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剛離開縣衙沒多久,縣衙來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幾人站在嶄新的大石墻前,躊躇不前,望而卻步。不過幾年沒來,原來破破爛爛像破廟的縣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石墻。
這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萬一弄錯了,被人打出來…
“沒記錯嗎?是這里嗎?”有人問身邊的人,真是見了鬼了,一座縣衙說不見就不見了。
“應該是這里吧?”那人不確定的回算,倒是門口的石獅,好像原來縣衙門口蹲的。
這人,怕看錯了,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真是縣衙原來的那兩蹲。
這人為什么那么肯定,這兩石獅子是原來縣衙的呢?因為好些年前,他來過縣衙找過縣令,氣不過,拿柴刀在石獅的耳朵上敲了些痕跡。
這么多年過去,痕跡還在。
“是那兩個,為什么縣衙不見了?”這人小聲嘀咕了一句,瞅瞅石獅,又瞅瞅門口幾個黑臉的煞神,這幾人又沒穿捕快衙役的官服,不太確定這還是不是縣衙了。
“何水,跟你稱兄道弟的那個公子哥,沒說縣衙在哪里?”跟著何水一塊來的那幾人,滿頭黑線的盯著他。
不知道何水跟村長談了什么,村長同意他們來縣衙一趟,不管成不成,試試總沒錯。
成了,皆大歡喜,不成,他們村又沒損失什么。
至于來縣衙試什么,村長沒說,只讓他們聽何水的。結果他們大老遠的跑來,丟下家的一攤的事,連縣衙都找不著了。
這叫什么事?
不錯,來的這幾人就是大馬村何水他們。
“時間太久了,也許我記錯了。要不找個人問問?”何水神經大條,感覺不到同村人的抱怨,目光溜向了縣衙大門口看守的人。
看守縣衙大門的兩人,瞅見那幾人圍著石獅子轉來轉去,臉有點黑。要不是青爺多次強調,對百姓要和善,他們早上前趕人了。
幾個石獅子,看就看吧,又少了一塊肉。
何水到底沒敢上去問,這幾個人長得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善茬,還是別去自找苦吃。
目光在街道上轉了轉,回頭跟另幾人說:“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前面問問。”
沒等那幾人有反應,何水往前面去了,見著院子里一老頭在搓草繩,忙笑著問:“大爺,在忙呢!問你個事?”
“啥事?”老頭抬頭見著是個陌生人,面上笑呵呵地,心底卻立馬警惕起來,他們村好些年沒來過陌生人了。
“是這樣的,我是大馬村的人,來找縣太爺做主的。我以前來過縣衙,有兩個石獅子那的,原來的縣衙不見了,那里砌了石墻。我想想問問縣衙在哪里?”
老頭不動聲色打量了漢子一眼,不著痕跡的套口風,“你是大馬村的,大馬村的村長我認識,叫什么來著?叫何…”
老頭想的非常認真,似乎過去了太多年,想了一會,怎么也沒想起來,大馬村的村長叫什么,只記得他姓何。
何水說出了村長的姓名,老頭一拍大服,點頭應是。
“對,對,就是叫這個名,看我這記性…老了,不跟用嘍。對了,小伙子,大馬村離這可不近,你們找縣衙做什么?”
大馬村的村長名字對上了,老頭子放下了戒心。
“有兩蹲石獅子的就是縣衙,門口有人看守。縣太爺人非常好,沒有官架子,還幫我們收稻子,老漢我活了這么多歲數,頭次見著這么接地氣的縣太爺。
看守縣衙大門的那幾個捕快衙役,別看長得兇,人都非常好。你說來找縣爺,他們不會攔你,會讓你進去的。”
“謝謝大爺,大爺你忙,我走了。”
何水回到縣衙,等了一陣子的幾人忙追問:“問到了嗎?縣衙在哪里?”
“問過了,他們都說這里就是縣衙,”何水深吸一口氣,提了提腰帶,瞅瞅那幾個兇神惡煞的漢子,一臉英勇赴義的表情,踏上了青石臺階。
“幾位大人,小民是大馬村的人,來找縣太爺做主的。”何水一臉諂媚地看著他們。
看門的幾人,倒沒想到大馬村真來人了。
前兒青爺他們回來后,瘋狼黑熊兩老大特意交侍他們,要是有大馬村的人來,一定要通報。
“大馬村來的?叫什么名?”
“何水。”
名字對上了。
“等著。”
轉身往縣衙內跑,要去找青爺,跑到半跑突然想起青爺出門了,只得在縣衙里找瘋狼黑熊兩人。
“老大,大馬村來人了,那個何水來了,來找青爺做主。”
“還真來了。”瘋狼嘖了聲,看了眼黑熊,兩人均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有好戲看了!
要是何水見到縣太爺,跟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
瘋狼黑熊倆丟下手里的事,跑去門口悄悄看,還真是何水來了,回頭跟兄弟交代。
“帶他們去前衙找杜主薄,青爺可是說了,縣衙大大小小的事情,杜主薄都可以處理。我們只是捕快衙役,懂嗎?”
不懂!
那兄弟不懂但聽話,轉身出縣衙大門,準備帶人去找杜主薄。
“走吧!”看守大門的兄弟,出來后招呼何水他們一聲,轉頭又進了縣衙。
何水他們幾人,還沒進縣衙就繃緊了心,進了縣衙后,瞧見那破破爛爛的房子,驚愕之后就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石墻砌得那么高大上,他們還以為石墻后面是雕梁畫棟,沒想到卻是這么爛的房子,連他們村的房子都比這房子好。
何水幾人相視一眼,默默地掃了眼四周,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縣衙的半點痕跡。
那兄弟也是絕了,帶何水他們到了前衙門口,指著里面說:“大人在里面,你們進去吧!”
然后丟下他們回去看大門了。
何水幾人憋著一肚子氣,看著人走了,只好他們自己進去,到時候見機行事。
前衙里只有杜淳安馬主薄兩人,還在整理案卷。
何水他們進去后,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公堂里有兩個人,一個年輕的,一個上了年紀的人。