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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衣冠禽獸VS柔弱無依(19)

  手機屏幕熄滅,湛然將手機扔到一邊,躺下,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

  ——‘逃離成功,會獲得病嬌主角人格崩壞這類毀滅性的結果。’

  湛然承認,這句話對他是有些影響的。

  在知道寓言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時,他對她的感情不再是單純的憤恨,而摻雜了一些復雜的感情。

  例如,她本來就不是正常人,做出這樣的事也不能全部怪她之類的。

  可難道就怪他嗎?

  湛然感受著自己完全不能動彈的雙腿,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他才是受害者。

  寓言一個下午都沒回來。

  湛然也不關心她去哪兒了。

  晚飯后,湛然躺在床上,手機在兩指間轉圈,有些心不在焉的,寓言在衣柜前換睡衣。

  湛然沒有往那邊看,忽然問:“你說你是為我而來的?”

  寓言將鎖骨處最后一顆紐扣扣上,一絲不茍,看著有種禁欲的感覺,她走到床邊,坐到湛然身旁,攬著他的腰將他抱在懷里,垂眸溫柔地凝視著他,“當然,這點你可以深信不疑。”

  湛然這會兒的注意力全在腰上的那雙手上。

  她為什么可以像小情侶一樣這么自然而然地抱他?

  “把你的爪子拿開。”湛然冷聲道。

  寓言挑了挑眉尖,很從容利索地收回抱著他的手。

  湛然:…

  “你喜歡我?”湛然還是有一點不敢相信,勢必要在今天全部弄清楚。

  寓言沉默了一下,“或許吧。”

  在阿寶面前能那般坦然的回答,可在湛然面前,卻變得模棱兩可。

  “…”這算什么答案?喜歡還是不喜歡?湛然沒再追根究底,“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一出現就救了他,那可能是更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寓言:“很早。”

  湛然:…

  這回答像沒回答一樣。

  湛然抿了抿唇,什么都不想問了,“我要睡了。”

  逃肯定是要逃的,但不能急于一時。

  寓言摟著湛然的腰將他抱在腿上坐著,再將他剛剛倚著的枕頭放平,又將他放回被子里,讓他躺平,再細致地給他蓋好被子。

  熟練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仿佛在這之前做過成千上萬遍。

  語氣溫柔,“睡吧。”

  湛然閉上眼,一幅困了又不想理她的模樣。

  寓言將燈都關了,只留了一盞暖黃的落地燈,照亮她身邊的一小片地方。

  她看了會兒書,不知過了多久,雪白的指尖將書合上放在床頭,將落地燈關上,躺進被子里,抱住湛然,也閉上了眼。

  寓言的個子有一米七八,湛然有一米八,但他很瘦,又身嬌體軟,被寓言抱在懷里一點都不違和。

  湛然腦袋枕著寓言的胳膊,她另一只胳膊放在他腰上,把他抱得很緊,雙腿也被她的雙腿禁錮著。

  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能清晰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氣味,無孔不入的。

  在這一瞬間,他們好像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湛然細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片刻后,呼吸才變得平靜。

  寓言好像比湛然更了解他的身體。

  一直平躺著睡覺會有點不舒服,每到這個時候,寓言就會抱著湛然的腰,給他換一個睡覺姿勢,但不論怎么換都離不開她懷里。

  房間內一片漆黑。

  寓言給湛然換了一個背對她的姿勢,心口緊貼他的后背,漸漸的,心跳聲好像重疊在一起。

  換姿勢的時候碰到了腳上的銀鏈,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湛然緩緩睜開眼睛,清晰感覺到纏著腳踝的堅硬。

  他眼神清明,卻灰撲撲的,無神又空洞,這時感覺到后頸好像被微涼的唇瓣溫柔地吻了一下,眼底才泛起一絲細小的波瀾。

  一連幾天相安無事。

  寓言并不常和湛然待在一起,偶爾會出門一天,到晚上才回來,有時也會一天都待在家里,時間并不固定。

  湛然聽那個叫萊茵的說,她好像去實驗室了。

  至于怎么聽他說的,是湛然主動問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面給湛然留下巨大陰影的落地窗的窗簾,在昨天被他拉開了。

  因為這個房間太悶了。

  尤其是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孤獨和絕望包圍著他,無比煎熬。

  這么待了幾天,湛然心里甚至升起一股不想讓寓言出去的感覺。

  等這天寓言又離開后。

  湛然拉開落地窗的窗簾。

  外頭有幾個人蹲在小溪邊,背對他,看動作好像在叉魚。

  如果忘記前幾天看到的那一幕,這青山綠水,精致小筑,絕對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環境。

  但湛然只要看到對面玻璃內的那張桌子,就想起那幾個食人狂,臉色控制不住地泛白。

  “嗨~漂亮的少年,今天又只有你一個人嗎?”

  湛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低頭看去,發現萊茵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玻璃窗外。

  他一如既往地穿著一套紅色西裝,琥珀色的眼睛有些暗,姿態優雅,帶著微笑仰頭注視著湛然。

  或許越是有病的人,越愛帶一張無害的面具。

  如果不是早就清楚了解這都是群什么人,湛然估計會以為自己進入了貴族子弟聚會的大本營。

  湛然還是害怕萊茵。

  但他一個人幾乎被這間與世隔絕的房間和寂靜給逼瘋,所以迫切地想找個人說說話。

  湛然:“是啊,你們現在要去哪里玩?”

  少年跌坐在窗前,雙手貼在玻璃上,漂亮似琉璃一般的眸子在逐漸失去光彩,像櫥窗內被精心裝扮的洋娃娃。

  精致,但是空洞。

  萊茵憐憫地看著他,“我們現在要去北海,凱里那個家伙想試試自己的新創造能不能將整個北海凍住。”

  湛然:…

  一群奇奇怪怪的高智商瘋子,湛然對他們無厘頭的想法已經習慣了。

  湛然低垂下眸,眼神有些灰暗。

  他也想出去,可他的雙腿行走不了,即便能走,她也不會放自己出去。

  萊茵眨著琥珀色的眼睛,“漂亮的少年,或許你是被這里的主人給囚禁了嗎?”

  湛然苦笑一聲,“不是很明顯嗎?”

  “是挺明顯的。”萊茵最后憐憫地看了一眼湛然,轉頭離開,“一輩子待在同一個地方,多無趣啊。”

  獨留湛然一個人小臉微微蒼白。

  一輩子…這個詞太讓人恐懼了。

  幾天的囚禁消磨了湛然心里本就不多的自信和希望。

  這幾天他有找辦法從這里逃離出去,可這雙腿讓他一開始就出師不利,幾天過去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毫無頭緒,不知道該怎么離開這里。

  難道他要被困一輩子嗎?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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