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這也太容易就上當了吧!這人世男子,當真無味!”
“女人”一邊心中抱怨,一邊伸出舌頭,準備一口吸盡蕭遠的陽氣。
可她尚未再次觸及蕭遠,便被他一劍劈開了距離。
蕭遠所用之劍,只不過區區凡劍,根本不能斬妖除魔驅鬼。
不過用來防止這“女人”近身,應當還是綽綽有余。
女子見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禁一聲冷笑,然后舌頭驟然伸長出來,如蛇獵食一般,極具興致地挑逗蕭遠,纏上他的胳膊、劍身…
但這女子畢竟小瞧了“敵人”。
她還以為,自己面前所站的仍是手無縛雞之力、任她宰割的刀俎魚肉。
輕蔑之色不禁盡顯于眸。
不曾想,下一刻,卻被蕭遠反手一旋,再借以臂肘之力,往身前奮力拉劃一割,其舌便斷成了數截。
吃得一虧,女子方才意識到情況不妙——若單打獨斗,她定非此人對手。
遂再又化作蕭立之貌,故技重施,欲迷之以魂,惑之以心。
但蕭遠這次,卻完全不再受她蠱惑。
“勸你莫再白費氣力!如此雕蟲小技,也好再拿出來丟人現眼?!”
邊說著,蕭遠便揮劍上前,直接往那女子的脖頸之處砍去。
女子躲閃不急,被一劍削落了腦袋。
但不過轉瞬,她竟又恢復如初,且張牙舞爪地之撲蕭遠面門而去。
蕭遠心道不好,正欲回身躲避,卻被一直端坐一旁“看戲”的“宋凜”截住了去路…
他畢竟是凡夫肉體,如何斗得過百殺不死的厲鬼“魂”體,而且,還是兩只。
故而一番打斗掙扎下來,他終究還是無可避免地被兩“鬼”擒獲。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地開始吸食他的陽氣。
待兩鬼將他的精陽吸食一盡,再要食其骨啖其肉之時,蕭遠才終于被嚇得清醒過來。
他猛坐起身,驚魂未定。
冷汗津津地四下一望,發現自己竟還在廟中。
身下壓了一堆稻草,一旁火苗雖弱,卻未就熄。
看來,當是蕭立同宋凜他們二人看他暈倒,將他抬著躺在了火堆旁邊。
可他二人現在何處?
蕭遠不禁狐疑。
不做多想便順手拾起被放于草鋪里側的他的佩劍,然后以劍杵地,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意欲去尋宋凜跟蕭立的身影。
出得廟門,他才發現,此時天已盡黑,且仍在下雨,他不禁騰升出一股力不從心之感。
他尚不知曉,這般瓢潑大雨之中,自己當往何處去尋那二人之際,又忽聞見勁風驟起,將他們栓馬的那幾棵樹攔腰吹斷開來。
幾匹馬受了驚嚇,嘶鳴不停,然逃脫不得,只好一直原地奔躍。
蕭遠不由得憂心它們會掙脫韁繩四散逃開,正猶豫著是否應當過去將馬牽進廟中暫避,并拖著沉重的身子、乏力地往那處走時,有人做了他想做之事。
只見滂沱夜雨中,那幾顆斷樹的右側,山野森林那方,忽地沖出來一人。
蕭遠往前更進了些,約摸就剩十來步的距離,才看清,那人身著墨黑塑身的領衣,下擺緊緊貼在兩條腿上,已是全身濕透。
其腰間還別著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