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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清冷深沉內斂國師VS心機偏執落魄皇子(32)

  這次農華過來帶了新研制出來的藥。

  她將藥丸塞進寓言嘴里,給她喂了水。

  一刻鐘后,在衛錦藝緊張的目光中,給她把脈。

  農華神色嚴肅,一秒…兩秒…三秒…她眼神逐漸亮了起來。

  衛錦藝看著她這個表情,一顆心七上八下,“怎么樣?”

  “有用!”

  農華松開寓言的手腕,轉頭看向衛錦藝,當即決定,“里面加了散尾草果然是有用的,我們現在就回圣醫谷。”

  圣醫谷種了散尾草,把病人帶到那里更為方便。

  衛錦藝連忙點頭,“好!”

  農華這時想起一茬,臉上的驚喜散了些,“可是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衛錦藝:…

  他望著床上的女子,眼底光影繚亂。

  等農華離開,衛錦藝來到床邊跪下,握住寓言冰涼的手,溫柔說:“你先去好不好?”

  次日登基大典。

  金鑾殿前的廣場布著方陣,百官站在最前方,神色肅穆。

  臺階兩邊的走廊上掛了鐘,擺了鼓,隨著鐘鼓聲起,那穿著龍袍的身影緩緩從正午門走來。

  登基大典結束后,男子當政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官員中自然有不服的,可前方站著靈蕓和仲夏,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只是有人發現,在這個她們翹首以盼的日子里,靈蕓和仲夏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等那穿著龍袍的人走近,官員們的面色也變了。

  衛恩卓?!

  衛恩卓走到靈蕓面前,拜了拜,“太傅。”

  靈蕓“嗯”了聲,走到衛恩卓面前給他戴冠。

  登基大典當日,要登基的人卻換了個,這是在開玩笑嗎?

  下面的官員們互相對視,剛想出聲,站在前方的仲夏默不作聲地頂了下劍柄。

  “唰”一聲,劍出鞘兩寸。

  鋒利的劍刃泛著寒光,官員們閉嘴了。

  這是衛錦藝之前許給衛恩卓的,衛恩卓幫他把自己送到西北,他護衛恩卓一生無憂。

  所以這也是為何,衛氏的人死的死,被囚的被囚,只有衛恩卓和其父君,還好好在后宮待著。

  與此同時,衛錦藝剛騎馬從京城出來。

  圣醫谷在城外一座地勢兇險的山上。

  山上四季如春,常年花開水暖。

  湖邊擺了張榻,衛錦藝到的時候,寓言正躺在上面曬太陽。

  榻邊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看不見臉,氣息冰冷。

  衛錦藝腳步頓了頓,繼續走向。

  還沒走近,那道黑影便一個閃身消失了。

  即便她消失的快,衛錦藝也通過那身很有辨識度的黑衣,認出了她。

  西鳶。

  衛錦藝走到寓言身邊蹲下,拉著她的手,聲音很溫柔,“今天身體感覺怎么樣?”

  寓言手里拿著張紙,紙上是衛錦藝看不懂的圖案。

  她隨手將紙放下,說自己無礙。

  西鳶沒離開,就在暗處守著寓言,看著她陽光下美好又虛幻的微笑,眼睛紅了。

  當初衛一容將‘寓言’的生命和星月國的氣運綁在一起,是一損俱損的,星月國的氣運受到損傷,寓言的身體也會受到損傷。

  那種感覺是痛不欲生的,不知她是怎么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衛錦藝指腹摩挲著她依舊冰涼的手背,“那就好。”

  之后衛錦藝讓寓言在這里好好休息,他去了一旁屋子里找農華,和她一塊兒研究藥。

  至于為何今日是登基大典,他卻來了這里。

  衛錦藝沒說,寓言也不問。

  這里沒有網絡,阿寶也不知道情況,但聽到屋子里農華和衛錦藝的對話。

  說實話,它有點驚訝。

  博士,上將居然為了你把皇位讓我出去了。

  阿寶覺得,這皇位是他謀劃十幾年得到的,應該很重要,說讓就讓了出去。

  是不是也說明了寓言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

  可為什么任務還沒完成?

  寓言雙手枕在腦后,望著眼前平靜的湖面,眼底閃過一絲遺憾。

  果然,做的還不夠。

  三年前衛錦藝不愿深究軍師的身份,是因為他不敢面對軍師和國師是同一個人的結果。

  這一點連衛錦藝自己都不知道,他靈魂深處接受不了寓言的愛。

  或者說,并非是寓言做的不夠多,而是做這些的人是寓言。

  如果付出這些的是別人,接受度早就夠了。

  阿寶也是才想到這一點。

  忍不住想。

  博士到底曾經對上將做過什么?讓他即便失去了記憶也這么怕她。

  晚上時,寓言又暈過去一回。

  農華給她檢查過身體之后,得到一個噩耗。

  看農華的表情忽然不對了,衛錦藝頓時慌了,“怎么了?”

  農華不忍說。

  衛錦藝擠開農華,給寓言把脈。

  他會醫術的,只是不敢看寓言的身體狀況。

  感覺到幾乎沒有跳動的脈搏,衛錦藝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難以置信地看向農華,打心里沒辦法接受這個結果。

  “為什么?”

  不是說緩解病情的藥物有用嗎?

  為什么她的病情還在惡化?

  完全是一個將死之人的脈象。

  農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個病人本就特殊,她對這個病一無所知。

  這次之后,把寓言安置好,衛錦藝再也沒有出過藥房。

  廢寢忘食的研究藥物。

  寓言醒來后也沒有像在皇宮一樣黏著衛錦藝,整日捧著那張紙看。

  眼見寓言身上的生機一日日減少。

  阿寶坐不住。

  博士,任務還沒完成,你快想想辦法呀!

  你那么厲害,肯定能自己救自己。

  這一點阿寶也說不準。

  畢竟是一個有點玄幻的古代位面,博士掌握的醫理不知道管不管用。

  可是再怎么樣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死了還怎么做任務?!

  寓言好像沒聽到阿寶的話,忽然皺起眉,將圖紙放下。

  “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

  一直關在藥房里不出來的衛錦藝像是感覺到了,拉開門出來,望到女子慘白的面容,和一地的血,瞳孔一縮,“寓言!”

  他快步來到寓言身邊扶住她,眼白遍布紅血絲,手在顫抖,“寓言…”

  寓言用衣袖擦了下嘴,笑了,“肯出來了?”

  衛錦藝:…

  他只看著寓言,一個勁地掉眼淚。

  寓言把他拉到身邊坐下,手臂攬著他的腰,說話已經沒有力氣了,“別費勁兒了,多陪陪我吧。”

  衛錦藝枕著她的肩頭,咬著牙,眼淚都浸到了寓言的衣服里,沒吭聲。

  之后衛錦藝沒再進過藥房,都在陪寓言。

  農華也知道,她時間不多了。

  最后一天夜里,寓言抱著衛錦藝在湖邊,她問他,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衛錦藝說:“我想讓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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