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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青云,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容許你拿這種事開玩笑。”黃鵬飛冷著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目露寒光地盯著他。

  青云嘖了聲,還末開口,黃鵬飛又道:“你說受他所托,有什么憑證,光憑你一張嘴?我還說你是朝廷派來的走狗,故意陷害我們好滅口,也能堵天下人之口。”

  這話可真毒。

  可見黃鵬飛并沒有因為青云救了他兩次而相信他,反而對他的警惕提高了兩分。

  黃淑婉暗地里碰了下大哥,說的太過了,萬一,青云生氣......他真是朝廷的走狗,他們家幾個真不得好死了。

  王氏也瞪了眼兒子,倒沒出聲阻攔,誰知道來的是人還是鬼?試試也好!

  青云笑容一收,一本正經地說:“我一直都敬佩為我大庸朝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不管是黃昆還是蒙將軍。

  他背負著那樣的罪名,怎么回來?京城認識他的人不少,想要他死的人可不少,他回來只會讓你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或許還會是抓捕他的誘餌。

  再說他也回不來,從戰場活下來后,他陷入了更危險的地方。等將來你們見面了,自己問他。”

  青云從懷里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布袋,黃昆給的信物,她一直貼身帶著,這東西放那里都不安全,還不如她帶著,萬一走了狗屎運遇見了,可以證明她的身份。

  布袋丟給黃鵬飛,下巴點了點,道:“打開看看,黃昆給的東西,他說你們認識。”

  黃鵬飛捏了捏布袋,看了眼青云,又看了眼老娘跟妹子,沒有錯過她們倆眼中的著急及緊張,打開了布袋。

  布袋里只有一個玉佩及折疊的紙。

  黃鵬飛磨磨蹭蹭的,讓王氏惱火得很,恨不得自個搶過布袋來看,小眼神跟刀子似的,“唰唰唰”地飛向他。

  黃淑婉同樣干著急,想催他快點,睨了兄長跟娘親兩人,只好壓下心急的情緒。

  以前咋就沒看出來,大哥是個拖拉的人?

  黃鵬飛抽了抽嘴,沒眼看她們倆。先拿了玉佩出來仔細看,看著眼熟,是不是他爹佩戴的玉佩不好說,畢竟過了十多年了,他爹出事的那會他還小,他爹佩戴了什么,想不起來。

  黃淑婉那時候更小,更不知道她爹戴了什么,連她爹長什么樣都沒印象了。

  王氏看到玉佩的剎那,瞳孔緊縮,攏在子里的手發抖,不錯眼地盯著那玉佩,生怕看錯了。

  “娘,您瞅瞅。”黃鵬飛翻來覆去仔細看過,不能確定,玉佩遞給了王氏,拿出布袋里的折疊紙張出來。

  王氏微顫著手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地仔細查看,眼里慢慢汩濕了,珍寶似的摩挲著。

  是他的玉佩。

  他貼身戴著,從來沒取下來過。

  玉佩本身不貴,十幾兩銀子,背面的花紋殘缺了一小塊,不仔細看,還以為那花紋原本是那樣。

  王氏知道這么清楚,因為這塊玉佩她送的,是他們倆當年的定情信物。

  “娘,”黃淑婉發現了王氏的異樣,走到她身邊扶著她肩膀,低聲問:“是爹的玉佩嗎?”

  “是你爹的,你爹走的那天,我親手給他佩戴的。”

  王氏嘆息了一聲,拿著帕子按了按眼角,并玉佩遞給了女兒。如果說之前她有三分的相信,見到玉佩后,她現在完全相信青云的話。

  黃鵬飛看完了信,久久無語。

  他沒想到他爹不僅活著,活得生不如死,背上了叛賊的污名,還陷在了土匪窩里十年,救他出泥坑的人,正是眼前的青云。

  齊山的縣令。

  紙張有限,黃昆沒有細說剿匪的過程,只提了青云救了他,慘烈的過程黃鵬飛能想象得到。

  他實在難以想象,他爹一個縱橫送關,打了大小無數戰役的將軍,逃離不了土匪窩。而青云瘦弱的身板,怎么勇闖土匪窩,英勇殺匪后救出他爹來的?

  他知道青云力大無窮,剿匪可不是蠻力能解決的。

  “你爹信上說了什么?”王氏見兒子看完信,久久無語,忍不住問他。

  “娘,您自己看。”黃鵬飛將信遞給他。

  青云瞧了瞧他們一家子情緒激動,一時很難冷靜下來,她一個外人留下來不合適。

  “我出來了很久,該回去了。伯母,我先走了。鵬飛,我住哪里你知道,好好安慰你娘跟妹妹,人還在,什么都有可能。”

  青云離開了黃家。

  王氏看完了信,又遞給了旁邊眼巴巴等著的閨女,一家三口靜坐了一下午,直到黃石安下工回來。

  “嫂子,飛哥兒婉姐兒,家里出什么事了?”黃石安一回來發現家里人不對,心里頓時沉了下去。

  “小叔,我爹還活著。”

  黃鵬飛一個炸彈甩向了他,炸得黃石安腦子里一片空白。

  從黃家離開后,青云整個人都是飛揚的,直到田多良晚上回來,還沒平復下來。

  “青爺,你讓我結識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新計劃?”田多良灌了壺茶水才解渴,目光發亮地盯著青云。

  “計劃的確有變動。之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來了京城之后才發現,想要神不知鬼不覺,不驚動官府及五城司的耳目,偷運走黃昆的家眷,很難很難。”

  大庸朝的朝廷腐敗無能,不代表所有的官員都無能,也不是所有的官員跟錢老賊是奸臣,一樣貪婪。

  從情報來看,至少五城司的潘司長就是厲害人物,幾位皇子私底下斗得跟瘋子一樣,京城沒受影響,表面上還是很平和安寧的,可見這個潘司長多有手段。

  田多良不懂,陰謀詭計啥的太復雜,以他的腦子玩不轉,他只聽命行事就行,陰謀詭計自有青爺去搞。

  “你就說吧,怎么弄?我聽你的。”田多良干脆得很。

  青云見他那無奈樣,心里大大的不平,氣得踹他,指著他頭罵:“長了這玩意干什么的?你是爺還是我是爺?說了多少次了,動腦子,動腦子,什么事都讓爺想了,要你們有什么用?”

  田多良摸摸鼻子,不吭聲了。早知道挨罵,他就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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