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俺們村的,俺們祠堂里族譜都記著呢,這塊地就是俺們下崗村的。你們上崗村真不要臉,見不得好東西,見著就扒拉說是你們的。”
“放屁,明明俺們六叔公說,這塊地是俺們上崗村的,一直是俺們村送新娘子的地方,當年好心好意借給你們下崗村用一次,就變成你們下崗村的了。沒見過比你們下崗村更不要臉的人了。”
“呸,你們上崗村怎么臉那么大呢?還顛倒黑白說的就是你們,明明是俺們下崗村看你們上崗村可憐,才把地方借給你們使使,不但不感恩戴,還恩將仇報。白眼狼!”
“不要臉,你們才是白眼狼!”
青云聽他們扯皮了半天,聽明白了,上崗村跟下崗村打起來的原因,就是上崗村先來占了地,耽誤了下崗村給河神送新娘子。
青云看向人群中的新娘子,十四五歲的模樣,穿著紅嫁衣,頭上戴著紅花,除了膚色有點小麥色,長相清秀。
說是新娘子,新娘子臉上沒有笑容,嘴巴被布條塞住,雙手捆在背后,一雙腳各吊了一塊石頭,絕望地哭泣。
也是,都要給河神當新娘子了,能不絕望的哭啊!
看看新娘子哭的模樣,想也知道姑娘們不是自愿給河神當新娘子的。
看著兩個村子還在激烈的破口大罵中,青云有點后悔沒準備個銅鑼,目光看了眼瘋狼田多良兩人,下巴朝那人罵戰的人群點了點,“讓他們閉嘴。”
瘋狼田多良兩人,相視一眼,兩人的大刀雙擊一下,發出‘鏘’的一聲敲擊聲,同時暴喝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吵架的雙方扭頭過來,張嘴就要破口大罵多管閑事的人,卻見拿著明晃晃大刀的那群人,個個兇神惡煞,到嘴邊的三字經又咽了回去。
大壩堤一時間安靜如狗啊!
“上崗村下崗村各派一個代表過來,爺有話要問。”青云點了點人群說。
下崗村上崗村的村長,被兩個村的村民推了出來,兩人戰戰兢兢走到少年跟前。
“你們兩個村什么時候給河神送新娘子的?一年一次還是幾年一次?”
“聽俺們村叔公說,給河神送新娘子有一兩百年了,剛開始是家禽祭祀,后來才給河神送新娘子的。”上崗村的村長說。
下崗村將見上崗村交代了,立馬搶過話頭,“每年都要祭祀,一開始祭祀的供品只要一頭豬,越往后祭祀的家禽要得越來越多,到現在每年祭祀的豬牛羊要十條。送新娘子每隔十年送一次。”
青云摸著下巴琢磨,估計大壩里有什么東西,有可能是魚類,也有可能是其他物種。這么大的大壩,光大壩里面的魚,上百年,也夠它長成怪物了。
就是條泥鰍,養上百年,也成精了。
一年十條豬牛羊,年年如此,如此說來這兩個村蠻富有的,不富有供不起這個河神啊!
“你們見過河神嗎?”青云琢磨了一會,突然問。
“沒有,”兩個村長相視一眼,然后各自呸了聲,不屑地扭開頭,見著河神那還得了,他們哪里還能站在這里。
上崗村的村長,面含擔憂,驚恐地瞅了眼大壩,這次只上供了兩條豬一條羊,新娘子都沒送。
“供品不夠,河神會要發怒的。小兄弟你看…”事關全村人的安危,上崗村的村長,壯著膽子問。
青云目光往大壩上掃過去,渾濁的水面上,什也也沒有,問道:“上供了幾條豬?”
“兩條豬一條羊。”村長目光巴巴看著青云,再不送新娘子就來不及了。
下崗村的村長瞅了眼少年,暗恨自各沒有上崗村村長嘴快,但也巴巴地看著少年。
人群中的新娘子,堵嘴的布條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出來了,搖頭哭喊著爹娘…
而被挖了幾米寬的壩堤,搖搖欲墜,好似下一秒就要崩塌了。
青云眉心跳了跳,指著被挖開的壩堤厲聲道:“先把那壩堤堵上,快點!”
河神還沒來,壩堤先塌陷,這些村民全要淹死。
這群人都不是善茬,之前被敲暈的村民,歷歷在目,誰也不敢抗議,掃了眼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村長,默默抄起鋤頭填土。
就在這時,變故頓生。
大壩里竄出一條長長的黑影,朝著壩堤上的村民,襲擊而去。
“啊~~”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響起,那條長長的黑影迅速縮回了大壩里,后知后覺的村民才反應過來,剛剛大壩里有東西偷襲了村民。
這場偷襲,前后不過幾息,因為太快了,村民們都沒看清那長長的影子是什么東西,更多村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看見了嗎?剛長有個東西竄出來吃了人。”村民驚恐得直哆嗦。
“你說什么?”
“…吃人了?”
村民又驚又恐,被嚇得六神無主,大喊著:“是河神,河神來了…”
“河神發怒了,河神發怒了,村長,村長快點送新娘子給河神,快點,否則俺們全村的人都要死。”
不是一兩個村民喊,幾十個村民喊河神發怒了。
青云驚站了起來,目光沉沉地盯著大壩水面。她跟村民不一樣,她看見了。
竄出來的是條蟒蛇,有水桶那么粗,竄出水面的只有五六米,三分之一長。
水里渾濁,水紋蕩漾,根本看不見水下的情形。
而慌張恐懼的村民們,則被河神嚇得四下逃命,推搡間,有村民掉進了大壩里,嚇得臉灰白,拼命往壩堤上爬,大喊著:“救我!”
還沒撲騰兩個,被水里的東西拖下水了,一團紅水暈蕩在水面上。
眾人心知肚明,那團紅水是血。
“靠,那是什么東西?”田多良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問。
瘋狼也看見了那東西,速度太快沒看清是什么,那么長…心里能猜到點。
“不要亂跑,快,把供品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