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進的心是好的。”皇后淡淡一笑。
“要說這衣裳首飾,那更是各處都做了不少呢。都等著看,除服之后,第一個侍寢自然是娘娘您。這第二個,就不知是誰了。”素珍道。
“不光是看這個吧,也要看誰先生育。”皇后笑了笑,摸摸肚子:“本宮如今修養的不錯,總要爭口氣。”
“是啊,你要是生了嫡子,任憑誰都要退后的。”
此時葉貴妃,正在太后宮中伺候,葉家的八姑娘和十一姑娘又進來了。
如今這兩個都長大了,樣貌也出眾,品性比葉貴妃穩重的多。
家里著意養著的,自然不像葉貴妃這么沒腦子。
看在葉貴妃眼里,真是無比礙眼。
好歹她還記得她母親的教導,不要與太后唱反調,叫進宮就進宮吧,不管進來幾個都是不可能越過她的。
便是有本事生孩子,也是會抱來她這里養著的。
太后對著葉貴妃道:“如今就快除服了,你身子也調理好了。自己懂事些,別瞎鬧脾氣。等侍寢了,也爭取生個孩子。哪怕是生個公主也好。”
“是,臣妾記得了。”葉貴妃規矩行禮。
太后又教導了一番,才叫她們都去了。
眾人走后,太后揉著額角:“你看這兩個孩子,哪一個合適?”
費嬤嬤道:“八姑娘呢,心思深一些,也更懂規矩,若是進宮,是能自保的。十一姑娘略跳脫些,但是也聰明,也不是個傻的。活潑些。要說跟葉貴妃娘娘互補,那自然是八姑娘好。可要是說,自成一派,自然是十一姑娘好。”
“互補?你看她那樣子,能接受什么互補?要是她爭氣,哀家也不至于非得再塞進來一個。皇后還是太子,總得占一個吧?你看她那樣,哪一個能占著?”太后蹙眉。
“那…那就該是十一姑娘。”費嬤嬤想了想:“有葉貴妃娘娘在前,想必十一姑娘倒也不起眼。”
太后點點頭,嘆口氣:“想來皇帝還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希望她是個爭氣的吧。”
“迎福宮那個如何了?”
“回娘娘,她如今關節痛的厲害,吃藥也不管事,經常不能走路了。”可偏關節痛是死不了人的。
就是受折磨。
“哼。”太后冷笑:“叫人好生看著,別叫她尋了短見。”
“娘娘放心,她跟前那個大丫頭洛水前年出去之后,那個叫遇水的倒是還忠心,盯著呢。何況奴婢暗示了曹太妃,她想好好的,就會好好盯著她姑母的。”費姑姑道。
“嗯,她倒是個合適人選。”
曹家去年就以不敬先帝的罪名被趕出京城了,爵位官職一個不剩。
珍太妃的哥哥弟弟還獲罪流放。
如今一家子的榮辱都在后宮這兩個太妃手里了。
三月二十九這一天,一早上就陰云密布。剛過了午后,就開始下雨,竟還是雷雨。
這個是時節,雷雨雖說是不多見,倒也不算多稀奇。
只不過比起天氣來,有更嚴重的事。那就是大公主突發疾病。
舒乘風和皇后已經趕來了,各宮妃嬪也不敢耽誤。
都往羅婉儀的棲云軒來。
雁南歸離得遠,自然來得慢,又是雨天不敢做攆,走來的。
栓子撐傘扶著,好歹走來了。
剛進去就見廊下眾人都跪著呢,下面還站著不少宮人,都淋濕了。
就只見除了皇后和貴妃賢妃,都跪著。
雁南歸沒急著跪下,問慕容妃:“這是怎么了?”
慕容妃看她一眼嘆氣:“方才太醫來,來的不是擅長兒科的。說是一時趕不及,天氣不好。皇后娘娘勸了幾句,陛下發了大火…”
雁南歸無語的看她:“就這?”
慕容氏點頭:“從未見過陛下發那么大的火…”她也懊惱,又不是她帶頭跪下的。
都怪姜貴儀,她一跪,后頭全跪了,鬧的慕容妃都不好意思不跪下。
雁南歸皺眉直接叫人掀開簾子進去了。
見葉貴妃看過來,她也不理會,對著陛下和皇后請安之后看一邊的羅婉儀:“大公主如何?”
“大公主是一時吃東西嗆到了氣管,是我大驚小怪了…”羅婉儀忙道。
“小孩子嗆著氣管是多嚇人的事,能怪你么?如今呢?”雁南歸問。
“如今沒事了,只是剛才咳嗽的厲害,如今大約是胸口疼。”羅婉儀道。
雁南歸點頭。
轉頭看舒乘風:“陛下,大公主無事是最好,您也消消氣,外頭諸多妹妹跪著。這大雨天的,站著都難受,什么事值得您這么大火氣?”
舒乘風皺眉:“跪著做什么?”
“您發了大火,誰敢不跪著?都擔心大公主,如今既然大公主無事,那是不是叫起來啊?”雁南歸道。
“都跪著,那你怎么不跪著?”舒乘風挑眉。
“那走吧,葉姐姐襄姐姐,咱們也出去跪著。”雁南歸看了一眼兩個人。
葉貴妃還沒說話,襄賢妃就笑了:“妹妹真真是小孩子脾氣,你要跪著,陛下舍不得。”
“你別理她,沒事就鬧氣。叫外頭都起來。沒事就都回去吧。”舒乘風擺手。
外頭眾人起來,除了慕容妃,其余人都走了。
路上肖貴容就發作起來。
“姜姐姐好歹是太皇太后侄孫女,又是貴儀,膝蓋怎么就那么軟?你這一跪,倒是叫大家跪在雨里半個時辰!你自己膝蓋骨軟,也別拉著眾人。我們是欠你什么?”
姜貴儀咬唇:“妹妹這般生氣,方才也不該跟我一起跪下。”
她剛才真是嚇得,皇帝發怒,她下意識就跪了,她跪了,其他人也站不住。
“哼!你倒是還好意思說,我看你這輩子就是這么個命了。”說罷,也不行禮,就徑自去了。
姜貴儀氣的被丫頭扶著回到了枕霞軒。
“貴儀不要生氣,她那哪里是怪咱們,誰不知她在府里時候就比著雁妃娘娘呢。可惜人家是什么樣,她是什么樣。如今看著旁人風光,她自然是氣的很了。”
“我與她倒也沒什么不一樣。都是良媛的出身,如今也天差地別。”姜貴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