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上官老爺子,突然睜開了眼,傾耳細細聽了聽,真是他們門口發出來的動靜。
老人本就覺少,這個世界的他沒有習武,習武之人的警惕,一時半會改不了。
悄摸摸的下床,出來去敲道長的門,手剛抬起,就見道長冒著瑩瑩的光,從對面過來,道長身后跟著上官震華及他媳婦跟外甥女三人。
“爹,”上官震華湊到老爺子身邊,“咱們是不是冒雨逃跑?”
上官老爺子臉皮抽抽,懶得搭理這個二貨,目光在屋里轉了轉,抓出椅子遞給他,他老人家則抄了根扁擔,然后看到那邊道長手里已經抄了根木棒。
“你們倆找個地方藏好,不管聽到什么不要出來。”上官老爺子瞧見搬椅子的兩個女人,揮手讓她們去屋里。
好像.....不太對啊!
上官震華看看手里的椅子,又看看老爺子手里的扁擔,終于反應過來了,逃跑好像不用帶椅子。
“爹?!”上官震華的小心肝一顫,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外面來了人,不要說話!”老爺子示意他閉嘴,指了指窗外,墊著腳去了門邊,藏在門后,準備襲擊。
道長藏到門的另外一邊,上官震華左右瞅瞅,然后跟老爺子藏一塊。
不知道道長怎么弄的,他身上的光線突然滅了,屋子里立馬一片黑暗。
村長朝著門外喊,那聲音越來越大,房梁都快被他震下來了。
房間外面靜悄悄的,一個鬼影子也沒來,別說大豬了,小豬都沒一個。
村長心急如焚,小心翼翼瞄了眼床頭的人,心里蔣大柱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平日里不需要他的時候,見天圍著他轉,需要他來救命的時候,毛都沒見著一根。等他脫險之后,看他怎么教訓那孫子。
青云白彥衡那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阻止,靜靜地看著他喊,等他喊得口水都干了才說:“沒用的,你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
她話音剛落,兄弟們點著蠟燭過來了,手上的刀紅艷艷的,紅艷艷的血從刀身往下淌。
長眼睛的都知道,他們剛剛干了什么。
突來的光線刺得村長瞇了瞇眼,等他再睜開眼看清楚屋中的情形,頓時知道大事不妙了。
難怪他喊那么大聲,大柱沒有過來,不用想也知道,被這些來歷不明的殺了。
村長非常識時務,壓抑住心里的驚恐,抱拳行禮,“各位兄弟哪條道上的?”
村長比了個道上的手勢,再死扛著莊稼漢子的身份,他也要步大柱的下場了,衡量了幾息,村長決定自暴身份。
不暴露身份絕對是個死,還不如暴露身份賭一把,萬一這些人顧忌著他背后的人,不敢下手呢?
青云又不是黑熊瘋狼他們,哪里懂道上的規矩,見著村長古怪的抱拳,詫異了下,倒沒多想。
谷煘</span>白彥衡看明白了,沒有提醒青云,當做不知道。懂不懂不打緊,他們來剿匪的,不是來跟土匪攀交情的。
村長的手勢白比劃了。
“哪條道的不重要,非要說個道,兄弟們閻王道的。”青云痞笑了笑,將人從床上拖下來。
“聽說你們最近抓了條大肥羊,發了一筆大橫財,兄弟們手頭上緊,借點過來花花?拖延時間沒用,我們敢來自然有把握。”
村長:“…”
千方百計想保住命的村長,懵逼了幾秒。
他以為這群兇狠的匪徒,是外地來的,冒冒失失闖進了西北這片區域,連這片區域的地頭蛇都沒弄清楚,才來搶劫他們村子。
還想著等他活下來,之后再來收拾他們,剝皮抽筋,讓他們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聽了那些話,他心里有個猜測,但不敢說。
這么快打探到他們落蒙山情況,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他們老巢的,除了隔壁齊山四寨的土匪,還能有誰?
毛大他們兄弟們去了齊山,一點消息都沒有,十有八九出事了。
齊山四寨的土匪,是不是想造反啊?
還是叛變,另投他主?或是占山為王?
上面的知不知道,齊山四寨的狼子野心?
村長越想越是驚恐,面上卻是不敢露出分毫。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外面亂成一鍋粥了。
村長要糊弄的話,到了嘴邊,因為他的猜測又憋了回去。眼珠子轉來轉去想法子。
齊山四寨特意隱瞞身份來搶劫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眼下重要的是保住他自己的命,才能謀劃以后的事。
只要他活著逃出去,通知上面的人......東西讓齊山土匪拿了,不過是放他們手里保管。
想明白后,村長沒有隱瞞,他想隱瞞也隱瞞不了。該說的他說了,比如:肥羊的事。不該說的,比如:村里武器及賬冊的事。
他們要是對他嚴刑逼供,他…他還是會交代的。
青云瞥了他一眼,死到臨頭了還跟她耍心眼,懶得聽他廢話,招手喊來幾個兄弟:“帶下去,好好審審。”
村長傻眼了,沒見過這么干事的。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啊!
瞧見青爺不耐煩了,兄弟們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拖下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