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人就繼續往前走了,只偶爾回頭看看蕭瀝瀝有沒有跟上他的腳步,卻并不與她搭話。
蕭瀝瀝也沒甚心情多言,只無聊地四下觀望,但看著那人的背,她又有些發神。
因為覺得很面熟,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所以微微有些懊惱。
終于,回到馬廄附近的時候,蕭瀝瀝才安心了些。
正要出言感謝,那人卻回身作了揖,就直接快步沿著去往池塘的那條路走遠了。
蕭瀝瀝雖疑惑他為何對蕭府這般熟悉,卻也不再多言,趕忙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畢竟她出門已經半晌,再不回去,少不了要挨說的。
回房之后,蕭瀝瀝喚來蕭平兒為自己洗漱收整了一番,然后就又坐在書桌旁練起字來。
辰時時分,蕭平兒過來喚她用早膳。
她心不在焉地隨蕭平兒在路上走,途經假山園的時候,一處假山背后傳來木條抽打什么東西的聲音。
隱隱地還伴隨有女子的抽泣聲。
思緒被打斷,蕭瀝瀝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快些走吧…”
“平兒你且先過去,我稍后就來!”
蕭瀝瀝邊說話的時候,人已經準備向假山園走了。
“可是…小姐…您不過去,老爺定要生氣的…”
“你讓他們不用等我好了,正巧,今晨我沒什么胃口。”
“可…可…平兒不知怎么開口啊!昨夜才發生了那樣的事,今日您又要任性…”
“你這是…在教訓我?”
“平兒不敢…平兒哪敢…可是小姐,您就別再惹老爺不開心了…”
“行了行了,你先走吧,我過會兒就去!”
蕭平兒仍舊不依她,一直喚她趕快走。
蕭瀝瀝有些惱,平日里蕭炎梟束縛她就算了吧,連個小丫鬟也要干預她…
蕭瀝瀝索性不再理會,任平兒怎么呼喚都不再應聲。
她徑直走向假山園,越靠近的時候,她的腳步越輕。
她屏息凝神,傾聽是從何處傳出的聲音,當終于靠近聲源,她便停下仔細聽了聽。
“你還要不要臉了,學什么不好,偏要學著去勾引男人!要不是我去找你,你是不是要跟著那野男人跑了?”
“…”
“你就知道哭,不說話就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嗎?你以為不說話,就什么事都沒有了是嗎?”
“…”
“我周秀麗這大半輩子,就沒做過什么丟人的事兒!
你倒好,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你是不是存心要人用唾沫淹死你爹娘和我啊!
你這個賠錢貨,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
話畢,就又傳來一陣陣木條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且一聲更比一聲響亮。
蕭瀝瀝聽得真切,心中甚是憤怒。
“住手!”
她語氣冰冷,目光如劍,走到二人中間,就那樣筆直地站著,以擋住老婦人,阻止她要抽打年輕女子的動作。
蕭瀝瀝自然認得這兩人。
那名喚周秀麗的婦人是府中的奶娘,曾以自己的奶水養育過蕭炎梟。
上了年紀之后,雖然不能再靠自己給予新生的娃娃奶水,但大都受到她的照料,蕭遠也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