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并不知道這些,她自己心都要碎了。
兩次了啊。
竟然就這么沒了。
查自然是要查,膳房,府中各處都不能漏了。
可無論查什么,都要先過節。
她進不了宮,只能吩咐了眾人。
第二天,太子帶著兩個良娣進宮了。旁人都沒帶。
太子妃不在場,帶的人多了也沒意思。等過年時候再說。
這可正合了雁南歸的意。
反正府里也過節,她也不與旁人一起,只就自己過,膳房送來暖鍋。
新做的臘八粥什么的,也十分熱鬧了。
宮里,陛下見太子妃沒來,也是要問一句的。
舒乘風只說是病了。
陛下就沒多說什么。見他都不說了,皇后自然也不會說什么了。
今日還算順當的就過去了。
晚上的時候,北宸殿里,舒中敬靠著軟椅:“寧氏怎么了?”
“回陛下,依著探子的報告,該是小產了。”余啟賠笑。
“哦?”舒中敬嘖了一下:“怎么回事?”
“這臣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最近很是反常,不是叫太醫叫的急切就是忽然叫眾人不請安了。正院防護還算嚴密,探子們也不能太過盯著。但是應該是這一胎懷的就不安穩吧。”余啟道。
舒中敬點了點頭:“盯著吧。老三大婚快到了,也盯著吧。”
“是。臣這就去吩咐。”余啟答應著走了。
舒中敬輕輕敲著手背,他想皇子們也都大了,心思一個比一個深了啊。
還是以前小時候好啊。
“去,叫人把十二皇子帶來。”舒中敬道。
向公公正要答應呢,舒中敬又改了:“算了,朕去看看芳婉儀。”
向公公忙過來伺候。
今日這日子,又這么晚了。
陛下想見孩子接過來卻也不合適了。何況,還有比十二皇子更小的。
反正陛下也不去中宮過夜,去哪里不是一樣呢?
聽聞陛下去了玉芙宮,各處自然是各有想法。
皇后高興,終于不是珍貴妃了。
反正只要不是她就好。
而珍貴妃則是很有些難受,方氏這個賤人,如今越發得寵了起來。
竟是要將她壓住了。
太子府上,太子回府就回了前院,他本來就昨天才回來很累了。
所以今日也沒有要去正院的意思了。
第二天,蘇良娣被叫去了正院,就是太子妃吩咐她繼續管事。
太子妃一直小產,也沒有底氣一直把持著后頭的事。這也是向太子表示臣服的意思。
“你只管好好管著,凡事還有何媽媽。要是有什么處置不好的,只管問她。”太子妃道。
她雖然是小月子,也不想這時候叫人看出來。所以今日好歹還是梳妝了的。
蘇良娣應道:“那妾就替您忙些時候,約莫到了過年,您也好了。”
太子妃點頭。
確實,那時候雖說還不到一個月,可她也不得不進宮了,好不好也得好。
總不能子嗣沒能生出來,連太子妃的義務也做不到吧?
等蘇良娣走后,太子妃吩咐:“好好照顧著大皇孫,盯著,盯好了,別叫他那出了任何差錯。”
何氏忙應了。
大家也清楚,太子妃自己生不出就算了,要是連養在正院的孩子都養不住…
何氏嘆氣,心想自家主子哪都好,怎么這肚子這么容易出事呢?
“您也別太擔心,總要先養身子,萬事身子要緊。”
太子妃點點頭,此時是一點也不想多說話了。
問月軒里,葉良娣氣呼呼的:“怎么就叫葉良娣管事?她是良娣我不是?”
“良娣,她比您進府早些,再說了,此時管事是什么好事?”魯姑姑勸道:“是蘇良娣管事還好,您只管安心等著過年。難不成您不管事就有人小看您?正院如今不知出了什么事,闔府都猜測。蘇良娣管事看著是好,可出了事不是她麻煩?”
“再說了,太子妃是多看重權柄,這時候不得不放手,難道她心里愿意?叫她恨蘇氏不好?”
葉良娣哼了一下,不過她對管家倒也確實沒執念。
她出身大家,但是卻沒太學會那些。
她只是單純不喜歡叫人壓著。
魯姑姑卻有話沒說。
那就是,蘇良娣管事,因為她有些本事,又有寵愛。
說不定就這么過去這一個月了。
可葉良娣管事,只怕勢必要出事。
她管的好不好不是重點,重點是正院怕是要使絆子。
所以何必呢?
假如說求太子殿下就能求來與蘇氏一起管,可是沒必要啊。
這燙手的山芋接了做什么?不過月余,管的好壞都要交回去的。
再說了,自家人自家清楚,是個多有本事的?能管多好啊?
葉良娣鬧騰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總歸有魯姑姑鎮著,她如今是懂事聽話多了。
三皇子的大婚是臘月十六。
滿打滿算也就沒幾天了。
雖說是二婚了,可因為女方畢竟是南安王,還是封了縣主的人。
所以倒是比娶李氏的時候更隆重了些。
這位云華縣主也是帶著不少嫁妝,不管是帶了什么,至少數量上是不少的。
并且樣貌絕色,三皇子自然滿意。
雖然她就算是生就夜叉模樣三皇子也是會娶的。
可要是她絕色,那自然三皇子更高興了。
所以,如今他預備婚事也十分的積極,只可惜先前的皇子妃李氏尸骨未寒。
叫后院眾人看著,難免心寒。
可她們是不是心寒,也是沒有人在乎的。
很快就到了正日子,這一日三皇子府上張燈結彩。
云華縣主進了門,哪里看得出是繼室,倒比嫡妻更隆重。
妾室們磕頭拜見,從此定了高低。
太子府自然不必去,只送禮就是了。
霽月軒里,雁南歸正在喝熱乎乎的蜂蜜水。
“我還想著,那李家的妹妹,今兒就該抱著李氏生的那個兒子鬧一場來著。可惜這也只是想想。”
“那怎么會呢,那李氏如雖然是夫人,可也是因為要照顧嫡姐兒子才進府的。想必不會太得寵。李家能有一個庶出女進府延續關系就不錯了,哪敢鬧?何況那孩子,才幾歲啊。還不懂事。”降香嘆道。
雁南歸搖搖頭:“是啊,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