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聽程振“自有打算”幾字出口,對坐于他側旁的顧武顧覃互換一個眼神,腦中閃過疑問。
顧武將身子往程振那邊靠了靠,“莫非將軍已有法子救出少將軍?”
程振并未立即回答,灌下半碗茶仰頭漱起了口中血沫子,喉中咕嘟咕嘟響個不停。
看他這副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模樣,顧覃動動唇瓣,面上忽然顯出猶豫,似有啟齒之羞。
漱完口,程振直接將茶水傾吐在身后的光土地上,蕩起一圈黃塵,“今夜亥時,自會有人將勁兒安然無恙的送出城來…”
話說一半,程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喚進一名帳守:“去把劉升給我叫來,對了,還有顧放!至于其余那些個飯桶蠢物,還是哪兒涼快在哪兒待著罷!”
帳守領命退出去,顧武繼續問他“將軍已經找好了內應?對方什么身份?當真可靠?”
“你這是在質疑本將軍識人不明?”不滿顧武的追根究底,程振橫他一眼,但想想那人接二連三的提醒,未免說多漏嘴,便主動岔開話題,嘿嘿調侃顧覃怎生心不在焉,滿面愁容。
顧覃聞言,慌張回神,話到嘴邊仍有遲疑,幾經斗爭,憋得老臉通紅,額汗津津,卻還是將話憋回了肚去。
見其神態夸張,程振不禁拍桌大笑:“知道的,你是心中藏了事不敢明講,不知道的,恐怕要以為你是憋了一肚子屎,難消難解得都要撐破褲襠了吶!”
“將…將軍!”似被說中心事一般,顧覃趕忙埋下腦袋,遮掩窘迫,不曾想那片緋紅竟漫延到了飽經風霜摧殘、歲月洗禮而結痂老化變黑的一雙耳朵上。
“噗哈哈哈!”不止程振,連滿心滿意只想問出內應身份的顧武都爆發一陣大笑,正在這時,原包衣護軍參領劉升撩開帳門走進來,顧放畏畏縮縮跟在后頭,“將軍、武都統,您二位怎的又拿覃都統玩笑,這般欺負戲弄我等老實忠厚之人,就不怕日后遭天譴報應的嘛!”
“你少在那里陰陽怪氣娘們唧唧,”顧武瞥一眼劉升,口中雖是嫌棄,卻不自覺又往靠近程振的那方挪了挪,騰出位置方便他坐。
又逗趣幾句之后,程振才切入正題,說明讓他二人前來此帳的具體因由。
聽他說完,劉升托腮沉思幾息,后仍舊不敢相信、不太確定地問道:“將軍,您的意思,是讓我等做好持久一戰的準備?”
持久戰?玩笑喜人!莫非是想圍困城中軍民?使其糧斷援絕、勢不能支,從而不戰自降?
他劉升向來只聽過“兵貴神速”,從未耳聞“兵貴持久”,究竟何人提議,蠢得這般無可救藥?
且不說他們所擁兵馬之數,眾不足以圍城制勝,強不足使敵軍聞風喪膽,單就糧草物資方面,也不站半分優勢,真若圍城久戰,耗垮敵人之前,他們自己先就彈盡糧絕無可造勢了。
劉升眄向程振,不動目光,以期看出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甚么藥。
然程振只是微微頷首,并不解釋,似乎對劉升所慮毫不在意,又似未有深思,不知其險,“另外,前幾日與那王安小兒對戰,損炮四百,折兵近萬,你們幾個合計著再招些兵馬來!”
顧武宿來對程振言聽計行,哪怕胸有顧慮,也立即拱手抱拳應聲“是”便要出帳準備,順帶眼神示意顧覃起了身同往。
二人走后,程振瞥一眼若有所思的劉升,將目光落到自進帳以后便只字未吭的顧放臉上:“你即刻往尋萬戶李史亮,再為本將軍造出一批更猛的彈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