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鬧了什么?”雁錦思看著他:“我鬧了什么?為什么都說我鬧?因為什么?她是郡主?所以我就可以被欺負?”
雁錦菲畢竟還是比雁錦思聰明,雖然忽然被算計也是愣怔了。可這半晌,她竟只是低頭垂淚,一句話都不說。
她明白,當眾解釋是無用的。
說不清楚,但是至少,雁錦思像個潑婦的時候,她還算得體。
雁錦思是算計了妹妹,可外人不知道啊。她心里也有無數委屈。母親就不問么?就斷定是她錯了是吧?
她被孟俊賢拉走的時候,眼神悲涼的看著長公主,可長公主卻只顧著低頭看著雁錦菲。
宴會還要繼續,只是孟家的人都先走了。
有這一個插曲,宴會也虎頭蛇尾,不過一會功夫,人就散了個干凈。
老太太也借口說頭疼就回去了,她才不管這里的事呢。
鬧成什么樣都不管。
只留下了長公主,雁南寄和雁錦菲。
長公主擺手叫人退下。
“怎么一回事?”
雁錦菲這才肯出聲,只是話還沒說,眼淚就下來了,撲進長公主懷里哭起來。
“四妹妹這是委屈了。”雁南寄嘆氣。
“好孩子,你先去,這事多呢。你是男人,在這里,你四妹妹有話不好說的。”長公主柔聲道。
“是,那母親和四妹妹說吧,好生開導。”雁南寄就告退了。
他走后,雁錦菲也不哭了。
“是怎么回事?”
“三姐姐如今是性子越發不對了。她自己弄成那樣的,她是想叫女兒今日面上難看。又故意說出那些話來,這是要毀了母親和我啊。三姐姐竟如此狠心…”雁錦菲想著,也是怕的很。
長公主長嘆一聲。
“這糊涂東西啊。”
“母親,三姐姐這是…哎,她是糊涂極了。如今您的日子不好過,她又能如何好?她是嫉妒我,可我要是能有好日子,不是我們都好嗎?”雁錦菲擦淚。
長公主疲憊的嘆口氣:“事已至此,你也別難受了。”
她是無力,外頭還不知要如何說她呢。
雁錦菲當初是怎么懷上的,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秘密。
如今竟是被自己的女兒當眾揭開了,人這么多,她怎么能壓得住?
還有,那丫頭竟明著說雁錦菲想要嫁給皇子。
這種事,豈能宣之于口?
另一頭,回家的馬車上,雁錦思哪里還有方才的聲嘶力竭。
她嘴角破著,可頭發已經梳好了。
下車的時候,孟家老夫人看了她好幾眼,卻什么都不敢說。
孟俊賢也是沉默。
他心里很復雜。
想叫雁錦思沒有依靠,可要是真的容寧長公主不再管她了,雁錦思又有什么用呢?
一時間,心中是五味陳雜。
自打跟雁南歸和離之后,日子就變得稀里糊涂。竟是一天不如一天…
這些事,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第二天,雁南歸就都知道了。
意外極了:“沒想到,三妹妹竟這么厲害,可真是太出乎我的預料了。”
“是啊,說是鬧的難看極了。那些事一說…眾人雖然不好當面如何,可氣氛一直不好呢。”蟬衣道。
“嘖,你瞧,我當初如何想?只要叫三妹妹進了孟家呀,就有戲看了。”
一樣的姐妹,一個只能因為安撫孟家而選擇做了繼室。
另一個,如今是郡主,將來可能是皇子妃。
更可能,扳倒太子之后,成為太子妃,甚至皇后。
雁錦菲這樣,雁錦思如何能接受呢?
果然不用太費勁。
“相思真厲害,改日替我傳話,就說過猶不及,她的好處,我都記得了。”雁南歸道。
“是。”蟬衣笑道。
“還有個事,信陽候夫人的生辰就要到了,您看?”蟬衣問。
信陽候夫人,蘭相宜,雁南歸的親姨母。
“嗯,屆時我去就是了。”原主親姨母,一向對她極好的人。自然要去的。
“好好預備壽禮,選好些的,得用的。”
有這一句話,蟬衣幾個自然知道怎么預備,親疏遠近,很容易便也就區別出來了。
雁南歸晚間時候,就叫人去前院里,專門說了這件事。
舒乘風正好也沒事,就索性過來了。
“妾給殿下請安了。”雁南歸笑道。
“免了。孤聽聞你要去信陽候府?”
“是啊,姨母生辰,妾可以去吧?”雁南歸道。
“自然。”舒乘風一笑:“需不需要孤替你準備賀禮?”
“真的?那自然好。”雁南歸一笑:“妾自己也要預備的。不過,姨父是閑散侯爵,并未有什么像樣官職,倒也不必太過隆重了。妾去看看,全了親情就是了。”
“棠兒與你姨母親近,也可多呆些時候。”舒乘風到。
“那我早上去,夜里回來吧。”雁南歸道。
“好,到時候孤派人跟著你就是了。”總要跟幾個侍衛的。
“多謝殿下了。”雁南歸一笑。
“棠兒客氣,幾日不見,今日棠兒心情應該是極好吧?”舒乘風挑起她的下巴。
那還用說?雁家鬧成那樣,她想不笑都不行了。
“所以,殿下是來與妾助興的?那是不是需要擺上一桌,在來點好酒?殿下不能光來一個人就算慶祝啊?”雁南歸抱住他脖子,頭輕輕一扭,就被他手甩開。
舒乘風已經習慣了這女人動不動就抱他脖子,下意識攬住她:“好歹是你娘家,這樣幸災樂禍可不好。”
“娘家不重要了,婆家才重要。”雁南歸哼了一下:“殿下好生掃興,來了又不肯慶祝,那還不如我自己吃喝呢。”
“哈哈哈,既然你有要求,我自然是答應的,來人,預備一桌席面。孤與雁良媛同樂。”
“也要吩咐下去,要是樂到了一般,葉良娣再來請,那妾可要不客氣的。”雁南歸道。
舒乘風只是又捏了捏她的臉,叫了一聲云及:“雁良媛有了吩咐,你知道了吧?”
云及忙應了一聲退出去了。
心里好笑,別說是雁良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