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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大火

  這日夜里,不羨與容貴妃正安睡,忽聽外邊有人高呼:“走水啦!走水啦,快來人救火…”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茶煙闖進來寢殿來,冷風也跟著呼呼的灌了進來:“貴妃娘娘!公主!快快起身,走水了,走水了,快快起身隨我來。”

  容貴妃遂起身拿了披風裹住不羨,抱起她就跟著茶煙往外跑。

  來到寢殿外,才發現火是從東側的下人房燒起來的,這會子風又大,風越大火燒的越快,火舌一下又往東南邊的雜物房躥去。整個漣漪宮濃煙彌漫,火光滾滾。不羨掙扎著從披風中鉆出來,小腦袋瓜張望不歇,可她不是在看那燒得極旺的火焰,而是看逃竄及救火的宮人們。

  “貴妃娘娘,這里火勢太猛了,別在院子里待著了,快出宮門去,離這院子越遠越好。”茶煙催促道。

  容貴妃看不羨還探著頭在披風外,怕她被濃煙嗆到,伸手想將她腦袋摁進披風里去,結果她掙扎不讓,容貴妃索性就由她了。抱著她又緊跟茶煙一路奔跑逃出了漣漪宮,站到假山處離了有五米開外觀望。這假山后正是焚燒紙錢處。

  隨后春茶和楊柳兒也守到容貴妃身側來,反倒是掌事大宮女花霧姍姍來遲。這容貴妃身嬌體弱,沒抱一會兒,不羨就一直往下掉,容貴妃只得將不羨給茶煙抱著。

  不多時,瑄禎帝匆匆趕來,到這會兒子漣漪宮的下人房已盡數燒毀了。而未燒毀之處,也都被煙熏得烏黑。到處都是焚燒的刺鼻氣味、砸落的梁宇和水潑的痕跡,狼狽不堪。

  此時已是開冬時節,不羨與容貴妃又是被茶煙從被褥里叫起來的,情況危急,倆人也還沒得及穿好衣裳,僅著單薄中衣和一個錦緞披風,二人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瑄禎帝焦急的沖過來一把將容貴妃摟過,又裹進了他明黃色的玄狐披風中。緊抱住她安撫道:“容兒,朕在此,莫怕。”

  冷冷的寒風夾雜著煙礫在不羨臉上胡亂的拍,她已然凍得牙齒打顫,還要忍受瑄禎帝這套厚此薄彼的騷操作,狗糧塞了滿嘴。

  不羨吸著鼻涕嘲諷道:“合著你們才是真愛,我只是個意外。你家容兒冷,那我就不冷嗎?!”

  瑄禎帝看了眼不羨,略略思索:“那就先回漣漪宮穿好了衣服,再去朕的宮里吧。”

  就這樣敷衍過去了。

  茶煙抱著不羨跟在瑄禎帝等人身后。

  突的不羨高聲驚呼:“火,火,火,還有火!那邊還有火!”

  眾人驚惶轉身,不羨伸出手指向假山后:“父皇、母妃快看,那里還有火光,那里還有火在燒。”

  瑄禎帝面色一凌看了一眼陳荃庵,挑了挑下巴,陳荃庵忙帶著兩個隨從太監往假山后去。

  片刻幾人返回,陳荃庵說道:“皇上放心,后邊的火已經滅了。只是紙錢香燭燒著了。”

  瑄禎帝點頭不語,眸子里閃過一道寒芒。又將容貴妃摟得更緊了些,往漣漪宮走去。

  進了漣漪宮,又各自回寢殿去添衣裳。

  瑄禎帝正與容貴妃談論為何走水時,不羨火急火燎的跑進屋來說:“父皇、母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瑄禎帝眉心一鎖:“又有什么大事,你且慢慢說。”

  不羨走上前,攤開了手掌,悄聲說道:“父皇,母妃賞我的碧璽貓眼少了兩顆,想是有人趁走水之際偷拿了。”

  瑄禎帝一看不羨掌中只剩下了四顆碧璽貓眼。便向門外說道:“陳荃庵,把漣漪宮的宮人全叫進來。”

  十八名宮人俱已進屋。十八人站成了三排,以茶煙、花霧為首,個個低眉順眼,十分恭順,卻也不解為何急召入寢殿。

  瑄禎帝在暖榻上坐下,隨手一摸,摸了一手黑,未等吩咐,陳荃庵立馬上前遞了干凈帕子去,后又轉身道:“殿外的把門關上,也別漏了風。殿內的,脫衣裳吧,只留中衣中褲。脫掉的衣裳放在腳邊一側即可。”

  宮人們心生疑惑,但主子吩咐莫敢不從。紛紛動手寬衣解帶。三下兩下,宮人們腳邊都摞了一堆衣服。

  陳荃庵又指著地上的衣服,吩咐了隨行的太監道:“你們給我仔仔細細的翻找,公主丟了兩顆珠子,如若找不到,今晚大家伙都別睡了。”

  四個小太監走到宮人們兩側,蹲下身準備開始翻找。卻被不羨叫停了:“慢著,勞煩內侍先翻翻這兩位大宮女的衣裳。”

  此時,還未等內侍上前翻找,花霧已然十分恐懼,慌忙跪地:“公公主,公主是丟了什么珠子?”

  不羨瞟了她一眼,冷冷說道:“兩顆碧璽貓眼珠子,怎么,你看到了?”

  花霧匍匐在地:“是,是奴婢撿了兩顆珠子,但不知是不是公主的那兩顆。剛剛奴婢進漣漪宮宮門時踩到了兩顆圓珠子,也沒看清就撿起來揣在懷里了。想著等主子得空了,再呈給主子瞧瞧的,只是還沒來得就…就被叫了進來。”

  顯然陳荃庵不吃她這一套,厲聲呵道:“拿出來!”

  花霧又哆哆嗦嗦在衣服堆里翻出來一個用帕子做的布包,將帕子層層打開,珠子漏了出來。

  這兩顆珠子在閃爍的燭光之下,像極了一對活的貓眼睛,珠體通透明亮,顏色鮮艷明媚,瞳線滑動活靈活現。正是那碧璽貓眼珠子。

  不羨上前一步,指著帕子道:“這不就是我的珠子嗎?不過父皇,不止是碧璽貓眼少了兩顆,我還少了其它東西,那東西就跟碧璽貓眼擱在一塊兒。”

  瑄禎帝面無表情掃了一眼顫抖如篩糠的花霧,問不羨:“還少了什么?”

  “前幾日皇祖母賞的一個粉嫩的碧璽巧雕瓜蝠佩。就放在妝奩的最底層,與這些碧璽貓眼在一塊,現在不見了。”不羨答。

  花霧拼命搖頭辨說:“沒有!沒有!沒有!那妝奩最底層只有一張折起的紙和碧璽貓眼放在一塊,并無碧璽巧雕瓜蝠佩啊。”說罷她抬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容貴妃,只可惜容貴妃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許是心痛,又許是無奈抑或絕情。

  看她驚慌失措不打自招,不羨拍了拍手,轉頭向容貴妃邀功道:“母妃,我早和您說了花霧是賊,您還偏不信。看吧,露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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