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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凰歌入軍營

  殿外很快走進來三名女子,白衣女子居中靠前,黑衣女子和紅衣女子居左右稍微落后。

  三人皆是眼神平靜,腰背挺直,緩步而行,一股無言的氣勢撲面而來,幾名年輕的文官不禁低下了頭,不敢去看。

  三人走到御階下方,齊齊跪下,朗聲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岳任廣笑著擺擺手,道:“免禮平身。”

  “謝陛下。”

  岳任廣見三人起身,便道:“五日前,朕于東郊獵場遇刺,幸得凰歌、百里燕和徐瑤相救,才逃脫一死,你三人有救駕之功,理應封賞。”

  話落,岳任廣身后跟著的大太監立即端上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三枚官印和一塊帥印。

  岳任廣拿起其中一枚官印,朗聲道:“百里氏百里燕,上前聽封!”

  百里燕聞言不禁面露喜色,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語氣中難掩激動和飛揚的心情,朗聲道:“臣百里燕,在!”

  岳任廣道:“百里氏百里燕,雖未女子,但品行端正、武藝高強,今有救駕之功,特封六品校尉,為兵馬副元帥左副將,還望百里燕日后能為國盡忠,莫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和百姓對你的期望!”

  “是,臣百里燕定不負陛下的期望,不負百姓的期望。”百里燕說完,那邊大太監已經拿著校尉的官印遞到了她的面前。

  百里燕雙手接過,向上叩頭,道:“臣百里燕,謝主隆恩!”

  岳任廣淡淡道:“平身。”

  “謝陛下!”百里燕起身,退了回去。

  岳任廣拿起第二枚官印,朗聲道:“徐氏徐瑤,上前聽封。”

  徐瑤相比百里燕就要沉穩得多,只不過是眼中稍有喜色,面上卻是絲毫不露,上前兩步,跪下叩頭,道:“臣徐瑤,在!”

  岳任廣道:“徐氏徐瑤,乃名門之后,沉穩冷靜、大將之風,今有救駕之功,特封六品校尉,為兵馬副元帥右副將,還望徐瑤日后能為國盡忠,莫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和百姓對你的期望!”

  徐瑤接過大太監遞來的官印,聲音依舊沉穩,道:“臣徐瑤,定不負陛下,不負天下百姓!”

  “好!”岳任廣贊了一聲,道,“愛卿平身!”

  “謝陛下!”徐瑤起身,退回了原位。

  有不少大臣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徐瑤,從江湖賣藝的一躍成為六品武將,這姑娘居然還能如此沉穩,當真難得。

  老丞相梁庸忍不住笑了,北岳又添一員大將,好啊,真好!如此,他這把老骨頭有生之年也許真能看到天下一統,那般,他到地下見了先主,也有個交代了啊!

  想到先主,老丞相不禁濕了眼眶,連忙伸手抹了抹。

  岳任廣最后拿起了托盤中的官印和帥印,神情嚴肅,道:“凰歌郡主岳傾寒上前聽封!”

  岳傾寒上前兩步,雙膝跪下,道:“臣在。”

  這次岳任廣沒有說別的場面話,直言道:“我北岳不日就要與南陸開戰,朕封你為四品中郎將,兼任兵馬副元帥,領兵十萬押后,一月后行軍。”

  岳傾寒淡淡道:“謝主隆恩!”

  岳任廣對她也沒什么囑咐的,親自走下御階,將中郎將的官印和副元帥的帥印遞到了她的手上。

  所謂元帥,是沒有品級的,它是一種稱位,只有在兩國交戰之時才會出現,統領一國兵馬,所以,岳傾寒現在的軍階只是四品。

  一個救駕之功,百里燕和徐瑤換來了六品校尉,而凰歌郡主換來了四品中郎將,這個結果,不高不低,沒有人有意見。

  下了朝,走在出宮門的路上。

  百里沙老爺子笑道:“凰歌郡主,這次多謝您了。”

  事情是怎么回事,這老狐貍當然看得明白,分明是凰歌郡主把這救駕之功硬塞給自家孫女兒的,她自然要表示一下。

  岳傾寒淡淡道:“定國公嚴重了,燕子有這個實力,否則,誰也幫不了她。”

  百里燕頓時得意起來,笑道:“怎么樣爺爺,連凰歌都夸我有實力!”

  百里沙斜睨了她一眼,道:“有點兒成就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你看看人家徐丫頭,再看看你,像個潑猴似得。”

  “噗!”百里燕的大哥百里輝忍不住噴笑。

  百里燕也不生氣,笑道:“那不一樣,您孫女我呢,性格如火,適合當先鋒,有那股沖勁兒,小瑤沉穩冷靜,擅守,我們是兩種將領,您怎么能用我的短處和她的長處比呢?”

  百里沙一時無語,也懶得理會這個孫女,徑直找岳任平說話,卻想起來岳任平被岳任廣找去商討出兵之事去了,根本不在這兒,只能作罷。

  百里燕也不理自家爺爺,自顧自和岳傾寒、徐瑤說話。

  一眾人很快離開了皇宮,百里沙和百里輝要回定國公府,岳傾寒她們三個要去城外的軍營,也就分開了。

  三人先回了一趟安國王府,取了兵器、馬匹、換洗的衣物和梅蘭竹菊四個丫頭,然后就直奔城南的大營,那里已經扎下了十萬大軍。

  按理說,岳傾寒剛剛受封,還有很多流程要走,不會這么快就去軍營,但現在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三日后岳任平的二十萬大軍就要開拔,岳傾寒這邊說是一個月后開拔,但是誰知道會不會遇上什么意外,所以,岳傾寒需要提早進入軍營,和那些將領兵士磨合。

  軍營距離京城足有三百里,駐扎在一處河流邊,岳傾寒七人一路飛馳,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于來到了這里。

  軍營,岳傾寒也是第一次來,她立馬于一處土坡上朝那邊看,卻見營帳連著營帳,一眼望不到邊,其間有兵士來回巡邏,行動間整齊有序。

  百里燕雙眼放光,大聲道:“軍營啊!真壯觀,我早就想來這里了,可惜爺爺說只能看不能進,那有什么意思,今天終于能進去看看了。”

  岳傾寒微微一笑,一拉馬韁,道:“走吧,我們進軍營。”說罷一馬當先沖了下去。

  百里燕等六人緊隨其后。

  來到營門口,當即被守門的兵士攔下。

  幽蘭催馬上前,道:“還請通報一聲,陛下新加封的副元帥凰歌郡主和兩位校尉百里燕、徐瑤到了。”

  那兵士一愣,抬頭看向岳傾寒幾人,有些狐疑。

  岳傾寒取出帥印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那兵士連忙單膝跪下,道:“參見副帥。”

  岳傾寒微微頷首,道:“快去通報吧!”

  “是!”那兵士應下,起身快步進入了軍營之中。

  半晌,那兵士跑了回來,朝岳傾寒行禮道:“副帥、兩位校尉大人,車騎將軍有請!”說著話額頭上的汗就下來了,副帥到此,車騎將軍應該親自來迎接的啊!

  岳傾寒眸光一凝,伸手攔住怒色上臉,想要開口呵斥的百里燕,淡淡道:“前面帶路!”

  “是!”那兵士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他本以為會挨一頓呵斥,卻不料,這副帥倒是講理,心中也多了幾分好感。

  岳傾寒七人隨著兵士進入軍營,一路上遇到不少兵士,他們都好奇地往這邊看,待看到是七個美女的時候都議論紛紛起來。

  不過他們只是議論,卻沒有上前的意思,足見北岳軍營軍紀嚴明。

  很快到了中軍大帳,帶路的兵士上前,撩開帳簾請岳傾寒七人進去。

  岳傾寒帶頭走入,卻見中軍大帳內已經坐了十多名將領,最大的估計有四十多歲,最小的不過二十歲上下,一個個神情冷肅,氣勢不凡。

  居中而坐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方面大耳、劍眉鷹眼,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這人,就是北岳名將,官居三品車騎將軍的林鷹,脾氣出了名的又臭又硬,誰的面子也不給,若是身處朝廷腐朽的時代,這種人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岳傾寒七個大活人進來,林鷹抬了抬眼皮,喝道:“軍營中禁止女眷入內,來人,把她們給我叉出去!”

  “是!”門口的四名親兵立即上前,就要朝岳傾寒動手,玉竹一步踏出,出手如電,不過三吸時間,四名親兵就被打翻在地。

  岳傾寒甩手就把帥印扔在了林鷹面前的桌子上,冷冷道:“我不管你什么脾氣,這是陛下親自頒發的帥印,你若是不聽帥令,那便是抗旨。”

  在那四名親兵被輕易放倒的時候林鷹就變了臉色,如今看到帥印,再聽到岳傾寒的話,臉色就更不好看了,簡直陰的能滴出水來。

  不給面子和排擠是一回事,他敢做,可抗旨不尊那是另一回事,他脾氣再大也是萬萬不敢的。

  “咚”的一聲,岳傾寒將銀凰槍重重地戳在地上,冷冷道:“我知道,你們不服,因為我是女子,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她豎起三根手指,冷冷的目光從在場每一名將領的臉上掠過,淡淡道:“馬上、步下、騎射三項,你們之中,只要有人能在任意一項上贏過我,我立即將帥印還給陛下,相反,從今以后,你們就給本帥聽話,否則,軍法處置!”

  岳傾寒提起銀凰槍指向帳中眾將,鋒利的槍尖散發著絲絲的寒氣,她冷冷道:“爾等可敢!”

  明君當政的時候,軍營就是這樣,只要你有實力,打服了他們,他們就聽你的。

  不像那些個酸書生輸了也要找各種借口,甚至還要暗地里使絆子。

  當然了,如果皇帝昏庸,導致軍營里全是敗類,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我來!”一員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小將霍然站起,道,“三樣皆比,三局兩勝,你莫要瞧不起人。”

  岳傾寒看了這人一眼,原來是常陽的兒子常青,她沒有理會,而是冷冷看向帳中其他人,淡淡道:“你們呢?可敢一戰!”

  武將那是什么?就是一群好勇斗狠的家伙,只不過他們有軍紀約束罷了,聽到這話,全都站了起來,齊聲道:“有何不敢!”

  這會兒,林鷹的臉色也好了不少,他也站了起來,道:“好,就依凰歌郡主所言,你若真能技壓我這一干部下,我等便愿意服從你的一切命令!相反,還請離開軍營,這里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岳傾寒冷冷道:“好。”

  林鷹點頭,大步往外走,道:“走,我們去教軍場!”

  這一行人足有二十多人,不單有十多名武將,還有七名貌美女子,美女在軍營可是稀有生物,所以,有不少無事的兵士都遙遙的跟著,想圍觀一番。

  林鷹任由他們跟著,徑直去了教軍場。

  軍營的教軍場平日里是可以排兵布陣的地方,面積自然不小,而且刀槍劍戟、箭靶等軍用物品一概不缺。

  到了教軍場,雙方很明顯地分成了兩隊,岳傾寒七人一隊,林鷹一方十多人一隊,分占兩邊,遙遙相對,中間間隔大約一百丈。

  常青第一個向林鷹道:“末將請戰!”

  林鷹微微頷首,道:“去吧!不要輕敵!”

  “將軍放心!不過是幾個黃毛丫頭!”說著,常青催馬就來到了中央處,朝岳傾寒那邊冷聲道,“身為戰將,馬上功夫自然最為重要,還請凰歌郡主賜教。”

  岳傾寒看了他一眼,雙腿一夾馬腹,玉蘭白龍馬如同利箭般沖了出去。

  常青也不甘示弱,催馬迎上。

  兩匹馬很快遇到一處,常青舉起手中的大刀就朝岳傾寒頭頂劈下。

  岳傾寒眼皮都沒抬,手中銀凰槍隨意向上一挑。

  “當”的一聲大響,常青手中的大刀直接被振飛了出去,他整個人也被震得一個倒仰,從馬上摔了下去。

  玉蘭白龍馬向前,岳傾寒隨手拎起摔落的常青,一抖手將他扔回了馬背上。

  林鷹那邊的武將都看傻了,常青那小子年方二十,正是力氣足的年紀,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振飛了兵器,這得多大的力量?

  岳傾寒輕輕勒住玉蘭白龍馬,直直地看向林鷹那邊。

  林鷹瞇了瞇眼睛,光聽聞凰歌郡主武義超群,天生神力,今日一見,當真厲害,“嚴律,你去,小心不要和她硬碰硬。”

  “是,將軍!”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氣質沉穩的男子催動胯下馬匹,手持紅纓槍殺向了岳傾寒。

  岳傾寒催馬迎上,兩馬相遇,嚴律當先一槍朝岳傾寒胸口刺來。

  岳傾寒用手中銀凰槍一撥,嚴律卻是手腕一翻,紅纓槍好似一條游龍般一個翻身,避過銀凰槍,刺向岳傾寒的咽喉。

  岳傾寒側頭避過,兩匹馬還在向前,岳傾寒銀凰槍直刺嚴律的右臂。

  嚴律也側身避過,兩馬交錯而過,岳傾寒背對著嚴律,手中銀凰槍好似一柄戰斧般朝嚴律的后腦劈去。

  嚴律感受到風聲,連忙低頭避過,卻不料岳傾寒的槍太快,他避過了,他的馬卻沒能避過,被槍尖掃中了臀部。

  馬匹吃痛,一聲嘶鳴,前蹄抬起將嚴律整個人甩了下去。

  眼看著嚴律就要摔在地上,卻聽嗤的一聲,一根箭矢破空而來,射中嚴律后背的披風,帶著他橫移出去三尺左右卸去了大部分力道才讓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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