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的生辰,自然辦的隆重。
他可是太子殿下的岳祖父,寧家是正經皇親國戚。
來賀壽的人不少,眾人也看著呢,太子和太子妃什么時候來,送什么禮物。
太子基本不可能不來,要是不來,那朝中很多人可就要重新考慮一二了。
葉家之流也都要送禮,當然了,同樣的事,寧家也得送。
雁家也少不得要送禮的,這種事,也請了長公主和雁家老夫人。
不過雁南歸是良媛,倒是不會參加這個。
太子妃一早就穿了一身大紅繡牡丹圖的裙子,打扮的自然是高貴又漂亮。
不光是她,她還給大皇孫著重打扮過,也一起帶著。
這種時候,寧承徽自然也要回家的。
太子也是一身龍袍,帶著重禮,與太子妃一起去了寧家。
寧家一家子出門迎接,自然歡喜無限。
寧國公面上有光,所有來的賓客也都滿足了。
前院熱鬧,后院一樣熱鬧,以太子妃娘娘為尊,寧家老夫人,幾位夫人,少夫人都眾星拱月一般。
寧承徽倒是落后些,不過也是二房簇擁著的。
就算只是個承徽,她也生了長子。就算這長子如今算是太子妃的。
日后進了宮,也是個高位。
二房自然更看好自家親閨女了。
終于入席,寧承徽也沒坐的太過靠后了。
好生熱鬧了一整日,傍晚時候,太子派人來傳話。
劉內侍笑盈盈的:“奴婢給諸位老夫人夫人請安了。太子殿下有話,說太子妃娘娘和寧承徽也許久沒見家里人了。今日好日子,便都在家里留一日吧,大皇孫也留一日。明日下午,殿下派人來接就是了。”
眾人忙不迭的謝過了太子,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雖說這年頭沒有出嫁的女兒不能多回娘家的說法,也沒有不能住娘家的規矩。
可皇家的人是不同的。
太子妃也高興,她也有很多事要跟自己的娘說。
于是,就這么定了。
晚間時候,二房住處,寧承徽與她的母親廖氏寒暄完了,終于有時間去她姨娘的住處。
本來,是安排了住處給她的,是她堅持要去姨娘那。
她出嫁這么些年,頭回回來,廖氏到底沒阻攔。
寧承徽的姨娘姓高,長得是很漂亮的,雖然有些年紀了,但是也還有寵愛。
也許是因為寧承徽,也許是自己有本事。
不過她只生了一個。
寧家二房老爺是個不怎么規矩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嫡妻進門之前就有兩個庶子了。
不過廖氏也很厲害就是了。
“好孩子,姨娘成日家想你,又不好總是派人去。”一個姨娘,就算能派人出去,也不敢。
不是怕自己這邊怎么樣,而是怕孩子那邊叫人嫌棄說笑的。
“我好著呢,姨娘別擔心。”寧承徽話都沒說完就哭起來。
好什么呢,做妾的哪有好的?
她姨娘什么都明白,擺擺手,叫伺候的人出去。
她從知道自己的孩子生了孩子卻不能養著就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了。
抱著她,由著她哭了好一會才道:“好孩子,哭沒用的。要想好對策,你還年輕呢。”
“我知道,我就是…娘,你知道的,太子殿下也不喜歡我。”寧承徽道。
私底下叫娘也不稀奇,她們兩個一向親近。
“喜歡有時候也不重要。你爹又有多喜歡我?可咱們二房那么多個妾,叫我一個只生了女兒的站穩腳了。”高氏笑了笑。
“你能生一個,就能再生。”
說到這里,寧承徽就一哆嗦,將太子妃的心思說了。
高氏瞬間氣白了臉:“好一個毒婦!”
“娘,我怎么辦啊?”寧承徽平時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到這時候,哪里不怕呢?
高氏冷靜的很,她想了好一會才道:“寧家不可能放棄她選擇你,你是庶出,也不能做太子妃。”
她咬唇:“娘只能告訴你,你不能只依靠寧家。”
“娘…我…”
“傻孩子,你是寧家女兒不假,可你不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你入府這幾年,從沒做錯過事,還生了他的長子。就算是你不得寵,這么些年下來,總歸也是老實聽話吧?聽娘的,求他。”
“可是我怎么說?我難道說太子妃要害我?”寧承徽問。
“不必說,一旦你懷孕了,求他就是了,有時候不需要證據。太子會明白的。好孩子,有時候,一個女子不靠家族,只靠男人的時候,男人會明白的。”
“…好。”寧承徽擦淚:“我只是恨,她太狠心了。當初不顧我的死活,催生了大皇孫,我以為就…沒想到,她胃口真的大。”寧承徽恨道。
高氏也恨,不過她還是理智的摸摸她的頭:“冷靜下來,不要被這些事沖昏了頭腦。既然她自己生不出,只想要別人的孩子,就叫她永遠生不出好了。”
這頭娘倆帶著恨意計劃以后的時候。
另一頭,太子妃與她的母親也再說話,可比起這頭的親密。
她與自己的母親之間可就是規矩更多。
王氏是個重規矩的人,縱然也疼愛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是嘴上是不會兒一聲肉一聲的叫喚的。
當然了,她也在意孩子。
大皇孫再好,也不是太子妃親生的,她自然不滿意。
雖說如今寧家好像不再亂想了,一心站在太子這邊了,可太子妃沒有孩子啊。
寧家下面的姑娘也長大了,要是寧家有了別的心思呢?
所以,由不得她不擔心。
可沒能生出來就是沒能生出來,急切也沒用。
于是,就跟匯報工作似得,太子妃說了不少府中能說的事。
王氏點頭,雖然不像是過去了,可要叫她如何夸贊,那她也說不出來。
不管怎么樣,兩個人都終于跟自己的母親說了想說的話。
第二天的時候,沒等太子派人來接,上午寧家就趕緊把太子妃,大皇孫和寧承徽送回去了。
這也是一種態度,倒也不稀奇。
舒乘風還是去正院里陪著太子妃用了午膳才回來的。
該做的事做了,太子妃也總算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