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管家,你是說,等等,等等,怎會如此!”陳姝實在不敢相信,那推了她家兄長下水的,竟是…
趙拓對陳姝夸張的反應感到十分厭惡,但他不得不裝得若無其事。
瞟了她們母女一眼,他埋著頭沉色說道:“夫人,丈母大人,小婿來這蕭山鎮還有些朋友要見,就不陪二位閑話了,待得日落,再來與丈母大人請好問安。”
說完也不等陳柳氏和陳姝反應,便行完一禮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兩母女才反應過來。
雖然方才聽到管家巴雊說的,將陳笙推下水的竟是她兄長曾經為她休妻要娶、牽腸掛肚的那名喚岳如歌的女子一事,對她沖擊力極大。
但看到自家相公對自己不僅沒有半句安慰勸解,甚至頭也不回地出府要去會那根本不存在的友人的背影,她便不由自主地難過傷心起來。
那份傷心,與失去兄長的悲涼,完全不可相比。
她與趙拓成親已經數月。
他對她可謂禮數周到,關懷備至。
出門刮風,怕她冷了便讓丫鬟趕緊加衣。
夜里霜重,便讓下人多抱來兩床被子鋪上,并燒上炭火。
每到用飯的時候,自己動筷之前,必定先為她夾了肉菜。
她若覺得心中凄苦難過,他便體貼地讓她獨自靜思,全不打擾。
她與他,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她已經竭盡全力在順著他的所有意愿行事,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好像越來越遠…
不知詳情的陳柳氏卻十分疼惜她這女婿。
相貌英俊不說,聲音也洋洋盈耳,對她這丈母更是恭恭敬敬,有禮彬彬,還出身顯貴,實在是可遇難求,她家老爺陳根也是萬分滿意。
所以對趙拓所說之言,他們從來都不會懷疑半分,甚至,若是他想做的,他們定然全力支持。
只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那樣的機會罷了。
在他們眼里,自家女兒和這趙家公子當真可謂天生一對,世上無雙,再沒有比趙拓更適合做他家女婿的人。
這些想法陳姝全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不好開口,害怕讓爹娘傷心失望。
尤其陳笙方娶回家的娘子當夜就死了,他們已經受了不小打擊,她若再說自己日子過得凄苦…
憋回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陳姝吸吸鼻子,待聲音恢復正常,才繼續問巴雊:
“那姓岳的女子為何要推我兄長入水,她現在又身在何處?”
巴雊惶恐地望一眼已經收回視線又切切地把自己盯著的太夫人以及趙家夫人兩個,神情為難。
陳柳氏不悅催促:“讓你講你便講了來聽,磨蹭甚么!”
巴雊慌張埋首,表示自己實在不甚清楚,畢竟他也只是聽那更夫馬敏強說了幾句大概,并未親眼目睹,更不知道他家老爺與那女子之間究竟有何糾葛。
知道那女子姓岳名如歌也是因為馬敏強曾經在青樓里聽過一些關于她的傳聞。
雖然馬敏強未有同她親密接觸的機會,但見還是見過不少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