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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寧可畫貓也不畫朕

  片刻功夫,戲臺上已經唱起了新的一出好戲,賢嬪說,那是游園驚夢。

  衛嘉樹聽得百無聊賴,只恨不得立刻找個借口溜了。

  游園驚夢唱罷之際,太醫一臉喜色來報:“回謹妃娘娘的話,羅小主腳上的傷不打緊,只不過小主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了!此番有些受驚,需好生靜養。”

  一時間,暢音閣鴉雀無聲。

  謹妃率先笑了:“那也是天大的喜事!煩勞太醫速去向皇上報喜!”

  “是,微臣這就去!”

  太醫歡歡喜喜退下了,謐嬪卻是臉色鐵青。

  自己宮里偏位有喜了,其實也算不得壞事,但是——羅采女已經快三個月的身孕了!

  也就是說羅采女必定是故意隱瞞至今!

  謹妃笑著道:“幸虧羅采女沒有被謐嬪獅子狗咬到,否則傷了龍胎,這畜生非得打死不可。”

  這話落在謐嬪耳中,只覺得字字都在針對她。

  誠妃眼中盡數是了然之色,她溫文道:“謐嬪回頭可要好生安慰羅采女才是。”

  慧嬪臉上斂去了驚訝酸澀之色,笑吟吟道:“那不乖覺的小畜生,謐嬪姐姐還是趕緊攆了,否則若是再驚擾了龍胎,只怕姐姐要吃掛落呢。”

  謐嬪臉色鐵青陣陣,她咬牙切齒道:“不牢慧嬪費心!”

  賢嬪低聲與衛嘉樹道:“今兒的戲曲可真是精彩。”

  衛嘉樹:可不是么!

  紅日西斜時分,衛嘉樹回到了她的長秋宮。

  竹韻為她捏著肩膀,英落則呈了一盞參茶上來,“羅采女此番可是被謐嬪的狗給驚擾了,雖說未曾傷到龍胎,但是…羅采女與皇嗣,怕是也不能留在恩福宮由謐嬪照料了。”

  是啊,十有八九要歸了謹妃所有了。

  謹妃是二皇子修仲之母,人家有兒子,自然不會覬覦旁的兒子。

  二皇子又只比太子小一歲,據說年少勇武,只怕是日后太子的有力競爭者。

  所以二皇子需要有弟弟們的支持襄助。

  所以,謹妃怎么會放棄如此大好的機會呢?就算羅氏這一胎未必一定是皇子,就算是個公主,日后下嫁了,駙馬一族也是二皇子的助力。

  翌日,衛嘉樹用了早點,正翻看著路惟忠呈遞上來了生辰宴的菜品目錄,正斟酌著,是否要添減。

  一個小太監便忙慌慌跑進來稟報:“娘娘,皇上來了!”

  衛嘉樹連忙放下手里的單子,正要出去迎駕,便見皇帝大步軒昂走了進來。

  這跟不通稟,也沒什么區別了。

  忙請了安,衛嘉樹又親自奉茶與皇帝。

  宣承熠喝了口茶,掃了一眼這正殿,淡淡說:“這正殿修飾得還算雅致。”

  衛嘉樹忍不住吐槽:這殿中數得上號的值錢擺設都是皇帝賞賜的,丫的這是夸自己品味雅致嗎?

  衛嘉樹嘴角抽抽,忙笑著說:“羅采女遇喜,嬪妾這項恭喜皇上了。”

  宣承熠眉眼冷淡,“謐嬪粗心大意,朕已經叫羅氏搬去永寧宮了。”

  果然是跳到了謹妃的槽里。

  衛嘉樹莞爾:“謹妃娘娘資歷深厚,辦事又周到,必定能照顧好羅采女。”話說,都懷了你的崽子了,也不給晉個位份?明明當初葉氏懷孕的時候就晉了一級。

  宣承熠掃了一眼嘉樹溫婉含笑的臉頰,“你…身子還好嗎?”

  衛嘉樹心下警惕,忙道:“除了有些虛弱外,倒也無其他不適不處。”

  宣承熠郁悶地閉了嘴。

  衛嘉樹見狀,忙含笑道:“嬪妾前日才做了幾幅素描花鳥,皇上可有興致賞看一二?”

  宣承熠勉強笑了笑,“你的畫自是極好的。”

  衛嘉樹便忙叫英落去書房取了畫冊來,畫得合心意的素描,衛嘉樹裝訂成冊,如此翻看起來,也更加方便些。

  宣承熠飛快翻到最新的幾頁——睡覺的修佑、睡醒的修佑、打哈欠的修佑、啃腳丫子的修佑…

  一臉七八張,畫得都是修佑!!

  第一張,宣承熠覺得蠻可愛。

  第二張,也還順眼。

  第三張…

  第八張——這個小胖仔好可惡啊!

  宣承熠內心酸水直冒,“怎么畫得都是修佑?”

  衛嘉樹托腮笑瞇瞇:“皇上不覺得肉肉特別可愛嗎?”

  一張兩張還可愛,七張八張就有點可恨了!

  宣承熠恨恨撂下畫冊,“你就不會畫點兒別的?!”——比如畫一下朕。

  衛嘉樹:怎么看上去又不高興了?

  衛嘉樹內心嘀咕,忙翻到最后一頁,“有畫別的呀。”

  宣承熠聽得這話,內心一喜,連忙轉臉去瞧,這一瞧,臉色瞬間黑了。

  因為這最后一張,衛嘉樹畫了小愛,可可愛愛的一只毛茸茸。

  宣承熠:你寧可畫貓也不畫朕!

  衛嘉樹笑容甜美,“皇上若是喜歡,不妨挑兩張回去賞看。”——前日她就順手送了麗妃兩張她兒子的肖想素描。

  等回頭再畫兩幅油畫…衛嘉樹暗忖。

  宣承熠心里更酸了,他嫌棄地道:“畫得不怎么樣!朕不要!”

  衛嘉樹狐疑地瞅了皇帝一眼,丫的眼瞎啊?她的素描功底分明是精進了的!

  宣承熠深吸一口氣,畢竟先前彼此冷了那么久,如今不能急,慢慢來。

  努力安慰了自己一通,宣承熠臉色才終于溫和如春,“等你過了生辰,便啟程去大宣宮避暑。”

  宮里沒什么有趣致的地方,等到了大宣宮,擇個雅致寧靜的好地方,再行親近不遲。

  宣承熠心里默默謀算著衛嘉樹的肉體,臉色愈發和善了。

  衛嘉樹的十八歲生辰,雖無意大辦,但畢竟是個嬪主,又正得盛寵,因此除貴妃和三妃之外,其余的嬪妃無一缺席。

  麗、謹、誠三妃雖未親至,但也都送了貴重得體的生辰賀禮。

  而夏貴妃,也敷衍性地叫宮人送了一份禮來。

  雖說貴妃打年前兒就放出來了,但皇帝也只當后宮里沒她這個人,既不召幸,也不去長安宮瞧一眼。甚至大封六宮,也沒貴妃的份兒。

  這般冷落,夏貴妃哪里受得了?月前便對外發話,說略感小恙,不喜嘈雜,想要靜心養病。基本上,不管誰去拜見,都進不得長安宮正殿的殿門。

  自然了,其實也沒幾個去探望貴妃的。

  連皇帝也只是做做樣子,賞賜了些珠寶首飾,讓她安心養病。

  沒了夏貴妃跳竄惹事,六宮的確祥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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