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當然不是為雁南寄好了。
死不死誰家孩子?
就那種腦子里一邊是土一邊是水的玩意兒,都不能搖頭。
一搖頭就是一腦袋稀泥。
但是她可以在自己父親這里刷好感呀!看,我多關心哥哥啊?
另外,雁南寄要是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那幾個女人,是非是確實會少一點。
至少不會被攛掇著鬧出事來了。
如今長公主對雁南寄有點冷了心的意思,老夫人倒是上趕著。
一個笑面虎,一個吃人狼,那個蠢貨跟誰好都不合適。
他自己遲早被吃成骨架子就算了,關鍵還要連累旁人。
光是看他對自己嫡親妹妹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就知道了。
雁凌云道:“他自幼并沒有好好讀書,只能是去軍中歷練。我與白鹿州的霍將軍有些關系。寫一封信,送他去吧。”
雁南旭點頭,雖然白鹿州遠,但是好在也是個好地方。
雁凌云說做就做,當即就給白鹿州的霍將軍寫信。
這點事,就不必上書給朝廷了。
在外的將軍不能帶家眷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但是將小兒子送去白鹿州,是他的自由。
此時的京城里,雁南歸剛試過針線房送來的衣裳。
好幾件試過,硬是熱出汗了。
“都合適了吧?”
“辛苦良媛了。都好了。”針線房的嬤嬤忙道。
“我不辛苦,是你們給我做的。”雁南歸笑道:“媽媽坐一會吧,喝口茶。”
朱媽媽謝過之后坐下來:“良媛身段好,也沒什么變化。這衣裳是最好做的。”
“這段時間你們趕著做衣裳,也忙壞了吧?府上的針線房里雖然人多,可畢竟不是過年的衣裳,可以慢慢做。”
“還好還好,就是正院的最多,不過太子妃娘娘有專門的針線娘子,倒也不必我們太過費心。本來是還要趕著做葉良娣的,如今葉良娣病了不進宮了,就又多了些人手了。”
“那也好。”雁南歸笑了笑,又說了些閑話。
朱媽媽也就起身告辭走了。
她走后,雁南歸一笑:“葉良娣這一小產,算是暫時地位低了下去。”
針線房都能因此覺得輕松了。
“是啊,旁人就算是蘇良娣,那也不能跟她比的。”
“各位王爺都已經進京了,如今都住在了哪里?”雁南歸又問。
“回良媛,自然都是住自己府里,他們雖然是在外頭,可京城還是有府邸的,只是就…常年不怎么住人,不太好吧。不過也有自家仆人守著呢。”降香道。
“嗯。明晚就是中秋了。又是一番刀光劍影啊。”雁南歸笑了笑。
“您也不必太擔心,反正有太子妃娘娘頂著。”蟬衣笑道。
雁南歸點點頭。
此時的孟家,傳旨的內侍笑呵呵的:“佳禾郡主,孟郡馬,奴婢可就先回宮了。”
此時愣怔的雁錦思忙攔住他:“公公慢行,怎么忽然就…就有這樣的圣旨?”
內侍就像是等著她問一樣笑道:“哎,這都是二皇子的意思啊。畢竟是親戚。之前聽聞雁家的事,二皇子就擔心極了。幾番勸了長公主。又求了陛下,既然四姑娘是郡主,您也是長公主的女兒,自然該是一樣的。”
當然了,這是話也就聽一聽,雁錦思信了而已。
其實還不是二皇子因為孟家和長公主,他是最不希望這兩家鬧翻了的。
有朝一日,都是他的助力。一個區區郡主,他哪里在意了?
無非還是看重長公主。
再是如何說,長公主也是父皇唯一的嫡親妹妹。一母同胞,那不是說說而已。
孟俊賢是很高興的,送這位方公公走的時候,直接塞了兩張銀票。
方公公得了銀票,就把話說的更是透徹了:“孟郡馬,府上的事,還是要加小心。佳禾郡主跟長公主鬧翻了有什么好處?日后要是二皇子…”
說著,用指頭指了指天:“那時候,咱們都有好處不是?您如今是什么地位,那時候又是什么地位?后院兒里那些個鶯鶯燕燕的,什么稀罕?那時候什么樣的都有。還是勸著點,叫郡主和長公主和好才是好事啊。”
“是是是,您說的很是,我知道了。”孟俊賢道。
不提雁錦思是如何痛哭后悔自己傷害了母親的。
也不提孟俊賢如何哄她又勸她的。
雁南歸聽說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瞬間就笑開了:“哎喲!那明日可給我好好打扮打扮。”
見前夫什么的,她可太開心了。
蟬衣也是不太理解她這個開心,只是跟著笑。
因為是夜宴,所以倒也不必一大早進宮去。
下午就行了。
雁南歸早上去請安,回來先睡覺。中午吃了一口飯就趕緊打扮出發。
她穿一件百褶裙,銀白色的抹胸,外頭是一件大紅繡花對襟襖子。
襖子上的繡花通體精致,抹胸上用淺黃夾雜金線繡著紋路,還有別的顏色花瓣之類的。里頭裙擺上也是處處精致,沒有一絲粗糙。
因裙擺是雙層,里頭一層是銀白色,而外頭一層是淺紅色的薄紗。同樣做的裙擺褶皺。行動間透著里頭的銀色衣料格外好看,像是銀河透過紅紗看的時候那種感覺。
腰間的腰帶也是銀白鑲嵌著淺紅色邊的寬腰帶。
她腰身本就好看,腰帶又精致。
上頭鑲嵌了碎寶石和珍珠,垂下來的絲帶也格外的精致。
繡花鞋也是銀白,繡著鴛鴦戲水,鞋頭鑲嵌碩大的珍珠。
梳了個靈仙髻,用兩根長釵固定。兩根釵都是赤金鑲嵌珍珠的。兩邊對稱,咋一看,像是一根。
倒不用再多首飾,后頭戴上了一個紅寶石混著珍珠的五齒釵。
正前面再戴上一個小巧的珠花就是了。
配上一對銀白珍珠耳環,兩個珍珠排列的耳墜子很有質感。跟身上的銀白色也很搭。
輕輕畫了個上挑的眉毛,勾過眼角。
再涂上口脂便是了。
“走吧。”雁南歸笑道。
幾個丫頭一直看著,這時候忙道好。
一行人先去前院。請安之后舒乘風笑著過來拉她:“怎么今日這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