
到后來,經理帶著一群女人進入包廂時。
江禧甜明白,真的壞了。
江禧甜要帶著其他人離開,偏偏方維忽然精蟲上腦,怎么都不走。
喬碩和范長彥也不走。
只有江禧甜一個人以出去訂酒店為由,暫時離開。
他出去后,準備打電話報警。
但剛才拿出手機,就有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始追他。
于是寓言找到江禧甜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這條寬闊的大街兩邊是橘紅色的霓虹燈,燈下的人行道上,一個清瘦白皙的漂亮少年正狼狽地向前奔跑,身后跟著七八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白人黑人都有,身高將近兩米,正大聲叫著前面的少年評選,語氣很惡劣,聽著讓人有些不安。
那高大的身影像怪獸一樣,將少年襯得格外瘦弱。
“Stop!”(停下!)
fast!”(哦,這只小甜心跑得真快!)
him!!”(我一定會吃掉他的!)
江禧甜聽懂了后面的話,眼里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他跑了好久,除了累,因為恐懼腿也發軟。
最后實在跑不動了,腳踝一軟,摔倒在地。
后面那幾個男人很快追上他,一個去扯他手里的包,另一個扯他的衣服。
江禧甜崩潰尖叫,一邊胡亂掙扎,“放開我,滾開!”
幾個男人根本聽不懂江禧甜在說什么,反而因為他的哭叫聲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有人用寬大的手掌捏住了江禧甜纖瘦的胳膊,要拖著他往一旁沒有光的小巷里走。
和同伴說:“Let's
there。”(我們去那兒。)
這條路上不是沒有行人,可個個都冷漠地看著,或匆匆地離開這片地方。
江禧甜認知到,沒有人會多管閑事的。
他有些絕望。
不能被他們帶到那邊,去了那里,他就全完了。
江禧甜心里這么想著,也越發激烈地掙扎。
有個脾氣暴躁的黑人不耐煩地抬起巴掌,就要朝少年那張梨花帶雨的漂亮臉蛋上扇過去。
hands!”一道清冷陰森的嗓音傳進幾人耳里。
是熟悉的語言,可那聲音和語調,卻似從地獄深處傳上來一般陰森,所有人都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停下所有動作。
一個穿著運動衫的男人松開江禧甜,轉身看向來人,甚至沒來得及驚艷,便滿臉警惕。
誘?”(你是什么人?)
女生殷紅似泣血般的薄唇輕掀,“Satan.”(撒旦。)
聽到這個聲音,江禧甜看過去,一滴晶瑩的淚珠還搖搖欲墜地掛在眼角,在少年灰暗絕望的眼眸中折射出光。
他看到了寓言。
寓言走過去,長腿一抬,將還抓著江禧甜距離他最近的男人一腳踹翻幾米遠。
她動作利落地將人全部撂翻,用了最快的速度。
之后心疼地將躺在地上的少年抱起來,她單膝跪著,讓少年坐在她腿上。
“沒事吧?”
江禧甜只搖頭,眼淚還在掉,卻沒有出聲音,自己都沒有察覺身體還在不自覺地顫抖。
寓言一雙長臂將瘦弱的少年攬進懷里,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后腦勺,眼皮一抬,清寒無波的眼眸中爍著森冷的芒,目光落在距離她最近的一人身上。
“別聽,也別看,好嗎?”她還在用那雙令人恐懼的眼睛盯著那個男人,唇瓣卻湊近少年的耳朵溫柔說道。
劫后余生的江禧甜胡亂點頭,哭著摟住寓言的脖子,將臉埋在她脖子里,傳出低低的啜泣聲。
寓言撿起花壇里的石頭,用了最狠絕的力道砸在男人手背上。
幾個男人躺在地上捂著身體呻吟。
被砸的男人叫了一聲,“啊啊啊!”
寓言面不改色,眼神像是在看死人,抬手,落下…
“啊!”男人滿地打滾,痛得面色扭曲,可那只手卻移動不了。
一下、兩下、三下…
不知砸了多少下,直到后來江禧甜聽不下去,才從寓言懷里抬起頭,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別打了…”
感覺再打真的要死人了。
寓言動作停了停,用溫和的聲音說:“好,聽你的。”
她扔下石頭,打橫抱起少年,轉身揚長而去。
“喬碩他們…”
寓言將眼底洶涌的狠厲壓住,“我讓人處理。”
受了驚嚇的江禧甜聞言放心下來,什么都不想再說,他靠著寓言的肩膀,閉上眼,精致的小臉上布滿淚痕,讓他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讓人想在他這張臉上留下印記,狠狠蹂躪。
寓言抱著江禧甜來到她入住的酒店門口,司機和那輛車還在門口等著。
“小姐。”
寓言吩咐道:“去我們昨天去的那個會所,找三個人。”
寓言說了三人的名字,他們又是H國人,應該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