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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聞國易主。68.逢城

  逢城,位于頂尖中型國聞國的西部邊境,也是聞國距離獸戰山脈最近的城池,只有不到一千里。

  一日午時,逢城西城門。

  一輛由兩匹王階妖獸踏風龍馬拉著的黑色馬車由遠至近,緩緩停在了城門口。

  守城的幾名兵士看著趕車的紅衣女子,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連吞了好幾下口水。

  若非他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怕是已經被那女子迷得魂飛天外了。

  坐在車上的魅姬早已經習慣了士兵們的這種反應,也不在意,只淡淡地問道:“請問,入城費多少?”

  那酥軟柔媚的聲音聽得那為首的小頭目差點兒說:不要靈石,姑娘您只管進。好在關鍵時刻他忍住了。

  小頭目強行將目光從魅姬身上移開,回答道:“一人五塊下品靈石。”

  魅姬點頭,翻手取出二十塊下品靈石遞給小頭目:“我們一共四人。”

  小頭目接過靈石,揮揮手:“請進。”

  魅姬微笑,凌空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發出“啪”的一聲。

  兩匹踏風龍馬立即邁開四蹄,向城內而去。

  魅姬走了好一會兒,小頭目才反應過來,他一拍腦門兒,罵道:“臥槽,瞧我這腦袋,忘記看看車里有幾人了,她說一共四人我竟然就信了。”

  他搖搖頭,嘖嘖了兩聲:“真是個小妖精,也不知道誰這么不懂憐香惜玉,這般的美人兒竟然用來趕車,真是暴殄天物!”

  被說成是不懂憐香惜玉的月大小姐此刻正坐在馬車里閉目修煉。在她對面的是同樣在修煉的風靈,而風雪則依靠著一個軟墊正在看書。

  三日前,風雪和風靈都通過了問心,月傾寒便決定帶著她們二人去見姬南夢。

  她本來是想當天就走的,可林家剛處理完內鬼,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時候。而王家和東方家又正是虛弱之時,林家需要趁機瓜分利益。

  兩者同時進行,風雪必須要坐鎮林家,導致拖了整整三日,今天早晨才啟程。

  “小姐,我們已經進入逢城了,不知接下來去哪?”魅姬的聲音傳入車廂中。

  月傾寒停止修煉,睜開了雙眼,淡淡道:“先去城中心的‘一點土’酒樓。”

  “呵,”車廂外傳來魅姬的輕笑聲,“小姐,這酒樓為何取這么個名字?”

  月傾寒不禁也勾唇一笑:“是個‘玉’字。”

  “呵,”看書的風雪也不禁笑了,這么一解釋倒是有些意思。

  一點土酒樓是逢城、乃至聞國最大的酒樓,其占地方圓近五十丈,高十五丈,分五層,位于逢城主道的最中心處。

  魅姬趕著馬車沿著主道一路行去,很快便到了一點土酒樓的門口。看那大氣的外表,華麗的裝飾,真是不看牌匾都不會認錯。

  “遇”魅姬叫停了兩匹踏風龍馬,她跳下馬車,反身掀開車簾,笑道,“小姐,到了。”

  白影一閃,月傾寒已經落地。身后風靈則扶著風雪的右臂緩緩地走了下來。

  此刻正是飯點,進進出出的食客多不勝數。卻在月傾寒她們下車的瞬間集體看了過來,那動作之一至好似軍隊練兵。

  月傾寒隱隱可以聽到有人說:“哎,這是誰家的,真是美的各有特色。”

  “若能擁一人入懷,我就滿足了。”

  “嘖嘖,我覺得紅衣的美人兒最美,若能共度春宵,真是死也值了。”

  “我還是喜歡白衣的,清冷若仙啊!征服起來才更有快感。”

  聽著這些話,月傾寒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逢城這種名為邊境實際上卻很難遇到戰事的地方,閑人就是多!

  “幾位客人,歡迎來到本酒樓,馬車可以暫時交給我們酒樓保管,我們會妥善照顧的。”一個身穿紅色侍者服、臉上掛著得體微笑的女侍迎了上來。

  魅姬看了月傾寒一眼,見其微微點頭,便對女侍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她摸了摸兩匹踏風龍馬的頭以示安撫,隨即便將韁繩交給了女侍。

  女侍接過,對月傾寒四人笑了笑,躬身道:“祝您進餐愉快。”話落,她便牽著馬車離開了。

  月傾寒對風雪道:“大姨,我們進去吧。”

  風雪微笑點頭:“聽你的。”

  月傾寒微笑點頭,和風雪、風靈,一起走入了酒樓之內。

  魅姬則自然地跟在了后面,一起跟上的還有眾多吃完飯的和正好要去吃飯的食客,當然,以男性為主。

  月傾寒剛進入酒樓內,便覺眼前一亮。

  淡藍色的流年玉鋪成一條寬三丈的玉路,直通柜臺。

  玉路兩側是用淡金色的金鄉木所鋪的地板,一直延伸到一樓兩側的墻壁。

  地板上擺放著清一色用四品靈木無塵木所制的桌椅。

  桌椅上方的天花板上掛著用各色美玉制成的玉燈。

  燈內放滿了散發著白光的月光石,照的整個大廳纖毫畢現。

  流年玉:四品靈玉,因其內好似有水流在流淌而得名,取“似水流年”之意。

  其可以自行聚集少量的水靈氣,長時間帶著它,會讓人感到清涼和舒適。

  金鄉木:三品靈木,除了較為結實,看上去較為華麗外,再無其它功效。因此價格很是便宜,很適合拿來鋪地。

  如此的布置,真的只能用奢華來形容,來這里吃飯,有時吃的已經不是飯了,而是一種象征,身份的象征。

  “這位客人,請問您幾位?”又是一位穿著紅色侍者服、面上掛著得體微笑的女侍迎了上來。

  “四人。”月傾寒淡淡地答了一句,便帶著風雪三人徑直向柜臺走去。

  女侍想說,您可以跟我來。可看看月傾寒那淡漠的表情,還是沒敢,只跟在了她們的身后。

  柜臺后站著一位模樣在三十左右,容貌中上,穿一身淡紫色裙裝的女子。

  她見月傾寒向自己走來,便笑道:“歡迎這位小姐,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

  月傾寒翻手取出玉劍閣少閣主令,將其放在了柜臺上,淡淡道:“我要見你們主事的。”

  紫裙女子只看了令牌一眼,不由臉色一變,她連忙對著跟來的女侍用眼神示意風雪三人:“給這三位客人找一個包廂,飯菜的靈石全免。”

  也不管女侍滿臉的震驚,轉向月傾寒,恭敬道:“小姐,請您跟我來。”

  月傾寒收回了令牌,掃了一眼周圍那些時不時向她們看來的人,她垂眸,淡淡道:“魅姬,若有過分者,格殺勿論。”

  淡淡然的聲音中帶著冰冷的殺意,讓不少一直注意她們的人頓覺后背一涼,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魅姬勾唇一笑,應道:“是,小姐!”

  月傾寒點頭,對紫裙女子道:“帶路吧!”

  “是!”紫裙女子應是后便當先向二樓走去。

  二樓的布置和一樓差不多,一樣的奢華,只是沒有流年玉鋪成的主道,卻在北邊和西邊多出了一排包廂。

  正是飯點,食客很多,幾乎把整層樓都坐滿了,喧鬧的很。

  月傾寒一上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多都是不干凈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只有幾個人看過之后便立刻將目光收了回去。

  紫裙女子偷偷看了月傾寒一眼,生怕她發怒的樣子,待看到她面色依舊平靜時,才暗自松了口氣,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月傾寒對那些人的目光并未理會,還是那句話,別惹到她頭上,別太過分,就無所謂。

  紫裙女子帶著月傾寒很快來到了門上寫著“丁一號房”的包廂門前,她翻手取出了一塊玉牌,用其觸碰了一下房間門的左上角,包廂門便自動打開了。

  她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月傾寒笑道:“小姐,請進!”

  月傾寒點頭,當先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長寬只有一丈,其內什么擺設也沒有,只在地上刻了一個陣法。

  紫裙女子反手關上房門,對月傾寒躬身行禮,無比恭敬道:“屬下吳青,見過少閣主,請少閣主入傳送陣。”

  “嗯。”月傾寒應了一聲,便踏入了傳送陣。

  吳青緊隨其后,也踏入了傳送陣。她伸出右腳點了一下地面上的某處,傳送陣上方的空間立時扭曲了起來。

  月傾寒只覺頭腦一暈,下一刻,她已經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之內。

  在她腳下是傳送陣,她面前則有著一張淡紫色的木質桌子,桌子后面坐著一名手中拿著一副竹簡的白衣女子,女子此刻正抬頭看向她。

  月傾寒也看向她,眸光平靜無波。

  吳青連忙上前,對白衣女子躬身道:“素心姐,這位是少閣主。”說完,她便站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后。

  月傾寒再次將少閣主令拿出,她上前兩步,來到木桌前,將其放在了桌面上。

  白衣女子瞳孔一縮,立時站起,躬身道:“屬下溫素心,見過少閣主,請問少閣主有何吩咐?”

  月傾寒將少閣主令收起,也不廢話,直言道:“聞國皇室要對付聞國元帥陸戰,我要知道聞國皇室所有的底牌。”

  溫素心眸光微閃,她想知道堂堂玉劍閣少閣主為何要插手一個中型國的事情。

  但她并沒有問,只應道:“好的,請問少閣主,消息收集好后送到哪里?”

  月傾寒想了想道:“一份送到聞國希言客棧,一份送到聞國元帥府嫡長女陸凌雙的手中。”

  溫素心心中一動:陸凌雙,這不是洛姨特意交代過要多多注意,想招入玉劍閣的人嗎?難不成她與少閣主有交情?

  心中想著,她口中回道:“是,少閣主放心,七日之內屬下必會將聞國皇室的底牌全部摸清。”

  “嗯,”月傾寒滿意地點頭,又道,“你有沒有關于聞國所有大型城池的資料。”

  溫素心笑著點頭道:“有的。”她翻手取出二十余塊玉簡遞給了月傾寒,并特別指出了其中的兩塊,“這兩塊一塊是關于元帥府的,另一塊是逢城的。”

  月傾寒先拿過這兩塊玉簡,靈魂力探入其中,隨即她眸光一閃,將這兩塊玉簡放入了隱鐲之中。

  這才將剩余的二十余塊收入儲物靈戒中,她對溫素心點頭,道謝后便走回了傳送陣上。

  見此,溫素心連忙繞過木桌,向她走來:“屬下送您。”

  月傾寒搖搖頭,淡笑道:“不用了。”

  看著月傾寒清冷的眸子,溫素心笑了笑,沒有堅持,而是向身后的吳青招了招手:“青兒,你送一下少閣主。”

  “是!”吳青應了一聲,也踏上了傳送陣,她伸腳一點陣眼,傳送陣上白光一閃,二人消失不見。

  溫素心摩挲著手中的竹簡,淡笑著喃喃自語:“聞國皇室,能惹到我們少閣主也是本事,只能算你倒霉了。”自語間,她已經起身向右側的一扇小門走去。

  月傾寒和吳青再次來到二樓。

  剛走出傳送陣所在的包廂,不等月傾寒詢問風雪她們的去處。

  吳青便喚來了一位女侍,她問道:“剛剛薰兒帶來的三位女客去了哪個包廂。”

  女侍對吳青躬身行了一禮,笑道:“回青姐的話,那三位女客在‘乙三號房’。”

  吳青點頭,笑著對她一擺手:“好了,去忙吧!”

  “是!”女侍躬身后便離開了。

  吳青側頭對月傾寒笑道:“小姐,乙字房在四樓,請您跟我來。”

  月傾寒點頭,示意她帶路。

  風家,位于逢城中心偏南的位置,是逢城的兩大家族之一,就連逢城城主在面對風家之時也要正視,該給的面子也是要給的。

  風府后院的一處花園內。

  一名穿著淡金色華服,身形瘦弱、面色蒼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青年男子斜臥在一張躺椅上,懶洋洋的對站在他身后的青衣小廝道:“東子,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什么美人兒啊?”

  東子的面色一苦,哭唧唧地道:“回少爺您的話,這個…小的不曾發現。”

  “啪”的一聲,青年翻手就給了東子腦門一巴掌,罵道:“沒用的東西,少爺我養你有何用?”

  東子不敢頂嘴,更不敢反抗,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地道:“是小的無能,小的無能,請少爺息怒,息怒!”

  “啪”的一聲,青年憤憤地又給了東子腦門一巴掌,接著罵道:“沒用的東西,像個鵪鶉似得,少爺我看著就心煩!”

  東子都快哭了,心道:我敢硬氣嗎?硬氣可是會死人的!

  看他這幅樣子,青年眼睛一瞪,舉手欲要打第三下。

  就在此時,一個同樣穿著青衣的小廝連滾帶爬地從花園外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少爺,少爺!有美人兒,大美人兒!”

  “什么?”青年的雙眼陡然亮起,身體猛地從躺椅上彈起直接落在了那小廝的面前。

  他一把抓住了小廝的衣領,急急地問道:“美人兒在哪?在哪?快帶本少爺去!”

  那小廝本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再被他這么抓住衣領,差點兒沒暈過去。

  他伸長了脖子,艱難地說道:“在、在一點、點土酒樓!”

  青年一把將小廝扔到一邊,大聲喊道:“東子,快、快!帶人和少爺我去一點土酒樓。”

  “是!少爺,小的這就去叫人!”東子一邊忙不迭地應著,一邊快步向前院奔去。

  青年笑得瞇起了眼睛,還沒見到人,眼中卻已經閃出了色瞇瞇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剛剛給他送信的小廝,急聲道:“快,給少爺我帶路,若是這次能得到那美人兒,少爺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請少爺跟小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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