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頷首恭敬應道“謹尊蕭幕僚教誨”,后再行一禮。
連卯兒丁這等難以“教化之眾”都自稱屬下,便是誠服。
蕭立自知無甚作為,不敢居功而傲,同禮頷首、抱拳致意感謝配合。
李昌明卯兒丁聞言,目露驚疑:“劉全,原來你們…?”二人本想說“合謀誘騙”,又覺不妥,遂咽下話頭,只以眼神質問。
劉全無心解釋,疑惑更甚。
庚年同他一樣知情,對高南所做安排,全都積極配合,高南欲錄置禮明細,他率先回答;高南前往御膳房置備晚宴所需,他也同往相幫;宴間分粥讓食,他更是頭一個舀而入口之人。
即是說,今日之事,無他引領眾向,恐怕不會如此順利。
他既知查奸之計,且隨行高南左右,對其行止了如指掌,又怎會…
“若換做我,明知粥內有毒,當不會輕易入口才對!等…等等,那八寶粥里,果真有毒?那為何我等盡食之后,全無異樣?
不對,不對,此事太過古怪,冷靜,劉全,你冷靜一點!
仔細想想,若是自己,竟要如何化解‘危機’…”
正思考回憶間,劉全耳邊蕭立聲音又起:“卯兒丁,庚年素來,可有甚么喜好習慣?閑暇之時,可有常去之處?”
眼下雖知庚年為間之因,卻不知其受何人所使,翻遍此屋,也不過找到那一封血書,以及這只內藏機關的靴子。
同卯兒丁問話的同時,蕭立再次拾起黑靴仔細查看,可惜庚年尸身已被掩埋,不然,或許能夠另有發現。
只怪他思慮不周,未能料到庚年竟會選擇咬舌自盡,原本打算查出內奸之后,再設計反間幕后主謀,以亂敵人陣腳為己謀利造勢,不曾想被人一舉反將,斷了頭緒…
兀自一聲長嘆,蕭立猶豫是否挖出庚年尸首再行查探,手中長靴翻來覆去,漸漸變得心不在焉。
就在此時,他的眼前忽有數重畫面飛閃,以致瞬間回神。
卯兒丁不敢再有怠慢,蕭立既問,他便耐心解釋,“我與庚年,雖同為主子空桑守衛,且同住一室,卻分屬不同班次,他與劉全、李昌明、孔房耳幾個,守子丑寅卯四時,我、張一浩及另兩名侍衛,則于申酉戌亥當值。
日中幾個時辰,也都相錯而守,除卻交崗換班那短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平日里難得接觸…”
卯兒丁言外之意,庚年此人,除卻名姓樣貌,他全然不解不知,同他問話,不過白費口舌。
并非他想摘身事外,其實無可奉告。
蕭立點頭會意,不再深究,卻問劉全:“庚年可有同你提過家中父母?”
“這…倒是從未提起,他素來少話,平日大都是聽我們閑侃胡談,并不插嘴,沉穩安靜。”
“那他可時常憂郁,面帶愁苦?”
李昌明略一回想,插話答道:“與其說愁苦,莫如說總也嘴角噙笑,讓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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