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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姐姐

  房書安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定了定神,才道:“大伯,您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大長老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你不覺得客來客棧被屠盡,這個消息有些問題嗎?”

  房書安眼中光芒一閃,道:“確實不太對,誰會無緣無故滅掉整個客棧呢?”

  大長老嘆氣道:“我就怕有人在背后陰了一手,把這口黑鍋扣在了我們房家的頭上啊!”

  房書安面色一變,誰也不知道昨日住在客來客棧的人中有沒有背景雄厚的人,若是有的話,他們房家就會多上一大敵。

  大長老放下了茶杯,道:“走吧,去見見父親,看他老人家怎么說。”

  房書安的精神頓時一陣,也放下茶杯,起身道:“好。”

  二長老離開議事廳后徑直去了房紹慶的房間,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道:“紹慶,你爹讓你帶隊去風回山脈。”

  房紹慶是房書安的二兒子,雖也是嫡子,但無論是智謀還是修為都不及房紹鈞,且相差甚遠。

  他一直心有不甘,一心想要坐上房家的家主之位,證明自己強過房紹鈞。

  此刻,房紹慶正摟著一名的粉衣女子飲酒,聞言立即推開粉衣女子,扔下酒杯,不顧酒水灑了滿桌,一下蹦了起來,雙眼放光地看著二長老,道:“二伯所言可是真的?”

  二長老哼了一聲,有些不屑,冷冷道:“自然是真的,你動作快些,馬上出發。”說完,他轉身就走。

  房紹慶興奮不已,高興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一把抱起粉衣女子,狠狠地親了女子一口,道:“美人兒,等本少回來。”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粉衣女子看著房紹慶消失的背影,淡淡道:“阿影。”

  一道纖細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房間之內,看著粉衣女子,道:“小蝶,我在。”

  小蝶嘴角微微一彎,道:“告訴家主,房紹慶已經去了。”

  阿影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小蝶,眼中閃過疼惜,卻沒有說什么,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小蝶淡淡一笑,抬步朝房間外走去。

  另一邊,湯家家主的書房內有兩人,一站一坐。

  坐著的湯家家主湯凱接過站立于一旁的黑衣人遞來的一塊白色留影石,靈力注入激發。

  留影石上白光一閃,一道光幕出現在了空中,上面所顯示的畫面正是客來客棧遇襲的全過程,包括月傾寒和千山的一戰。

  若是讓當夜那名被千山稱作少主的黑袍男子看到這塊留影石,怕是會被氣吐血,驚白了臉。

  湯凱看得嘖嘖稱奇,笑道:“這房家的老二真是夠蠢,被人當刀使了還樂呵呵,千家也真是好大的手筆,拼老命了,也不怕輸的連內褲都不剩,哎,小五,你有沒有摸一摸,這白衣的姑娘有多少資本?”

  被稱為小五的黑衣人一頭黑線,家主您這都說的什么話,被人家姑娘聽到還不拿劍劈了你!

  小五強忍住吐槽的沖動,搖頭,強笑道:“回家主的話,離得太遠,屬下不知,但絕對未到七階。”

  湯凱眼角一抽,笑罵道:“廢話,這還用你說,老子這雙眼睛還沒瞎呢。”

  小五訕訕一笑,沒接話。

  湯凱翻手收起了留影石,笑道:“給芊茹傳信,讓她盡量和這位姑娘接觸一下,如果是兩情相悅,干柴烈火,就結交一下,反之,就算了,霸王硬上弓沒幸福啊!”

  小五:…

  我的家主大人,這什么兩情相悅,干柴烈火,霸王硬上弓是這么用的嗎?大小姐聽到后果斷會炸毛的。

  湯凱笑瞇瞇地看著小五,道:“怎么,有問題?”

  小五連連搖頭,道:“沒問題,沒問題。”

  這邊,月傾寒行了一日,臨近酉時,到了一座名為:“流泉城”的小城,其因城南有一處靈泉而得名。

  月傾寒交了入城費,牽著玉兒進了城。

  這次,她不打算在城中住宿,千家的事情,絕對不算完,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找上她。

  她不想在城中和千家人交手,地形復雜又諸多掣肘,不如在城外尋一處路邊的小林,打起來也暢快。

  而她進城,主要是為了去那名為“骨酒坊”的酒坊購買用獸骨釀制的靈酒。

  這家酒坊,相傳已經存在五千余年,這可是比一個宗師的壽命還要長,一個酒坊能存在這么久,且經久不衰,定然有獨到之處,玉無緣定會喜歡。

  月傾寒照例和城衛問了骨酒坊所在,那城衛也大方的告訴了她,故此,她進了城就順著主道直奔城中心而去。

  距離城中心還有好一段距離,月傾寒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那味道,饒是她不喜飲酒,也覺得香醇無比,再看周圍人那微瞇雙眼的樣子,不用喝,怕是已經醉了。

  月傾寒循著味道,加快了腳步,走了半刻鐘左右,就看到前方一棟三層樓的門前排著長長的三列隊伍。

  那股濃郁的酒香就是從其中散出,月傾寒往那正門處一望,門上的牌匾不正寫著:“骨酒坊”三個大字。

  月傾寒無意插隊,牽著玉兒隨意找了一排隊伍站到了最后面。

  白衣傾國的女子,牽著一匹帝階后期,美麗非常的白馬,只往那一站,自動吸引周圍人的目光,眾人忍不住紛紛議論。

  “這是誰家的姑娘,太漂亮了。”

  “人美,那馬也是一匹神駒,帝階后期啊,嘖嘖,我要是能有這么一匹馬,真是睡覺都能笑醒。”

  “哎,今天老子是賺到了,喝美酒,還能看到美人,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議論的人越多,看到月傾寒的人就越多,看到她的人越多,議論的就越多,如此,沒一會兒,在這周圍的人全都注意到了她。

  另一列隊伍的前方站著六個人,背背戰斧的中年漢子,背背雙刀的黑衣冷艷女子,背背長劍的黑衣冷漠男子,手拿折扇的白面男子,笑瞇瞇的胖子和一身紅衣如火的嬌俏少女。

  紅衣少女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什么美人白馬,她忍不住四下張望,一眼就看到了月傾寒和玉兒,忍不住瞪圓了眼睛,驚嘆道:“哇,好漂亮啊!”

  站在她身邊的胖子笑瞇瞇道:“小辣椒,什么好漂亮啊!”

  紅衣少女伸手就捏住了胖子的耳朵,左三圈、右三圈,佯怒道:“死胖子,你說誰小辣椒呢?”

  “哎呦呦!”胖子連連呼痛,舉手做投降狀,求饒道,“我的小姑奶奶,我錯了,您快松手吧,再不松手,我這耳朵就要掉了。”

  “哼!”紅衣少女嬌哼一聲,松開手,微微仰著精致的小下巴,作兇狠狀,“若是再有下次,看本姑娘不把你的這對豬耳朵擰下來下酒。”

  她自以為很兇狠,其實在外人看來,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黑衣的冷艷女子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好靈兒,下次姐姐幫你收拾他。”

  “哎,二姐,不帶你這樣欺負老實人的,這以后可讓我怎么活呀!”胖子佯裝生無可戀的樣子,仰天哀嚎。

  白面男子折扇一展,輕輕扇了兩下,諷刺道:“若你老豬是老實人,那你的老伴兒就能上樹了。”

  胖子一雙小眼睛看向白面男子,道:“老五,什么叫我老伴兒都能上樹了?我老不老實,和我老伴兒有啥關系。”

  背劍的冷漠男子冷冷道:“母豬!”

  “呵呵呵!”銀鈴般的清脆笑聲響了起來,帶著獨屬于少女的悅耳嗓音,“三哥,您可真是一針見血!”

  背劍的冷漠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胖子:…

  他就知道,自己這位冷漠三哥看著冷,其實就是個悶騷。

  那背著戰斧的漢子卻對背雙刀的冷艷女子道:“二妹,帝階后期的馬,而且,應該快到帝階后期圓滿了,這姑娘,怕是不簡單。”說著,他朝月傾寒那邊示意了一下。

  背雙刀的冷艷女子聞言朝月傾寒看了過去,不由瞳孔一縮,微微點頭,道:“馬很強,人,怕是也不會弱。”

  背劍的冷漠男子道:“劍,也很強!”

  白面男子道:“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我真想把她畫下來,再題詩一首,保存個千百年才好。”

  胖子道:“能擁有一匹帝階后期的馬,身上的靈石一定很多!”

  紅衣少女卻道:“好美的姐姐,如果能當我姐姐就好了。”

  月傾寒感受著周圍眾多的目光,無喜無悲,她抬眼看了一下前面排隊的人,差不多還有五十多人,她干脆開始給玉兒順毛。

  玉兒感覺舒服極了,自家主人的手冰冰涼涼、軟軟柔柔的,好似一股清流劃過它的全身,讓它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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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一副美人御馬圖,美麗而安寧,卻偏偏有不長眼地來打擾。

  一名身穿白衫,手拿折扇,故作瀟灑的男子走到了月傾寒的身邊,笑道:“姑娘,不知從何處來,到何處去,區區在下是這流泉城城主的嫡次子劉協,不知可否有幸與姑娘共飲這骨酒坊的酒?”

  說話間,他那雙色瞇瞇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月傾寒,就好像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不存在一般。

  周圍有不少人認識劉協,深知這位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淫棍,還葷素不忌。

  仗著自己有個城主老子,搶男霸女的事情著實沒少干,都替月傾寒捏了一把冷汗,大部分人都不希望這等仙子樣的人兒被人糟蹋。

  月傾寒抬眸,冷清的目光朝對方看去,準確的說,是看向他身后的兩名帝階后期的護衛,淡淡道:“無幸!”

  “噗!”紅衣少女第一個噴笑,這回答,真是,簡潔、明了又莫名搞笑。

  周圍有不少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嘲諷。

  劉協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月傾寒,陰森森道:“姑娘,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月傾寒懶得理會,正要拔劍殺了了事,卻聽一聲嬌喝:“呔!你這無恥下流的流氓,我姐姐如此漂亮,豈是你能肖想的!”

  話落,一道紅影閃過,那紅衣少女攔在了月傾寒身前,手持一根紅色長鞭,對她笑道:“姐姐有事,妹妹愿意效勞。”

  月傾寒的嘴角一抽,她什么時候多出來個妹妹?她怎么不知道?可是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姑娘,對她只有善意。

  月傾寒的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哎呦!”劉協看到紅衣少女,雙眼一下就亮了,竟是拿手中的扇子去挑紅衣少女的下巴,嘖嘖道,“今天本少爺的運氣可真不錯,竟是遇到了一大一小,一冰一火,兩個美人兒,怎么樣?跟…”

  他下面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冰冷冷,刃長一尺半的窄刃短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背背雙刀的女子冷冷道:“滾,否則,死!”

  “大膽!”劉協帶來的兩名侍衛見了,紛紛抽刀上前,卻被那背背戰斧的漢子和背劍的冷漠男子攔下。

  月傾寒看了一眼,背刀的女子,背斧的漢子竟都是帝階后期圓滿,背劍的冷漠男子是帝階后期,而那亂認姐姐的紅衣少女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竟然已經是帝階初期修為,天賦也定是不差。

  劉協感受著脖子上的冰冷和撲面而來的殺氣,被嚇得雙腿直打顫,卻放下面子,色厲內荏道:“你、你們要、要干、干什么,我、我告訴你們、們,我爹是、是…”

  “是流泉城城主!”白面男子悠悠然替他說出后半句,緩步走到他面前,用手中的折扇挑起了劉協的下巴,目光森冷,道,“然,我不管你爹是誰,敢欺負我們小妹的人,我們就是死,也要咬下那人一口肉!”

  白面男子看著文文靜靜的,一副小白臉樣,可真發怒的時候,那眼神,就好似一條毒蛇在盯著人看。

  就算是見過血的人,只要不是身經百戰之輩,被他盯上都會覺得心底發寒,就更別說劉協了。

  在場之人都聞到了一股尿騷味,低頭一看,就見劉協的褲襠濕了一片,地上也現出了水跡。

  白面男子卻面不改色,對著被攔住的兩名侍衛揮揮手,道:“還不帶著你家少城主滾!”

  那兩人自知不敵,又丟了臉,又怕劉協出事,早就想走,聽到白面男子的話,連忙上前,一人架著劉協的一條胳膊,飛也似的逃了。

  月傾寒看了一眼面前這一行人,淡淡道:“劉家有兩位,”她頓了頓,“七階強者坐鎮。”

  紅衣少女笑道:“沒關系的,姐姐,我們現在就跑,想那兩位圣者也不會為了一個紈绔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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