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從外面進來,把人抱在懷里坐著,溫柔地擦著他額頭的汗,“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時空回溯雖然是將時間和空間回朔到過去的節點。
可發生過的事,不可能像沒發生一樣。
他即便是一片芯片,精神體也依舊強大,就算不記得,多少也有些感觸。
湛然坐在寓言腿上,呆愣愣地看著她的臉。
好久才回過神。
搖了搖頭,“我沒事。”
好像是做噩夢了,可想不起來做了什么噩夢。
而且,為什么感覺她的臉有些陌生呢?
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要是沒事的話,起床吃飯吧,今天你自己穿衣服。”寓言對他微微一笑,起身下樓,去了廚房。
湛然:“…哦。”
一低頭,他懵了。
他渾身赤裸,身上帶著曖昧的紅痕,手腕上和腰上有青紫的指印。
湛然反應過來。
昨天夜里,他為了某種目的勾引了她,可不是沒成功嗎?!
她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湛然有些懵逼抓狂。
等寓言端著食物從樓下上來,湛然還赤裸著身體坐在床上,滿臉懵,有種呆萌的可愛。
寓言唇角微揚,來到床邊將他抱起,給他穿衣服。
“你…”湛然欲言又止。
寓言:“我什么?”
湛然:…
見鬼了,他居然不好意思問。
湛然搖了搖頭,沒說話。
吃過早飯,又是毫無差別的一天。
寓言待在家里時,總是將湛然抱在懷里。
有時候各干各的,有時候她抱著他玩游戲。
湛然的目光頻頻看向落地窗外,眼神有些向往,“我想去陽臺吹吹風。”
他在提出這個請求時,心里是不抱希望的。
“好。”
湛然:??
他古怪地看著寓言。
并沒有在她臉上發現什么。
寓言把湛然放在輪椅上推出去,溫柔地吻了下他的額頭,跟著就說自己有些事,要出去。
湛然說好。
等寓言離開,湛然轉頭看向鄰居家的陽臺。
等了一會兒,霍小姐從里面出來。
霍小姐心里還殘留著昨夜被寓言威脅的恐懼。
可同時又有些憤怒。
這個囂張又古怪的女人,太過分了!
居然這么堂而皇之的威脅她!
一轉頭,霍小姐愣了,“湛然?”
霍小姐以為今天看不到湛然。
湛然對她笑了笑。
一下讓霍小姐看愣了。
今天的湛然有些不一樣。
肌膚依舊蒼白,可唇瓣要紅幾分,有種唇紅齒白的漂亮,那雙微微上翹的眼尾也暈著抹緋色,周身的氣質透著嬌艷的甜美。
連那雙漆黑清澈的眼眸,也比平時多了兩分光亮。
這可能就是…適當釋放的好處?
湛然對自己的這一點變化是不清楚的,他又對霍小姐笑了笑,“怎么了嗎?”
霍小姐吞了一下口水,搖了搖頭,“沒什么。”
這小子長得真好看。
就是太瘦了。
那個女人肯定虐待他了!
霍小姐回屋里拿了些零食出來,放在湛然身邊的陽臺上,讓他吃。
湛然道了謝,并沒有動那些東西。
霍小姐拉了個凳子坐下,“我打聽到寓言是怎么又住進古城的。”
“怎么?”
“聽幾個士兵說,寓言進了SSS級武器實驗室,在里面是博士,正研究能對付異獸的武器。”
湛然不是很意外。
在那個深山老林時。
她雖然沒提過自己出去干些什么,但他在伊萊或萊茵嘴里都聽到過‘博士’‘實驗室’等詞匯。
也不難猜出她平時在忙什么。
湛然:“哦。”
很不感興趣的樣子。
霍小姐對這則消息保持懷疑態度,“你天天和她在一塊,你覺得她能研究出那種武器嗎?”
霍小姐心里當然還是希望能研究出這種武器。
如果能消滅異獸,她們的家園又會恢復安寧,末世很快就會結束了。
湛然唇畔淺笑,“我也不知道。”
能的。
他心里一點都不懷疑寓言的能力。
但他覺得,她去實驗室指不定在研究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研究對付異獸的武器?
她才不可能做這種為人為民的事。
兩人在陽臺外隔著兩三米的距離談天說地。
直到過了將近有半小時,霍小姐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無聲問:“她呢?”
她以為寓言就在湛然身后的臥室,說話都靜悄悄的。
湛然回頭看了一眼,說:“她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霍小姐:…
那你不早說?
現在是安全的啊!
霍小姐眼睛冒光,“湛然。”
湛然看向她。
她認真地瞧著自己,“你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湛然靜了靜,臉上的淡笑不見了,被毯子蓋住的手緩緩握成拳。
“有。”
寓言在樓梯口停住腳步,望著陽臺外少年的背影。
他說:“你能不能去找兵統長,讓他以一個由頭把我和寓言分開,讓我離開這里。”
霍小姐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驚失色,“你不是自愿待在她身邊的嗎?”
湛然一開始就是跟著寓言進入古城的,誰都想不到他是被寓言困在身邊的。
湛然苦澀地笑了一下,“不是。”
寓言眸光微動,轉身,又下樓了。
霍小姐一臉認真,“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助你逃離這個女人的魔掌!”
湛然微頓,唇角上牽,什么都沒說。
等霍小姐回了屋里,湛然轉頭看向身后的臥室,目光在樓梯口掃過,胸口隱隱有些不舒服。
湛然轉著輪椅回到臥室,來到床邊,他一手撐著床,狼狽地往上爬。
一個沒穩住身形就要跌倒。
被一雙手穩穩地接在懷里。
“小心點。”
寓言將人打橫抱著,放在床上,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以后等我回來抱你。”
湛然對上她溫柔的眼睛,心尖動了一下,連忙低下頭,用拉被子蓋腿的動作掩飾不自然,“謝謝。”
阿寶:???
謝什么啊?!
你忘了你的腿就是她弄斷的!!?
寓言笑望著他,眼底深處是極為黑暗的情緒,忽然溫柔道:“我想吻你。”
湛然一愣,臉紅了,默不作聲。
怎么還要問他?
之前不是想親就親了嗎?
可是問過再親,給他的感覺好像是不一樣的。
寓言雙手撐在湛然兩邊,彎腰,身體緩慢逼近。
湛然望著她越來越近的唇瓣,纖濃的眼睫微顫,撐在身后被子上的手不自覺攥緊,心跳也快了。
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
唇瓣相觸,她伸出溫涼的舌尖。
湛然:!!!?
湛然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愣了。
這是什么?
開玩笑的吧?!
湛然從來沒想過這種接吻方式,在他心里,那種一觸即離的吻,只是簡單的觸碰。
這才算接吻。
他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